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奪命現(xiàn)場
- 天機神策
- 荒原行者
- 2239字
- 2019-11-13 09:10:54
一股溫熱之氣噴在鄭小天的臉上,鄭小天的從夢里掙扎著醒過來,發(fā)現(xiàn)一個小半人高的黑影蹲在他面前。
因為天黑,分不清顏色,但他確認,蹲在他面前的是龍犬。
他抬手招呼,“龍龍,過來。”
龍犬搖頭擺尾,做親熱狀,嘴里還嗚嗚啦啦“說”著什么。
“原來是你把我叫醒的,謝謝你。”
鄭小天撫摸著龍龍的腦袋,忽然想到這幾天因為忙,竟然把這頭盲狗的行蹤給忘記了。
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身子非常輕松,便起身為龍龍找來餅子,龍龍看來餓了幾天了,搖搖尾巴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少年開始回憶自己昏迷前的情況,那滿臉的血色并沒有滴落在臉面上,原來那是打通命門與百會通道出現(xiàn)的身體假象?
這么說,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通了氣止境呢?
他不敢確定,因為沒有人告訴他,修了氣止境究竟是個什么樣子,但可以肯定的是,在修煉氣止境時,他沒有死,沒有死就是最好的結果。
要是順帶修成了,那就更好了。
回憶剛剛的夢,還是比較破碎,想破腦袋也無法復原夢里的畫面,但直覺告訴他,夢里的景象對他來說又是非常重要的。
很像是在喚起一個秘密,這是一個什么秘密?
好了,反正現(xiàn)在是想不明白了。看看屋里懸掛的沙露,三更已過了。
想睡,但精神活躍得很,根本睡不著,那就干脆發(fā)面吧。
從面甕里拾出四五斷面扎頭,用溫水泡開,將三大袋面粉倒入發(fā)面池里,注入酵母加溫水和揉均勻,蓋上保溫綿簾,這樣過兩個時辰,面就發(fā)開了。
這樣的工作他已不知做了多少遍,輕車熟路,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當做完這一切后,他清洗了一下手,有一些困意,便決定上床休息一會。
卻聽到隱約傳來小孩的啼哭聲,婦人的哭聲。
什么情況?
若是平時,鄭小天聽到這類聲音,頂多打開窗戶探頭到外面望望,因為即使發(fā)生了什么,他一個少年,也很難去解決什么問題。但現(xiàn)在不同了,通過與狄斯刀客的兩次交手,他對自己的身體能力有了自信,特別是剛剛打通了氣止境,身體輕盈異常,渾身有使不完的勁,有了《碎城訣》二境修為傍身,他決定自己親自出去看個究竟。
費不了什么功夫,他已穿越了幾條街,哭聲戛然而止。
他略一縱身,躍上巷側的屋脊,由上往下看,確認那是剛剛傳來哭聲的院落,一個婦人倒在血泊中,屋內燈光影影綽綽,照得院里的光線并不十分明朗。
鄭小天輕輕一躍,跳到院落的干泥地上。
婦人已奄奄一息。
地上一攤鮮血,因為天氣較冷,血液已變成醬色。
看來婦人中了對手一刀,且切斷了動脈,對一個婦人下此毒手,該有什么樣的深仇大恨?
鄭小天站起身,但忽然腳腕被一只血手牢牢抓住。
婦人用盡最后的力氣,哀求道,“大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鄭小天蹲下身,“大嫂,是什么人搶走了你的孩子?”
婦人痛苦的掙扎一下,聲音充滿絕望,“是鬼,鬼,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婦人說完這些,似乎最后一絲力氣也用盡了。少年用手拭了一下,發(fā)覺他已沒了鼻息,惟獨抓著他腳腕的手絲毫沒有松開的跡象。
鄭小天掰開婦人的手,他記住了這個絕望母親瀕死前最后的希望。
他站起身,走向屋內,在屋房的門檻內,躺著一個男人,腹部中刀,血已流盡,死者面目猙獰,可以想見死前是多么痛苦。
從年齡判斷,這是婦人的丈夫。
除了死去的男人,鄭小天在地上還發(fā)現(xiàn)了一些衣物和一只鞋子,根據(jù)鞋子大小判斷,這極可能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特別是在床頭發(fā)現(xiàn)的一只自制的風車,這是封古鎮(zhèn)孩童們自制的玩具,用婦人做鞋幫糊的多層硬布料制作風車,用竹簽固定在一條蘿卜的頭部,再在尾部插上雞毛,掛在迎風口,風車就會自動的旋轉。
孩子更小的時候,一般是由大人制作給小孩子玩,但再大一點,孩子們就會自己制作了,但制作的工藝大多不如大人。這個風車,制作的歪歪扭扭,但還掛在床頭,十有八九是這個孩子的杰作。
無疑,被搶走后不知死活的,是這個制作風車的孩子。
是什么人不惜采取滅門的手段搶走孩子?
肯定不是鬼。
少年聽說,鬼最怕血,據(jù)說有的道士捉鬼,還要備一壺黑狗血,道士的符箓萬一失效,就將一壺狗血淋將出來,所謂“狗血淋頭”,無論是什么樣的鬼都會現(xiàn)形。
鬼有很多種殺人的手段,勾魂攝魄,**榨髓,勒掐窒息……但極少聽說用刀殺人的。
莫不是長陵坡的鬼?
長陵坡的鬼更邪乎,它們已修煉出了魅火,一但被魅火燒到的人,會立即氣絕身滅,且尸體極速發(fā)泡腐臭,根本無法按習俗約定的時間下葬。
最重要的是,魅火點燒民居,一般的救火辦法根本無濟于事,非修行到三階九境的大修行仙師,幾乎拿魅火沒有辦法。
白松嚴老先生的“學達性天”匾額固然厲害,玉面戒尺也可以抵御魅火襲擊,但卻沒有余力盡滅魅火,這才讓魅火襲擊了曬布街。
所以這種明顯用利刃傷人致死的手法,肯定是殺手所為。
房上的瓦片碎裂一聲。
鄭小天一個箭步跳到廊下,看到一襲黑影一閃,從屋頂飛越而去。
幾個騰挪,少年已縱身跳到屋頂,烏藍的天幕下能見度極低,黑影很快融入暗夜中消失不見。
以黑影的身手,一定在自己之上,少年不禁為自己剛才的盲目追擊捏了把汗,他縱身落到街巷中,警惕的環(huán)顧四周,猶豫著該如何處理剛才的事件。
去告官?老里長倒是真心為封古鎮(zhèn)著想,可憑他手下那幾個不在編的里役,那點低配的武器裝備,處理這樣的大案怕是力不從心。何況現(xiàn)在是曹犀接管了封古鎮(zhèn)治安,如果刻意制造老里長與曹犀的矛盾,自己也于心不忍啊。
去報告曹犀吧,以這個軍棍的為人,撈不到錢的事他是不會出力的,再說了,曹犀前幾日下了宵禁令,如果自己這個時候找他說發(fā)現(xiàn)了一個殺人現(xiàn)場,首先被懷疑的就會是自己。更何況,中夏宵禁令違者杖十,服役一月,那自己的餅店不是剛接手就要涼了?
還有,剛剛那黑影是朝餅店的方向逃跑的,而自己剛剛是在明處,會不會此人已認出了他,先人一步破壞餅店?
少年順手抄起路邊一支短棍,極速朝餅店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