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拿過她手里的書問了句還看嗎?季歡顏慢半拍地回了句,嗯。
“按理說,你每天有那么多實驗要忙,腦子里應該已經裝不下這些瑣碎的小事了,怎么還一天盡瞎想?難道是壓力太大了?”溫錦有些擔心地問道。
季歡顏心想,男女思維果然不一樣,在她看來這就是一件大事,關乎著人生的選擇和他倆的未來,可能也會是一個情感的考驗。可是他只把它看作是人生規劃上的一個選項,隨時可以劃掉、重改。他把一切都安排妥當,而她只需要接受和等待通知,或者連等待通知都沒有,直接享受最后的成果。
這樣好嗎?其實很好,她只需要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給予的一切就行。就像他說的,以后他養她,她只需要好好愛他就行。
可是,對于一個獨立太久的女孩子來說,最難的就是心安理得地接受,因為她們習慣了靠自己得到想要的東西。而且對于愛人,她們更希望是一起承擔,而不是獨自享受。
季歡顏將書放在一旁,重新靠在他肩上。
“溫錦……”
“嗯?”
“我會更加努力的……”讓你不那么辛苦。
溫錦側過頭親了親她額頭,“嗯,努力就行,不用更加。要是真禿頭了,我也要跟著剃光頭。”
“你……”季歡顏噌的一下從他肩上彈起,一副氣得要冒煙的樣子。
溫錦笑得生動,摸摸她的頭,“別生氣,我開個玩笑而已。”
季歡顏怒氣漸漸降下。
“聽說火氣大也容易禿頭。”
“啊——姓溫的,你別太過分了。”熊熊大火沸騰翻滾。
只見原本規整潔凈的客廳,此刻成了兩人的“戰場”。成團、成塊、成絲的棉絮終于掙脫了拉鏈的束縛,爭先向空中進發。不時還有“新進武器”黑溜溜葡萄彈加入“戰斗”。但是季軍顯然比較狡詐,搜刮了客廳所有的零食,制成了一包“七彩怪味渣渣粉”投向溫軍,溫軍艱險躲過。
“季歡顏,你……”
溫錦拍拍胸脯,幸好躲得快。
“趕緊給我住手。”
“你讓我打一下我就住手。”
“我又不傻,干嘛站著給你打。”
“你……”
“啪”一聲,季軍被剛剛敵方暫緩戰術迷惑,不幸“中彈”。玫紅色的葡萄汁在她腦門上飛濺開,一滴汁水正順著她臉部曲線勾畫著。
溫錦實在沒忍住,大笑開來,“哈哈哈哈……抱,抱歉,手法有點準。”
季歡顏已經氣到沒表情。
溫錦從一堆凌亂中找到了一張紙巾,“我給你擦一下,保證還你一個干凈又漂亮的臉蛋。”
季歡顏不做聲,兇兇地瞪著他。
“怎么這么看著我,我也是會害羞的。”
嘔!怎么有人臉皮這么厚?
“不過還別說,我覺得擦完后還蠻有藝術感的。”溫錦抱著手,仔細端詳著她,好像她真成了一件藝術品似的。
“真的?”季歡顏也蠻好奇的。
某人很認真地點點頭。
“我去照個鏡子。”
不一會,衛生間里發出一陣語速驚人地咆哮:“溫錦,我詛咒你喝奶茶沒有吸管;吃面條只有勺子;想喝湯只有筷子;喝咖啡永遠燙到嘴!!!”
某人很無辜:“不藝術嗎?”然后他自我安慰道,“果然,丑的藝術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賞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