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說這年紀該做什么，只是拒絕一個人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

坦然面對過往的這一段，甚至談不上感情史，聽女生咳嗽得厲害，陳景連忙說：“有沒有嗆著，先喝水。”輕重緩急，十分明了。

陳景哥哥，真想知道為什么你可以如此理智，如此淡定，這一切對你而言，是一場無足掛齒的對話而已，連我本人，在你心里可能也沒有多少分量。

擦去溢出眼睛的液體，深呼吸一口氣，平靜下來的陸慕曉少了非問不可的沖動，心里像裝了一面鏡子般清晰：“沒事，我知道答案了。”

“喜歡！”聽到她淡然的語氣，少年老成的陳景終于慌了，在夢游往日的沉穩和計劃：“喜歡，可能是晚會前夕我們在操場散步，可能給你輔導功課，可能是抱你貧血暈倒抱你去醫務室的時候，我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但我確實喜歡你了。”

說心里毫無波瀾是假的，從最喜歡的口中聽到翹首以盼的言語，可悶在胸口的無奈也提醒自己，承認吧，這不是真的，只是安慰。

陳景一般不會長篇大論講述一件事，他講話簡潔明了，條理分明。這一段話是為了自己不那么難堪吧，紳士如他，考慮我是一個女生才用這樣善意的謊言。

“慕曉，留言本只是為了紀念。”陳景補充道。沒有做過任何超出范圍的事情，也只是畢業留言說當初剛到087班覺得一切很陌生，羅思靜性格很好，平易近人，和自己喜歡的類型相似。

“嗯，沒事，你喜歡誰是你的自由。”只是我很難受，童話都是假的，哪里有人一見鐘情身心干凈的情侶。

很多男生覺得女生任性無理取鬧，無傷大雅的小事情非要放大。如果一個女人不愛你，完全不會在意男人花天酒地左擁右抱。因為喜歡才會多管閑事，因為喜歡才會斤斤計較，可男人和女人看待問題不在一個頻率。

“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也喜歡你的青梅竹馬，還有普通班那個什么鬼屁痞子幫主，和他在榕樹邊曖昧不清......”陳景大聲地說，腦子的弦像是崩掉了，生氣地爆了一句這tmd算什么，并不顧及女生的想法。

“夠了！”未滿十六歲，除了學習，最大的心思就是暗戀你，可原來你是這樣想的。流言蜚語傷人，從在意的人口中講出宛如一把利劍，刺得更加深。

陳景清醒了，很懊惱，不知道自己怎么會說這種鬼話。明知道她神經大條，自己不戳破，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

事實上，這想法半對半錯，陸慕曉確實沒有感覺到他們的喜歡，可梁子墨隔三差五發信息，說不準哪天就表明了。

“對不起。”可陳景這句道歉算什么？沒有錯，只是和大多人一樣誤會罷了。

“陳景，好累，就這樣吧。”心力憔悴，要放棄嗎？

“那你好好休息，我們改天再聊。”陳景也覺得彼此的狀態都不適合再談論這個話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