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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萬槍門若女黃衫 (中)

這大廳器宇軒昂。

門口臥著兩只青石猛虎,威嚴盛怒。

兩桿長槍豎立身后。

大廳中央。

黑漆金邊,匾額,落下三字。

“居胥閣”。

李承恪邊走邊瞧,鐘離玨君看他似有疑慮便開口道:“金戈鐵馬,封狼居胥。”

李承恪心頭一怔,道:“兵家之后,讓人欽佩。”

三人進了居胥閣,大廳坐著兩人。

一人五十剛過,身材健碩挺拔,模樣生威。

便是萬槍門門主鐘離飛虎。

一人白發(fā)纏著黑絲,身材瘦削,面貌顯老,手中一串佛珠來回轉(zhuǎn)動正是鮮于計。

見李承恪三人進來,鐘離門主道:“李少俠請坐···”

李承恪自然不敢落座,拱手各一揖道:“兩位前輩有禮了,承蒙相救,晚輩感激不盡。”

鮮于計道:“少俠不必客氣···同是武林中人,我萬槍門與華山派向來交好,只是一直不知道少俠是華山派的弟子。”

李承恪忙回道:“在下沒能稟明身份···望前輩恕罪。”

鐘離飛虎道:“見外了···少俠一直未能醒轉(zhuǎn),我們也沒辦法查個清楚,有怠慢的地方少俠莫怪。”

“晚輩豈敢”

鮮于計見他站立有些不穩(wěn)忙道:“少俠莫要客氣,你剛傷愈,坐吧!”

李承恪拱手謝過,便坐了下來。

鐘離飛虎看他坐定便道:“不知道李少俠怎么會傷的這般嚴重,那日給少俠療傷,見你胸口處被人以極鋒利的細物穿胸,若不是你以右臂格擋自救,恐怕少俠···難逃厄運。”

李承恪摸摸胸口道:“鐘離門主高見···晚輩是被魔教的光明左使刺傷···”

李承恪將前事一番娓娓道來,中間隱瞞了他出手相救魔教妖人的經(jīng)過。

大廳四人無不是疑惑與驚訝具存。

李承恪話畢身子有些虛弱,鐘離應雄忙沏茶一杯,李承恪點頭謝過。

鮮于計慢慢起身看了一眼鐘離飛虎又轉(zhuǎn)身看向李承恪道:“少俠說這魔教的光明左使殺人是用一根白線···少俠不曾看錯嗎?”

李承恪放下手背茶杯道:“在下初時,也不大相信,后來和那魔教之人交手,左肩膀被細線穿過疼痛難忍,再想起青城派的曲師兄受的肩傷和自己一般,所以在下不敢蓄意相瞞。”

鮮于計屢一屢長須仰望天頂?shù)溃骸澳芤砸桓拙€將人瞬間擊殺,內(nèi)力深厚啊!···羅門早前門人說什么殺人不見血出手鬼魅飄忽,我原本不大相信,照少俠這番一說,看來我們都輕敵了···都是輕敵了。”

鐘離玨君一聽忙跳起來道:“那···那大哥了,大哥會不會有危險啊!”

鐘離飛虎輕聲道:“你坐下···沒個樣子,有客人在此,可不得耍鬧。”

隨即轉(zhuǎn)向李承恪,剛欲開口。

突然外面一聲吆喝。

“大公子回來了···”

鐘離玨君一聽沒坐穩(wěn)的身子騰騰的跑了出去,鐘離應雄向李承恪一揖道:“李師兄稍后。”也出了大廳。

不一會,大廳外鐘離玨君銀鈴般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大哥你不知道,剛?cè)A山派的李承恪說什么?魔教的人厲害的很,連鮮于伯伯都有些擔心你···”

只聽一人略有詫異的問道:“什么華山派的李承恪···李承恪,華山派的嗎?”

鐘離應雄道:“三妹說的沒錯,是華山派的,現(xiàn)在正在大廳與爹爹鮮于伯伯一起。”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人進了居胥閣只見他身材壯實一身錦繡綢緞,外披一襲沉黑披風。

滿面風霜正是鐘離少雄。

鐘離少雄卻不拜見家父叔伯,一個箭步?jīng)_到李承恪身前。

李承恪趕緊起身雙手一揖道:“大公子···”

鐘離少雄卻并未回禮,右拳祭出直取李承恪面門而來。

李承恪慌忙一閃,身子搖晃不止,伸手扶住椅子。

鐘離少雄右手卻不落實,身子前移左手變掌外翻。

上臂與下臂成直角頂住李承恪咽喉處,雙足點地,身子躍起前翻,落在李承恪身后的椅子之上。

左臂一轉(zhuǎn)將李承恪腦袋死死卡在臂膀之間,右拳起落向著李承恪胸口襲來。

“大哥住手···”

一聲輕喝,

黃影一閃。

鐘離玨君右手中指與食指一并,指力點出,命中鐘離少雄手腕,鐘離少雄手上力道一失拳頭松開鐘離玨君左手一托,架開鐘離少雄右臂,右手換掌向著鐘離少雄左肩一推,鐘離少雄身子后退兩步左手失了力。

