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突然戰鼓響起,隨著便聽到了士兵們的喊殺之聲響徹天際,牧元大驚:“進攻了?”
然后便一骨碌爬起來沖到城樓之上,只見城外數萬天南大軍已經冒著大雨沖向金關鎮,密密麻麻的人就像一頭頭野獸一般飛奔而去。
杜嵐棗紅色的高頭大馬在人群后方顯的十分顯眼,只見杜嵐揮舞著長劍,不停的釋放著各種號令。
金關鎮此時也突然燈火閃現,但是遠遠的看過去并看不清金關鎮的情況,牧元心里只能干著急。
攻城車,投石車,云梯,在人群中緩緩移動,就如一頭頭龐大的野獸,正在張著血盆大口去吞噬金關鎮。
不過金關鎮屬于三面環山易守難攻的城鎮,天南大軍只能正面沖擊金關鎮,天南軍隊在杜嵐的指揮下,早已沖到了金關鎮城墻之下,進攻立即展開。
牧元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情況,急切之下沖出城門,遠遠的追了上去。
跑到半道的一座山坡之上,看到眼前的情景,牧元緊張的心才稍微放松了下來。
杜嵐第一次攻勢,并沒有使用陣法,看來杜嵐是想直接硬攻,可能在杜嵐眼里,天中王朝的軍隊就是如此不堪一擊吧。
不過硬攻的話,那天南軍隊肯定會損失慘重,杜嵐不會這么蠢吧?
牧元當然也想到了這些,他知道杜嵐絕對不會這么莽撞,身為歷經無數大戰的大將軍,怎么可能拿士兵的性命開玩笑。
不過牧元瞬間就明白了,杜嵐這肯定也是在試探金關鎮的兵力,后續可以根據金關鎮的兵力,再進行具體的分析,然后制定出具體的進攻方案。
不過杜嵐為了不讓金關鎮看出自己的意圖,此次還是猛烈進攻了一會。
暴雨之下,眾多將士在城墻下被射殺,同時投石車也不停的將巨大的石塊投向金關鎮城樓之上,頓時一個個人影從城樓上摔落而下,被摔成肉泥。
而無數的箭矢從城樓上密密麻麻射下,天南軍士雖然防御雄厚,但是也瞬間有眾多軍士被射成了刺猬。
一時間,整個戰場散發著濃郁的血腥氣味,慘叫聲不絕于耳,牧元遠遠的望著慘烈的戰斗,心中不由的顫抖。
他還沒有真正的見識過這么大場面的戰場,此時牧元只感覺心里一陣發毛,說不出的刺撓。
不過幸好,正如牧元所想,天南軍隊的進攻沒持續多久,看似猛烈的攻擊,逼迫天中軍隊奮起反抗之后,杜嵐突然下令,暴雨太大攻城不利,命令隊伍迅速撤離。
隨著天南大軍的撤回,金關鎮和中南鎮之間頓時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城墻下血和雨水的交融,在月光下顯的無比恐怖。
……
杜嵐臨時所住的大殿中,此時聚集著十幾名統領,正在和杜嵐商討計策。
牧元從戰場回來之后,知道杜嵐此時肯定已經清楚了金關鎮的實力,但是以杜嵐的作戰風格,一定是以最少的損失攻下金關鎮。
于是牧元此時急切的想要知道杜嵐等人到底會怎么樣攻打金關鎮,但是現在他還沒有資格參與作戰計劃,所以只能在大殿外守候著。
杜嵐所住的臨時居所是中南鎮最大的一座園林,大殿之大也是讓牧元搖頭嘆息,從門口望去,雖然可以清楚的看到杜嵐手指沙盤,和統領們交代著什么,但是杜嵐有意的壓低了聲音,從門口根本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什么。
此時正好兩名侍衛端著托盤走了過來,看到牧元在門口,二人連忙行禮道:“侍衛長!”
“端的什么?”牧元疑惑道。
“回侍衛長,這是大將軍要的酒,我們給他們送進去。”其中一名侍衛回答道。
“哦?”牧元聞言眼珠一轉,計上心來說道:“我來送吧,你們在這站崗。”
“啊?怎敢勞煩侍衛長,我們送進去就行。”
雖然牧元和自己手下的幾名侍衛已經很熟悉了,但是在這等級森嚴的世界,規矩就是規矩,侍衛聞言頓時慌了,連忙說道。
“哎呀,沒事,我送進去就行,你們在這站好崗就行了。”牧元伸手接過托盤,無所謂道。
然后也不待二人回答,便走向了大殿,兩名侍衛互視一眼,無奈的站立在大門兩側。
牧元托著托盤快速的走入大殿,走到一半的時候就放慢了腳步,因為在這里已經可以聽到杜嵐等人說的話,走慢一步就可以多聽一句話。
“大將軍,金關鎮兵力并不雄厚,看來他們的援軍還未到,正是進攻的好機會,為什么還要繞道圍攻?”一名統領問道。
“王鑫,你要知道,雖然金關鎮兵力不雄厚,但是金關鎮是天中王朝的大門,一旦被我們打破,那我們就可以勢如破竹的攻下其他的城池,所以金關鎮的軍士絕對是天中王朝精挑細選的精英軍士,我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我們要以最小的代價攻破金關鎮。”
“嗯,大將軍,我明白了。”
“看來大將軍心里已經有了計劃了,那就請大將軍安排吧,明天我一定第一個沖上金關鎮城樓,哈哈哈。”一名統領大笑道。
此時牧元已經走到沙盤前,聽到統領的話,真想上去給他一拳,但是此刻只能裝作如無其事緩緩的將托盤放在旁邊的木桌上,輕聲道:“大將軍,統領們,你們辛苦了,酒給你們放這了。”
“好,放這吧。”杜嵐隨口說道,然后繼續指著沙盤道:“明天午時,我帶兩萬人馬從這邊包抄,攻打西門。”說著,指著沙盤上一座山峰樣子的磨具。
牧元趁著回身的瞬間,快速的撒了一眼杜嵐指的位置。
“王鑫帶兩萬人馬從這邊包抄,去攻打東門。”
“孫統領就帶上五萬人馬對正門進行猛烈的攻擊,但是切記只是佯攻,盡量牽制住他們的主力,等我們在西門和東門開始進攻之后,他們必定會分散兵力去保護西門和東門,然后你再盡全力攻城。”
牧元已經聽了個大概,想繼續聽下去也不可能了,于是也不再耽擱,按耐著激動的心情,快步走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