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禮堂門口，溫錦叫住了沐望舒。

“錦？”

“望舒，適可而止。”

沐望舒臉上的笑停滯了下，心里涌起一陣酸澀。這就是他愛了這么多年的人，如今，也會來警告自己，只為了保護另一個女人。

真是諷刺！

“我以為，你是要恭喜我拿了第一，沒想到是為了她來警告我?！?

溫錦面色淡漠，將要脫口的話收了回去，他還是做不到對她絕情。

“以你的實力做這些都是多余的。你確實比她優秀，優秀到她需要改很多晚上的稿子，將每個字，每句話重復到能脫口而出，可能才能與你匹敵?！彼f，“你不該毀了她的努力。”

“……”

“我知道，所有的源頭都是因我而起，她不過是你怨氣轉移的對象。你攻擊了她，同時也報復了我?！?

沐望舒心底刺痛越發強烈，“夠了，不要再說了?！?

“可是望舒，愛一個人沒有錯，有錯的是我們拼盡全力想占有對方。只不過我拒絕了你，她接受了我，你得到了失望，我贏得了勝利。愛情，不是一個人的熱情就能支撐起兩個人的未來?！?

溫錦輕拂去她眼瞼無聲懸起的淚滴。

“你從小就不喜歡看書，但是因為我，你逼著自己學習，選了最討厭的理科，只為了追上我，不甘落后也不敢落后?！?

沐望舒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看著他。

“望舒，不要再為我強迫自己去努力了。我們可以不完美、不優秀，但是一定要獨一無二。這世上已經有一個溫錦了，我希望也能看見一個鮮活的沐望舒。她的喜、她的悲、她的一切都不是建立在‘因為溫錦’。”

他輕撫著她的腦袋，依舊是那個溫暖、眼底帶笑的哥哥，“恭喜你，望舒。”

三年前。

沐望舒在電話一端激動地等著對方接聽。

“喂，望舒?！?

“小錦哥哥，我考上了，考上了?！?

對方輕笑著，溫暖的語氣好似無形地擁抱，“恭喜你，望舒?！?

高二那年。

沐望舒跑到溫錦的班級門口。

“小錦哥哥。”

溫錦從書本上抬起頭，笑意濃濃地看著她。

“怎么了？”

“我從文科班轉到理科班了，在你隔壁。”

“你不是喜歡學文嗎？”

“哎呀！上了幾天我都快聽睡著了，我還是覺得理科才是我的歸宿?！?

“嗯，那我以后可要好好聽課了，不然被妹妹超越了，哥哥好像有點丟臉?！?

“哼！知道就好，你就等著恭喜我把你擠下榜吧！”

溫錦失笑著搖搖頭。

小學六年級。

沐望舒：“媽媽，你知道小錦哥哥去了哪所中學嗎？”

林月：“好像是A市第一中學。”

“媽媽，你要不給我請個家教吧！我也想和小錦哥哥讀一樣的學校?！?

林月驚訝道：“真的？可是你底子太弱，不如小錦天生就聰明。媽媽怕你去了學習壓力大，還是算了，咱們讀個一般的中學吧！”

沐望舒有些委屈，“不要，不要，我不要。我就要跟著小錦哥哥，他去哪我就去哪。媽媽，我不怕苦的，答應我好不好？”

林月長嘆了口氣，輕刮了下她鼻尖，“小錦，小錦?，F在我閨女就被他迷得不行，以后可怎么辦??？”

沐望舒抱著母親胳膊撒嬌道：“哪有？還是媽媽最好?！?

“你呀！”

母女二人舒心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