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失戀了。

宿舍最近都彌漫著一股低氣壓，季歡顏每天都是在宿舍外蹦跶，一到宿舍門口立即變臉——配合氣氛。

季歡顏把煮好的面端到姜青面前：“買了大包的吃不完，一起吃吧！”

姜青接過筷子，什么也不說。

至少肯吃東西，就好。季歡顏安靜地看著她，陪她一起吃著，兩人都沒什么食欲，就只有手和嘴機械的重復、配合。

季歡顏撈起一口面，碗里的湯面上蕩起一圈又一圈由小變大，卻始終不曾消散的油波。

“哭什么？”季歡顏將面放回碗里，壓制住心里的情緒，直起身嚴聲問道。

“我沒哭，是碗里的水蒸氣蒸發到了我的眼睛里，太多了，我眼睛裝不下。”她依舊傲氣，卻沒了抬頭的勇氣。

“嗯，是頸內動脈叢的交感神經纖維和面神經的副交感神經纖維發生錯落引起的不適。回頭我找眼科的主任給你看看。”季歡顏也跟著紅了眼，一本正經道。

“！！！”What！這都什么鬼？

兩人還沒吃完一半，面就坨了。

姜青面無表情地盯著碗里的面：“不能吃了。”

季歡顏打起精神回道：“可以，加點熱水也能湊合一下。”

“那是不是心冷了，喝點熱水也就回溫了？”

“……”季歡顏端來一杯溫水放在姜青手里，“我沒試過，不過我覺得現在的你可以試試，現成的實驗對象，實驗結果應該也很令人信服。”

“……季歡顏，我現在是你安慰的對象，不是實驗對象。還有，剛才那兩神經纖維什么的，什么玩意啊？”

“交感神經控制正常淚腺分泌，副交感神經控制大量的淚液分泌。因為你的都失常了，所以造成了淚崩。”

“！！！”

“對了，這是你逃課的那次我幫你聽的內容。”

“……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傷心一下了？”

“你繼續。”

兩人破涕為笑。

季歡顏一直都相信，姜青有足夠的能力釋懷對方，安慰悲傷。從一開始兩人分分合合，整個宿舍聽她說要分手都習以為常了，如今鬧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也讓人一陣唏噓。她們作為旁觀者、作為室友能給她的也就只有陪伴了。像那些正義凜然地安慰：“早就跟你說”，“你看吧”，“那男的就一渣男”，“你會遇見更好的”……這些話誰不懂，誰不會說。但你永遠不是我，無法真正的感同身受，所以這些話安慰人才會顯得那么無力、敷衍、搪塞。或許有一天，你變換著位置，感受了我的感受，那希望你還有勇氣把這些話聽完。

安妤和甜二手里拎著很多吃的回來。

安妤：“奶茶、炸雞、可樂、啤酒、辣條、薯片、爆米花……吶~給，在理發店門口偷了一朵玫瑰，在我懷里藏了一路，都成熱的了。”

姜青紅著眼睛接過，“他還說要給我送999朵。”

季歡顏扶額：“再提他就把你扔出去。”

安妤白眼：“同上。”

甜二猶豫了下：“同上。”

四人圍坐在桌前，安妤單手鉤住拉環，“啪嗒’打開了啤酒。

季歡顏嘖嘖兩聲：“帥！”

甜二想學人家吹個口哨，起哄一下，口哨沒吹起來，嘴倒是撅得老高。季歡顏捏了捏她腮幫子，“又長肉了。”

旁邊兩人“噗嗤”笑了。

甜二拍開季歡顏的手，“討厭~”

季歡顏轉頭抱住旁邊的姜青，學著甜二的語氣：“討厭~”

姜青抱著旁邊的安妤，學著季歡顏的語氣：“討厭~”

安妤非常霸道總裁范的來了一句：“乖~”

另外三人驚起一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