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館的格局是獨立的格子間，分為兩人、四人間，再大一些就需要去樓上的包間，而此時距離兩人不遠處一男一女正在拉扯爭吵，男生看著欲言又止，而背對著她倆的那個女生，季歡顏越看越覺得眼熟。

“姜青？”季歡顏皺眉道。

就在季歡顏話音剛落，他們旁邊站起來另一個男的，嗓音慵懶、似笑非笑道：“就在這說吧！我也聽聽。”

對面男生臉色陰沉很是不屑，“你誰啊？”

那側過的臉龐笑意依舊肆意張揚，“這樣，懂了嗎？”姜青落入了他的懷抱，有力的臂膀看上去緊緊地環住了她。

……

“咚！”

濕熱感濺到了季歡顏腳踝，她無暇顧及，趕忙從一旁抽了許多紙巾按壓在秦瑟瑟衣袖那，快速拉起她的手查看，“燙到沒？快給我看一下。”

“……沒。”秦瑟瑟蜷起手，白色袖口被甜湯浸濕，桌沿那滴滴答答流著濃稠湯汁。這是季歡顏最后點的一道菜，剛端上來，熱氣都還沒完全散盡，濺到她腳踝上的幾滴都帶著灼熱感。

“歡顏，我好困，你帶我回去吧！”

“瑟瑟……”

“我沒事……他，嗯，祝福！嗯，我祝福他。”她笑了，卻不知為什么自己在笑！她在解釋自己不難過，可她都說了些什么？她很難受，心里很難受，她的表白還沒說出口……現在好了，已經沒有說的必要了。

季歡顏心里也不是滋味，她也不確定鐘離是不是已經和姜青成了男女朋友，可看著眼前兩人親昵的模樣，若是假的這未免演技過于高超了。

秦瑟瑟紅了眼眶，蒼白的臉上剛剛還留存的一點紅暈怕是都跑到了眼里，神情掛滿了憂傷，看得季歡顏心疼。

“我們去問清楚。”季歡顏拉起她。

“不要！”秦瑟瑟激動地一把甩開她的手，波及到了桌上另一副碗筷“啪啦”被打落。引來旁邊人側目，服務員也過來詢問，季歡顏抱歉的解釋了一下，服務員態度很好，收拾了殘渣還給她們拿了一盒燙傷藥。

“……歡，歡顏，我不是故意的，我……”

“嗯，我知道，不疼。我先帶你去洗手間擦點藥好不好？”季歡顏輕聲說道。

秦瑟瑟搖搖頭，強撐著笑道：“不用，歡顏我們走吧！”

“……好。”季歡顏現在腦子里也很亂，鐘離什么時候和姜青好上了？當時送了兩封信給他時，鐘離就問了有關瑟瑟的那一封，而且好幾次追問她關于游戲的事，怎么看都是對瑟瑟更感興趣一些啊？難道一直都是她想錯了？

季歡顏在前臺那付款，秦瑟瑟站在外邊等她。三月份的藍天飄著薄薄的潔云，涼風中漸漸摻雜入了暖陽的熱情。很舒服。這種天分明很適合談戀愛，可她卻失戀了，單戀，結束了。

“我送你回去。”

“好。”

瑟瑟呆呆地抬起眼，眼前的一幕又深深刺痛了她幾分。他們分明見過一次的，他還親了她，可是，剛剛對視那一眼她確信，他忘了。

秦瑟瑟：“是我來晚了嗎？”

周圍人聲喧囂，可沒有一個人回答她。

低垂的眼眸看向那微微舒展開的手掌，十指連心，真的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