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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緣何(五)

  • 傲嬌公子二追妻
  • 汀華
  • 2640字
  • 2019-12-13 00:21:15

“小姐!你這是去了哪里!”

白芷還沒走到門口,便遠遠地看到在門口來回踱步的張叔,張叔也在看到她時揮著手大喊,眼中無不焦急。

看到有人一直在等,白芷也加快了腳步,在門口站定時已是氣喘吁吁。

“張叔……你……你一直……一直在等我啊!”

看著白芷明麗的笑,張叔忍不住掩去責備憐愛地替她擦拭著額頭的汗珠。

“小姐今日私自出門也不告知一聲,可急死老夫了!”

“張叔,”白芷偏過頭機靈地向張叔身后看去,“爹爹回來了嗎?”

張叔扳直她的身子,剛要俯下身說些什么就被正堂傳出的聲音驚到。

“張叔!是芷兒回來了?”

聽到白喻的聲音,白芷的笑立馬僵在了臉上,看著張叔滿臉的為難也終于明了。

她快速平復了自己的呼吸,煞有介事地整理了被風撥亂的發絲和衣角,寬慰地對著張叔笑了笑才緩步進了門去。

“爹!姨母……”

看著堂前的白喻和陳昭雙雙臉色陰沉,白芷畏縮著站在眾人中央,只時而抬抬眼皮片刻便又低下頭。

陳昭偷偷看了眼白喻,見他薄唇緊抿便自作主張地猛拍了桌子。

“還是未出閣的姑娘,怎的就這般不知靦腆,私自跑到外面拋頭露面去!”

白芷本來就緊張地來回絞弄著自己的衣角,倒是被陳昭這一下子嚇得不輕,渾身都打了個冷顫。

“南疆不比江城,民風本就粗放,倒還是合了你的脾性。”

看著白喻臉上陰郁越來越深,陳昭收斂了些氣焰,不咸不淡地來了一句,卻終于惹得白喻開口。

“哼——姑娘家家,脾性竟如此頑劣,也不知看顧的人是怎么訓誡的!”

白喻凌厲的目光掃過低著頭的張叔,張叔立馬上前惶恐地行禮。

“回老爺,都是老身看管不力,才叫小姐擅自出了門去,此事實屬老身之過,老身愿自承罪責。”

陳昭看懂了白喻的避重就輕,不悅神色立馬浮上面容。

“老爺,這芷兒再小終究是主。張叔雖在白家作工數十年最懂禮儀,卻終究為仆,對主子的主意定是不好忤逆...”

見她將鋒芒這般對著白芷,張叔急忙抬起頭作辯。

“夫人此言差矣!二小姐畢竟年幼,不諳世事。老身為二小姐房中掌事未能將這般規矩勸誡到,全是老身的責任。老身愿自罰三月月例,還望老爺夫人能原諒二小姐這一回,日后老身必定盡忠職守好好引導規勸二小姐!”

張叔到底是白家的老人,見他這般伏低樣子,陳昭也只是白了一眼收了嘴邊更加刻薄的話,將定奪交給了旁的白喻。

白芷不知何時瑟縮到了張叔身旁,柔柔地牽起他的衣角,張叔也回之一個安心的笑,才叫白芷舒展了眉頭。

只是這略顯溫馨的一幕像利刃一般刺入白喻的眼睛。

白喻清了清嗓子,迅速隱去眉間的不悅,“芷兒年幼頑劣,日后還要勞煩您老人家多加教導。便是罰兩個月月例以示小誡吧。”

“多謝老爺!”

“老爺……”

陳昭看著白喻這般發落白芷,一臉不滿地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張叔的叩謝聲打斷,他竟一屈身跪了下來。

“多謝老爺夫人,日后我定勤束自律,引導規勸二小姐知書識禮。”

旁的白芷見這般陣仗被嚇得不知所以,也跟著跪了下來。

“爹!姨母!孩兒以后再也不敢了!多謝爹爹姨母寬恕!”

“起來吧,這事就此揭過……”

看著面前一老一少的身影,白喻有些艱澀地開口。陳昭頓時氣結,咬牙切齒地怒視著白芷的頭尖,似是要將其生吞活剝一般。

“陳昭,你該...多擔待些……”

白喻一揮手支退了白芷一眾人,察覺到身邊人的不對勁,渾身立馬松懈下來,收了些狠厲將頭轉向陳昭。

“哼!老爺可真是寬宏大量!果真是自己的骨肉親啊!”

