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期末，除了考試還有一件迫在眉睫的大事就是，搶票，回家過年的票。整個宿舍只有季歡顏需要擔(dān)心買不到票的問題，因為她家最遠(yuǎn)，票最難買，之前只有火車和飛機(jī)兩種選擇，今年剛開通了高鐵，可是價格貴的她寧愿選坐飛機(jī)。但是來A市快四個年頭了，她一次飛機(jī)都沒舍得坐，畢竟手里握著學(xué)生證，火車票優(yōu)惠半價?。?

每到這個時候，幾乎一宿舍的人都在給她搶票。這學(xué)期校歷上寫的放假日期提前了一周，要是往年她肯定是越早回去越好，可是今年，有些不一樣。

季庭打電話問她票買好了嗎？買了幾號的？季歡顏跟她老爸說了自己打算考研的計劃，所以想留在學(xué)校多待些日子，提前準(zhǔn)備一下考研的事，票買好了，但會晚點回去。季庭挺支持她的，也就沒說什么，就是讓她別把自己繃太緊了，盡力而為就行。這是她第二次聽到老爸對她說這話，第一次是在高考倒計時一百天開始的時候。有一次老爸推門進(jìn)來的時候，她正坐在書桌前看著墻上貼的那張紙發(fā)呆。

“歸零?！奔就タ粗埳系淖值?。

“爸。”季歡顏聞聲回頭叫了他一聲。

“嗯，你媽給你切了些水果，先休息會吧！”

“好。”

“歸零……”季庭站在一旁似在咀嚼這兩個字的深意。

“爸當(dāng)年沒經(jīng)歷過高考，但是高考是個什么樣子我還是知道的。千軍萬馬爭過獨木橋，優(yōu)勝劣汰，公平也殘忍。但別把自己繃太緊了，盡力而為就行。”

季歡顏嘴里嚼著一塊蘋果咔擦作響，小臉繃著沒什么感情的樣子，機(jī)械地嚼著嘴里的蘋果，邊聽邊點點頭。

“你寫這兩字是因為最近的一模成績？”季庭和她面對面坐著問道。

季歡顏點點頭，“我對自己太過自信了?！彼詾槟切╊}目只是換湯不換藥的老配方，肯定又是挑著那些考了無數(shù)遍、她都做膩了的題目。沒想到這次的試卷是借了A市中學(xué)的卷子來考她們，那可是全國省份里最難的考卷。她從剛拿到卷子那一刻的驚喜，之后就是一路燒腦的過程?？纪旰螅雷约阂郧罢娴奶珶o知，或者說，過于盲目自信了，她以為以她年級前三的排名，對付這個卷子綽綽有余，沒想到一份試卷讓她看清了自己的實力。她或許在年級上成績優(yōu)異，可是放眼全國，她這成績能排在什么位置？！

歸零，是為了從一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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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錦知道她不著急回去很開心，在她們放假那天還特意來給她拿行李，因為，季歡顏打算去他那看書。用溫錦的話來說就是：“他那安靜且住宿條件好，更重要的是，他可以督促她學(xué)習(xí)。”

季歡顏：何樂而不為呢？

揮手和安妤等人告別后，姜青跑過來摟著她脖子兩人湊著腦袋不知道在那說什么話。只是等兩人直起身的時候，姜青是笑的，季歡顏有些蹙著眉頭。

上車后，季歡顏沒太聽溫錦說了什么，而是一個人在位置上沉思，偶爾手還伸進(jìn)大衣口袋里，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歡顏，歡顏？”

“嗯？怎么了？”

“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季歡顏放在口袋里的手動了動，最終還是把東西拿了出來。

“姜青讓我把這封信給鐘離，還問我要了他的電話?！奔練g顏手里拿著一個粉紅色的信封，外邊全是手繪的圖案，她捏了捏，里邊并不薄。

“你打算怎么處理？”溫錦問。

“當(dāng)然是給鐘離了。”季歡顏答的很快。

“那你還在這糾結(jié)什么？”

“我不是糾結(jié)，是我這邊口袋里也有一封信！”

季歡顏從左邊口袋里也拿出一個信封，她捏了捏，依舊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