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時間
- 影后大大求放過
- 透骨青
- 2294字
- 2019-08-12 18:43:16
良久,陸喬才停下哭泣,恢復過來。
“喬喬。”陸海明思考半響,在陸喬漸漸止住哭泣后,才試探著問道:“你是不是不想跟英杰見面?也怪我,沒考慮你的感受。你要是不想去,就別去了。我給你推了就好,別哭了哦。”
左家大兒子,左英杰。是左凌之的哥哥,29歲的年紀,已經掌管了左家百分之80的產業,年輕有為,能力出眾,是左家真正意義上的繼承人。
而相比之下的左凌之,出生本來就是左家的私生子,從小就不受家里人喜愛。又有個各方面都高出他一頭的哥哥,在左家的處境一向不好。
陸家與左家歷來交好,這次的聚會,說是聚會,更像是一場相親,目的就是為了撮合陸喬和左英杰。
只是當晚,陸喬沒看上左英杰,卻看上了顏值更驚艷的左凌之。
重活一世的陸喬心里很明白,這次的一見鐘情并不是巧合。左凌之處心積慮,早早的就調查好了陸喬的一切喜好,習慣。他在最恰當的時機,最恰當的地點,出現在陸喬的面前,迎合了每一個會觸動陸喬心房的點。
什么一拍即合的默契,不過是步步為營的心機算計罷了。
而現在,她重生了,重生在他們即將相遇的這天。
臉上還掛著淚痕的陸喬咬了下牙,然后強烈的恨意掛上她的眼,其中不甚分明的夾雜著陰冷與怨毒。
“不,我要去。”
上車是陸海明親自送陸喬上去的,這樣親近女兒的機會很少,陸喬莫名的轉變讓陸海明萬分驚喜。所以盡管心里有些狐疑不定,但陸喬不愿意多說,他也就沒必要追問事情原委,惹女兒不高興。
有工作在身,他又特意囑咐自己的助理,送女兒去上課。再三叮囑之后才離開。
“徐姨,東西給我就好。”陸海明助理莊中,伸手接過陸喬的大包小包,微微側身,等候著陸喬的腳步。
莊中,上一世陸海明最信任的人。
雖為助理,卻是陸氏投資除陸海明外最有權力的人。陸氏集團最大的本事便是有錢,其中大大小小各種事務又都經過莊中的手,說起整個集團的金錢流水,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
但即便這樣一個處事周正,被稱為人形計算機的天才,依然被左凌之安插在陸家的眼線給誣陷辭退,從整個陸氏集團被除名。
說起來,這跟陸喬還真脫不了干系。
猶記得,在左凌之追求陸喬的初期,莊中不止一次的提醒過自己,不要讓左凌之染指陸家的事務。投資人大會上,滿滿因忌憚陸喬身份而被迫支持的高層中,只有莊中據理力爭的投反對票。
陸喬記得她很討厭這個人,這個總是橫亙在她與左凌之之間,唱反調的人。
那年秋末,他被掃地出門,從陸氏集團的旋轉玻璃門出來,他抱著裝滿私人物品的紙箱,像只失了魂的野狗。
而陸喬和左凌之坐在云頂飯店5層的室外咖啡館,倚著欄桿看他,笑得那樣沒心沒肺。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陸氏集團被左凌之如白蟻如巢般,蛀出一個個空洞,再一點點的啃食了個干凈。
而又是莊中,在陸家破產,往日個個情深義重的合作者如鳥獸般散去時。只有他,一個被陸家放棄的人,再次回來了。不計前嫌的幫助陸喬聯系律師,搜集證據。
現在想來,如果當時能夠相信莊中,不被左凌之繼續哄騙。她本可以幫父親脫罪,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那一步。
“莊哥。”
聽到陸喬的這聲招呼,一向無波無瀾,冷若冰霜的莊中臉上都不由泛起了一絲驚訝:“大小姐,叫我小莊就好。”
陸喬不喜歡陸總,連帶著也不喜歡自己,這件事情莊中清楚得很。往日里,陸喬胡作非為的那些事,都是陸總安排他暗地里給她處理干凈。陸喬那些手段,在他看來就如同一個7、8歲的熊孩子般幼稚。
今天,難不成是整蠱到他頭上來了?一想起陸喬平日里的做派,莊中總覺得心里不踏實,藏在金絲眼鏡后的眉頭忍不住皺了下。
陸喬把他的反應看在眼里,這一聲哥不止是對他的尊重感激,也是她遲來的道歉。她知道改變莊中的看法,不可能一蹴而就。但還有時間,這一世,她不會再讓忠心耿耿的莊中寒心。
別墅停車場前,一株白蘭樹下,羅靖已經站在太陽底下,等了半個小時。
細細密密的汗在他臉上匯集,成股流下,太熱的時候便已感覺不到熱了。一旁的斯賓特蒸騰出的水氣形成虛影。而車內空調開著,涼氣十足,陸喬坐在來自于頂級OTTOMAN頭等艙航空座椅上,面前是液晶電視屏放著音樂劇,手邊拿起水晶玻璃杯乘著的Martini抿下一口。
車外羅靖咽了口口水,一動不敢動。
“大小姐,你這又是玩什么?”
莊中坐在一旁,對著窗外的羅靖抬了抬頭。
一口酒下肚,陸喬背上的一層冷汗才緩緩消散,沒有人注意到她心跳快得像要裂開。
面對殺死自己的人應該用何種表情,何種態度,才不至于把驚悚和恐怖布滿扭曲的臉,讓旁人受驚。
陸喬沒有學過,也沒有想過,跟左凌之在一起2年后才遇到的羅靖會在自己與父親相見之后,會在莊中的陪伴之下,會在自己認為最安全的家里,跟她面對面的撞上。
上一世,她直接逃課,根本沒上接送的車。又怎么會想到開車的就是羅靖。
“為什么會是他?”開口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抖。
莊中疑惑的看向陸喬,面前少女握著玻璃杯頸的細細手指因過分用力指甲壓紅,帶著顫抖。
“小姐,你還好吧。”盯著她僵硬的模樣,莊中身子向前微傾,有些擔心。
“為什么是他?”
陸喬又問了一遍。
“李伯生病請假了,所以小羅是臨時代替的司機,你···要是不想見到他,我可以開車送你。”
一句好差點脫口而出,又被陸喬硬生生壓了下去。
“···陸大小姐,不擇手段,仗勢欺人,這道理還是您親自教我的呢···”
記憶中這一幕,這段話像映在她腦中一般。
如果就這么逃避下去,我還回這來干嘛呢?富貴宦達,錦衣玉裘,人總容易在舒適圈的虛幻光影下,慢慢懶惰、平凡。更別提陸喬的舒適圈是如此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陸喬需要他。
需要他在她身邊,日日夜夜的提醒著她,像一團幽幽從遠處越飄越近的鬼影那般,突如其來的、始料未及的出現在她眼前,告訴她,她是誰。
手中的杯子被她越握越緊,幾欲破碎。恐懼一點點在她心里轉而成憤怒,這憤怒給了她力量。
呵,不擇手段,仗勢欺人?
這輩子她要好好教他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不擇手段,仗勢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