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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太平本是將軍定,不教將軍見太平

  • 縞魚
  • 燈火閑魚
  • 3056字
  • 2021-10-13 17:49:21

又是一年年末,各家各戶都貼上桃符,希冀來年又是一年好收成。

長樂宮。

劉邦應是開心的,畢竟攻破了那起亂的封王,可以說,現在的大漢才是劉邦心中所屬的大漢。

只是,劉邦實在笑不出來。

韓信死了,被呂雉以謀反罪處死了。

“大王,韓信欲以劍行刺,妾身不得不才如此。”

額,和蕭何的措辭相比,就一處地方相似的,帶劍入宮,只是各有各的說法。

所以說韓信啊韓信,你為何要領著佩劍入宮?

對著蕭何的辭官信,劉邦一臉惆悵。

批了,那尋何人代替蕭何的位置,若是不批,也沒有法子。

這倒是一個大問題啊。

······

長安街上,行人無數,繁華如大秦初建。

店鋪里,一個白衣人正飲著酒,時不時望著窗外,慢慢地瞇起眼睛,感受著涼風吹起。

“快下雨了。”

“什么?!”

店家捧著一炒豆子來,聽著那白衣客人突然自言自語地說了句,沒聽清,以為問的自己,便開口道。

“沒事。”

抓著那人埋在樹根的玉佩,李九輕聲道。

見著客人也沒什么,店家便笑盈盈地將炒豆子放下。

不得不說,推行“無為而治”以來,饑荒以隨大秦成為歷史,不說是富裕,起碼各家各戶也能填飽肚子,還能過上一個不錯的新年。

對天下百姓來說,這已經足矣,當然某些不滿足的人,也已人頭落地了。

抓了顆炒豆子放在嘴里,靠著窗邊躺著,悠閑地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街上一陣亂聲。

一點雨水隨風打入窗子,落入李九的額間,一陣冰涼。

額,李九沒有動,睡得挺死的。

雨忽然大了,街上人連忙將手守住頭,在街上跑著。

而在街兩旁的小販則慘一些,慌亂地將手工品收起來,見著豆大的雨珠,也知曉走不了,小跑附近店鋪的屋檐下,無聊地坐著。

店家倒也沒這么狠心,見著門檻外坐著的小販,反正大雨無了客人,也就半睜眼,任由那小販盤坐在門檻旁。

忽然,一陣悶雷想起,著實把那店家嚇了一跳。

“晦氣。”

店家望著街外的雨,小罵了句。

這道雷嚇了不少人,也弄醒了不少人。

李九把手放在額頭上,抹了抹冰涼的雨水,強睜開惺忪的眼睛。

看了眼門檻上的小販們,李九沒說什么,拿起一旁的傘,走近店家。

“結賬。”

而后,放下一把三株錢,就要離去。

“客人,多給了。”

見著這么一把三株錢,沒得說,誰都會心動的。

但若是能這么輕易便放出一把三銖錢,這人也是店家惹不起的。

李九沒說什么,指了指門檻上的小販們,而后撐起了傘,消失在街上。

店家看了看柜臺上的錢兩,苦笑了一下,便抓起放入錢柜里,而后起身,走到門檻。

小販們見著那店家走來,不用開口,便識趣地起身,卻被店家叫住。

“我不是來趕你們走的。”

額?

小販們看了看店家一眼,滿是疑惑。

“雨太大了,不如便入店鋪里休息一下吧。”

“不用如此,借個寶地來避避雨就行了。”

開玩笑,擋著人家的門口就已經夠過分了,還要進去人家那坐著,那人家還做不做生意了呀。

雖然是店家的邀請,但他們可不好意思。

“沒事的,這么大雨,可不是諸位嫌棄,不肯進來吧。”

一陣軟硬兼施,店家才將那小販們給勸了進來。

店家捧上一壺酒,笑著圍坐一旁,樂迎新年。

······

雨更大了,這傘根本遮不住李九的身子。

雨隨著大風斜打進來,防不勝防,只能任由著這雨濕了衣裳,一陣微涼。

李九輕輕邁著步子,鞋子不重不輕地壓在地上的雨水中,沒有濺起一絲水花。

只是這風不當適宜,將雨水吹著,還想把傘吹散。

傘布已經沿著傘沿被掀起,露出竹子做的骨架,李九見狀,隨性將雨傘合上,任由這雨從頭到尾淋著。

李九慢慢走著,直到拐進了一個小院落。

那府邸的侍衛見著這么一位落湯雞似的白衣少郎,沒有在意。

只是那白衣少郎輕輕走近,然后走上石階。

“何人?”

“蕭大人故人。”

額?

侍衛上下打量了一番白衣少郎,看著那樸素無華的白衣,直到看著手上并沒有武器,也就要遣人稟告相國。

畢竟,這屆的大人物們可是有著不少窮鬼故人的。

“不用通報了。”

見著那侍衛就要轉身入府邸,李九笑了笑,阻止道。

“把這玉佩交還給蕭大人便可。”

說著,將那玉佩放入侍衛的手中,在兩侍衛有些驚訝地眼神中,迎著雨快步離開。

直到一會,侍衛才反應過來,剛想問要不要傘,那白衣少郎便不見了人影。

抓著挺是溫和的玉佩,侍衛搖頭苦笑著沖一旁的侍衛叮囑了句。

“你先站著,我去呈給相國大人。”

“記著,快些回來!”

