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前,滕海公會內。
會長阮年匡和喬公子正隔著一張桌子,靜默著對坐在一起。
兩人面前,正擺在一個人的資料。
資料上所講之人正是楊云旗。
要不是顧高被捉,至今生死不明,兩人根本不會把楊云旗這個小人物放在眼里。
沉思了良久,喬公子終于打破了沉默;“常瘋?這個代號不簡單。”
阮年匡抬眼看向喬公子,問;“為什么這么說?”
喬公子說出了自己的分析:“一個人能用‘常瘋’做代號,可見那人是多么瘋狂,絕對是個瘋子一樣的人物才會自認是‘常瘋’,而且城府不高,估計是遇事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性格,不太好惹。”
如果楊云旗在場,一定會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瞎幾巴胡謅的能力真特么是一絕啊!
他原本是想給自己起一個儒雅的代號,但遇到穆溪那位簡單粗暴的主,愣是把自己的代號改成了常瘋,他想找人訴苦都沒地方說理去。
敢情到了現在,這個代號在阮年匡和喬公子的口中,竟然還有這么多連楊云旗自己都不知道的名堂,真是活久見了!
老子啥子時候是個瘋子一樣的人物啦?!
(╯‵□′)╯︵┻━┻
然而這個代號的來源真相只有三人知曉,分別是楊云旗本人、穆溪、蝎姐,蝎姐已死,阮年匡和喬公子自然無法知曉這個代號的起因。
“看來面對這樣的人物,得從長計議。”阮年匡認同了喬公子的看法,很多細節都能透露出為人的性格,更何況是一個親自取的代號。
“先加大對他們的懸賞,讓下面人飛蛾撲火,試試他們的深淺,更何況下面的人各種下三濫的手段都有,興許會讓那個扮豬吃老虎的家伙陰溝里翻船。”
兩人已經認定,測試時只有F級實力的楊云旗絕對是扮豬吃老虎,否則不可能有人這么快就從F級變成能重傷B級的地步。
“看來公會里的F級都不是省油的燈。”阮年匡發出了感慨。
喬公子點頭認同:“是啊,之前杜鵑帶來了一個F級,后來因為杜鵑出事,公會接連折算了三個S級,這全是那個F級為杜鵑報仇雪恨。如今穆溪也帶來了一個F級,都是女的帶來男的,女的出事后,又是公會的S級成了區區F級的刀下魂。”
“怎么?你吃醋了?”阮年匡突然調侃,就像死去的S級在他眼中也沒有太大所謂。
喬公子微微搖頭:“我是想說,看來公會以后不能再設置F級了。”
“你怕了?”
“我只是覺得不吉利。”
“你這個提議我可以回去想一下。我們現在還是說回正事吧,該如何把這些叛徒給剿滅?”
……
淇淵會總部內。
收了徒弟后的楊云旗帶著殷昶找到傻大個,然后理直氣壯地拜托傻大個教殷昶用毒。
借口自然是自己為殷昶作保讓殷昶加入淇淵會,而殷昶已經是淇淵會的一員了,但他的修為太低,總得有點自保能力才行,思來想去,學習門檻最低的還是毒藥學,所以讓他跟著傻大個學習用毒。
傻大個質疑道:“你自己不教?”
楊云旗兩手一攤:“我還要出去做臥底,沒那么多時間,總不能帶個小屁孩在身邊吧?”
傻大個白了他一眼。
小屁孩個鬼?說的好像你的年紀很大一樣,你也就比人家癡長幾歲而已,不要臉!
但吐槽歸吐槽,他還是默默帶著殷昶前往自己的小房間。
殷昶一步三回頭,望著笑臉盈盈歡送自己的楊云旗,心里有點懵。
我到底是拜了誰為師???
楊云旗送走了殷昶,急忙和戴安迎去看望穆溪。
結果到了醫務室,發現穆溪還在病房里“搶救”中,透過病房的窗戶,還能看到醫生在里面努力喚醒穆溪。
如此簡陋的醫療環境,連個正式的急診室也沒有,可見淇淵會藏在森林里的艱辛。
楊云旗神色凝重地看了眼病房,問一直守在一旁的漆漆;“怎樣了?”
漆漆認真道:“好餓。我想吃雞腿。”
楊云旗錯愕,竟然還有這種回答?當即怒指病房:“我問的是穆溪。”
漆漆:“她還昏迷著,不知道餓不餓。”
楊云旗:“……”
這吃貨沒救了!
肚子一餓竟然連關系匪淺的房東都不是首要思考的……
楊云旗無奈,只好在一旁默默等下去。
結果這一等,就到了傍晚。
醫生從病房里走出來,神色有些疲倦。
楊云旗問:“醫生,病人怎樣了?”
醫生道:“毒已經解了,但她還是沒有醒。她的大腦受損,確實如你們所說的那樣,是被人用秘術給洗腦了,這等于是一種精神攻擊,要讓她完全康復需要休養很長一段時間,除非能有治療精神損傷的靈藥。
“但是現在,我們連喚醒她都不容易,到了這個時間點,血魂夜啼快要來了,我們只能等到明天再繼續給她治療。
“你放心,我能保證明天一早就能讓她醒過來,只是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她的記憶和思維反應恐怕都有異常。”
聞言,楊云旗安心了不少,只要穆溪所受的傷并非無藥可救,就總有能痊愈的一天,人活著,又能醒過來,便不再是什么大問題了。
他突然想起血魂夜啼也屬于精神攻擊,當即詢問:“血魂夜啼對她不會有什么影響吧?”
醫生搖了搖頭:“血魂夜啼看似來勢洶洶,其實并不強烈,對她的損害不大。”
楊云旗立即向醫生道了聲謝,并親自幫醫生收拾東西,然后送醫生回去。
他再返回病房,見漆漆和戴安迎都在病房里照顧著依舊昏迷的穆溪。
戴安迎道:“你們回去歇息吧,我在薛婆河舉行過薛婆儀式,有薛婆的庇護,不受血魂夜啼的影響,我留下來照顧觸手怪吧。”
漆漆詫異:“你竟然會主動要求留下來照顧房東?”
戴安迎說出了心里的真實想法:“奔波了一天,一坐下來就懶得動了。所以就順便留下來照顧觸手怪吧。”
楊云旗的嘴角抽了抽,提出自己的疑問;“如果穆溪有反應,你能起來照看她嗎?”
戴安迎頓時陷入了深思,就像在思考一個非常艱難的問題。
自己渾身疲憊這坐下來真的太舒服了,要站起來的話,emmm,確實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