鐘離玨君左手一掏,將李承恪從鐘離少雄手里救出。

一個轉(zhuǎn)身向后退去三步之遠。

李承恪胸口針刺一般疼痛身子一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面色蒼白。

鐘離少雄氣憤道:“三妹胡鬧,這人根本不是華山派的,而是魔教的妖孽。”

鐘離玨君冷哼一聲道:“你才胡鬧···這明明是華山派的李承恪···你看你,他剛醒轉(zhuǎn)就被你打傷了。”

說罷轉(zhuǎn)頭看著李承恪略顯擔心的柔聲道:“呀···李承恪你沒事嗎?要不要緊。”

說著扶他坐在一邊椅子上。

鐘離少雄道:“三妹,莫要在阻攔了,待我收拾了這魔教妖人···”

身子即動。

“住手”

鐘離飛虎一聲大喝,鐘離少雄身子退回道:“爹,鮮于伯伯···孩兒失禮了。”

鮮于計搖搖手道:“少兒怎么這般,如何說這位不是華山派的李少俠了。”

鐘離應雄也上前道:“大哥在徐州不知道聽了什么話,這位李師兄說他是被魔教的光明左使打傷的,那日我和二妹將他救回···”

鐘離少雄急忙抓住二弟的手道:“你們沒碰見那光明左使嗎?”

鐘離應雄有些不解的一愣道:“沒有”

“那就好···”

鐘離飛虎起身道:“少兒,這般魯莽,你爹我要聽個道理來,不然覺不輕饒。”

鐘離少雄低頭道:“是···待孩兒細細說來徐州這多日來的事情,這人根本不是華山派的李承恪,因為華山派的哪位李師弟已經(jīng)慘遭毒手死于那光明左使的手下,華山的眾位師兄弟也確定了此事,早早的離了徐州回了華山去了。

這個在羅門誰人不知,而且那魔教的光明左使殺害青城派幾位弟子···”

鐘離玨君一面聽著哥哥訴說,一面給李承恪一番照料,待到鐘離少雄說完,鐘離飛虎和鮮于計都是面顯驚恐之色,鮮于計有些遲疑的問道:“少兒說···那魔教的光明左使打死了普行禪師,這話···這話不假嗎?”

鐘離少雄忙道:“孩兒豈敢造假,普行禪師為救我等眾人性命,在受傷之際擋了那魔教妖人的掌力將他震傷,自己卻···

后來這魔教妖人本來已束手就擒,不想一黑衣人將他救走···可惜了普行禪師。”

鐘離飛虎一聲嘆息道:“大師慈悲···少兒照你這般說來,那魔教的光明左使用線殺人是不假了。”

“不假,孩兒和他交過手,自然知道。”

“好···那你看看這位李少俠胸口的傷是否魔教妖人所為。”

鐘離少雄跨步向前走到李承恪跟前。

鐘離玨君身子一橫擋在前面道:“爹,你怎么讓哥···”“玉兒,你哥不敢,爹有分寸。”

鐘離玨君雙眼一瞪氣呼呼的走開了。鐘離少雄也不多話,伸手扯開李承恪衣服,見他胸口四出微小的紅點,正和羅門死去的眾位英雄一般,他大叫一聲:“啊!你···你被他細線穿胸而過怎么能留住性命來。”

李承恪緩緩道:“是那魔教妖人有傷在身,而且在下···在下在危機下,將右臂擋在胸前這才···這才撿回來···也多虧鐘離門主和眾位相救,在下感激不盡。”

說罷將右臂抬起來給鐘離少雄一看。

鐘離少雄退后幾步身子附下一揖道:“適才得罪了···甘愿受李兄一掌。”

李承恪趕緊扶起他道:“怎么敢,大公子也是擔心魔教妖人再作孽···在下不怪···不怪,只是鐘離公子說我大師兄等都回了華山,怎么···怎么回事。”

鐘離少雄又是一番細說。

李承恪聽后起身道:“師兄師姐都以為我已經(jīng)···他們肯定心里悲痛萬分,我卻不能趕回華山去,我···”

鮮于計道:“少俠莫要擔憂,現(xiàn)在還是身子要緊。”

鐘離飛虎也道:“我會派人南下華山,告知林盟主,李少俠先安心養(yǎng)傷,一切待你好轉(zhuǎn)了再行打算。

應兒你先扶李少俠回去歇息,他身子虛弱,不易多動。”

鐘離應雄一應,過來正要攙扶。

鐘離玨君搶先一步到李承恪跟前道:“沒事···小妹來”

鐘離應雄一笑道:“你···別欺負李師兄他有傷在身。”

鐘離玨君嘴角一翹道:“你以為我是大哥嗎?···我才不會,是不是李少俠。

”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笑盈盈的看著李承恪。

李承恪有些羞澀,點點頭,被她攙扶著出了居胥閣,鐘離少雄因為之前的誤會也是送到大廳之外一番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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