畢竟一個人看守什么的,總是能讓人聯想到一些不該有的東西。

侍衛應和了句,便急燎燎地撐著把傘沿著大院子走入,只是沒走出一半,那傘便被大風給吹走了。

不得不說,這風還是很大的。

當侍衛尋到蕭何時,蕭何正在寫著些什么。

“大人。”

“何事?”

蕭何抬眼望了下滿身濕淋淋的侍衛,便放下了毛筆和簡書,看著侍衛。

“方才有位自稱大人故人的少郎,讓我把這物交給大人。”

說著,將掌心護著死死的玉佩呈出。

見著那玉佩,蕭何的眸子凝住,快步走出奪過玉佩,仔細地看了一眼。

“那人還在嗎?”

聲音急促,似乎有些著急。

“回大人,那少郎把這玉佩交給我時,便走了。”

“唉。”

蕭何重重地嘆了口氣,望著玉佩。

“罷了,你先退下吧。”

“諾。”

見著蕭何臉色不好,侍衛輕車熟路地退出房間,將門輕輕帶上。

那封讓韓信入宮的信是蕭何起筆的,但蕭何本意不是如此的。

我不過是為了這天下太平罷了。

蕭何自嘲一聲,聽著雨聲,呆坐良久。

十月初,蕭何以病辭官,推曹參以當相國,而后舉家隱歸故地,不問世事。

曹參任相,沿舉蕭何政策,推舉“無為而治”,后人以為“蕭規曹隨”。

后一年,漢高帝舉宴長樂宮,殺白馬以做誓盟,言“非劉氏而王,天下共計之。”

后三年,匈奴入侵,漢高帝領軍討伐,初大捷,后圍困白登山,行陳平計而得脫困。

年末,因病駕崩于長樂宮中,而后,太子劉盈繼位,是為漢惠帝。

······

長安的雪下了一年又一年,長樂宮的主人也換了好幾位。

臨邛。

此時,漢景帝繼位,行晁錯計,欲削弱藩國。

七個劉氏諸侯王不服,發動七國之亂。

而這亂戰的荒唐沒有延續很久,漢營周亞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平定七國。

所以,七國之亂的動蕩對臨邛的影響微乎其微。

城郊的一處酒廬,卓文君用手頂住下巴,無聊地四處張望。

因著有位城中的大戶定了一車酒,司馬相如早早地就拉著一車酒入了城中。

但不知怎么回事,這都要食午飯了,還沒回來。

卓文君只好睜著美眸,四處張望,尋著那人的身影。

只是,司馬相如沒等到,倒是來了個白衣少郎,劍眉英眸,幾縷烏發垂在白衣肩頭。

挺俊的。

雖說已有家室了,但絲毫不妨礙卓文君紅著小臉,直直地看著那白衣少郎。

“有烈酒么?”

“有,只是怕郎君一飲便醉。”

那烈酒可是她祖父年輕時在咸陽偶然所得,沒人喝了不醉的,便是酒量再好,也喝不上第二杯。

只是那白衣少郎輕笑一下,似乎并不在意。

“那般啊,郎君且待上一番。”

說罷,卓文君便將那烈酒取來。

聞著那濃郁的酒香,李九似乎聞到有些熟悉的味道。

于是,便在卓文君瞪大的美眸中,將那酒一飲而盡。

忽然,李九笑了笑。

“姑娘家中可在蜀都?”

“是。”

卓文君愣了愣,點頭隨聲附和。

畢竟看著那俊俏少郎已讓人迷神,更何況,那少郎還笑著。

李九模糊地想起似乎在咸陽,遇上過一位卓姓的店家。

“姑娘,可否再賣我一酒壺?”

“這酒不賣的。”

卓文君輕笑著。

這酒是她祖父教她釀的,以尋故人之后。

“這樣啊?”

李九笑了笑,將不知哪里得來的四株錢慢慢攤在柜臺上,便要離去。

“郎君稍等。”

說罷,卓文君將放了好久的蜀劍取出,遞給李九。

“這是我祖父臨終所托,贈與有緣人。”

其實她祖父曾說過是她曾祖父所留,只是她沒在意而已。

故人之意么?

李九看了看那蜀劍,將其抽出劍鞘,看了一眼,而又合上。

“那么,便多謝姑娘了。”

卓文君笑了笑,而后將裝滿烈酒的酒壺取出,遞給李九。

“此酒不賣,只贈與人。”

李九接過酒壺,回笑了一下,而后便轉身離去。

這時,有一個白衣青年笑著迎面走來,走過李九身旁。

那人便是賣酒姑娘念想的人吧,還不錯。

李九笑了笑,看著朔方,緩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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