陳昭撂下這句話便氣沖沖地走了,絲毫不理身后伸手挽留的白喻。看著她漸遠去的背影,白喻傷神地垂下腦袋,眉毛也擰到了一塊去。

自打蘇清去世后,白喻自然地對白芷多了些關懷,陳昭的心氣也隨著越來越高。雖說不上是除之后快,但確實是變著法子要將人驅走。

白喻一個小小的舉人,在眾多皇宗貴胄里本就排不上號。當初白喻若不是承了陳家的情,怕是早就家財散盡,再無出頭之日。

眼看著南疆的生意馬上就要談妥,在這個節骨眼上要是少了陳家的幫襯,恐怕落得個前功盡棄的地步。

白喻深深嘆了口氣,這一碗水注定是要端不平了……

“小姐呀!今日你怎么能自己偷偷跑出去呢?!”

張叔急匆匆地拉著白芷進了臥房,握著白芷的肩又是責備又是心疼地語重心長道。

白芷自知理虧地低下了頭,開口帶著滿滿的歉疚之意。

“對不起張叔,都是我不好……”

白芷喏喏地語調傳到張叔耳中,張叔眼中瞬時溢滿了心疼。他將白芷牢牢地摟入懷中,撫慰地輕拍著她的背。

“哎,蘇娘子命薄,臨走前就把你托付給了我,那我就是豁出我這條命來,也定會護小姐周全。”

聽到關于蘇清,本就被那般場面嚇到的白芷一下子繃不住了,埋頭嗚咽起來,一邊嗚咽還一邊點頭,懂事地叫人心疼。

張叔一邊安撫著白芷,腦子里也沒停了打算,就該是寸步不離的。

與此同時,同在南疆的另一座府邸中,也在經歷一場浩浩蕩蕩的俗事。

“老爺,妾身這幾日都不曾見過云兒的影子,自然是不知他的行蹤的。”

謝家主母趙氏低垂著頭,看著正端坐著一臉愁容的謝赟,語氣也還是柔柔糯糯。

謝庭曄乖巧地站在一旁,溫柔的眉眼間裝滿疑惑地看著父母親,靜靜地等待著父親的回答。

“快!再加派人手去找!”

聽了趙氏的話,謝赟眉頭更緊,一揮手便招呼了眾人出去。

“老爺,云兒自是貴人,男孩子家又本性皮實了些,說不定是跑的遠了些,哪日就自己回來了。”

趙氏“善解人意”地貼在了謝赟的身上,卻不想滿屋子的脂粉氣擾的謝赟更加心神不寧。

“你說的輕巧!他一個孩子家,怎么可能三五日不著家!”

趙氏被謝赟一把推開,意料之外的她踉蹌著退了好遠才站定。

此時謝庭曄才明白了些,原是弟弟庭云失蹤了。

“老爺!您心里急我知道,可您朝我發火也不是個法子啊!”

“哼!”

謝赟一時語塞,緊皺的眉頭看得出他渾然是不想再與這女人做無謂的糾纏,索性一擺手出了門去。

趙氏被謝赟的狠意嚇得擠出了幾滴淚,她伸手將謝庭曄攬在懷里,對著謝赟的背影脫口而出。

“你走吧!我看你眼里心里就不曾有過我和曄兒!”

謝庭曄懵懂地看著母親,直到趙氏的眼淚滴落在他額間,他才終于意識到事情的緊迫。

他伸出手將趙氏拉著蹲下于他眼前,小心地替她擦干淚珠。

“娘親,前天...娘親不是帶著二弟弟說要去買糕點……”

趙氏本來一臉欣慰地看著懂事的兒子,卻在他說出這句話時慌了神色。

她忙捂住了謝庭曄的嘴,眼色也在不停示意,直到謝庭曄搖了搖頭才緩緩松開。

“曄兒,如今這個時機切不可多說亂說。你只要記住,娘親總是不會害人的。”

趙氏輕輕拭干眼角的淚痕,又極溫柔地把謝庭曄的衣領和鬢角碎發整理妥當,對著謝庭曄展露出和藹又堅定的笑。

謝庭曄也以重重的點頭回應,隨即也將心中隱隱的不安拋之腦后,投進了母親溫情的懷抱中。

在幼時的謝庭曄眼中,母親簡直如天上的神仙一般。她秉性溫柔識大體,又能秀外慧中,舉手投足間皆溫文淑雅,是斷然不敢想她會做出些害人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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