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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武江恩怨

炎夏天時,午間赤熱如火,還在離中秋尚遠,五人撿清晨傍晚走路,每日只走八九十里,也就歇了,阿強阿勝傷勢好的甚快。路上餓了便吃些隨身攜帶的干糧渴了取出葫蘆喝些水,一路閑談甚是快活,所過之處綠水環繞,青草芬芳,鳥語花香,比起城寨氛圍甚是清爽,眾人不禁感嘆:自從退隱江湖,多少年沒如此放開心情享受自然了,真是世事弄人,一路賞玩美景不盡

這一走直走了兩天一夜,眾人所過之處盡是山林,幸而身上食物清水帶的不少足夠路上使用,雖然辛苦也不曾饑渴。驢、車又趕了約百余里路,過了一座板橋,遠遠的望見一簇晚霞,樹木叢中閃著一所莊園,莊后重重疊疊都是亂山,三人見趕不到宿頭,徑奔到莊前看時,只見數十個莊客,急急忙忙,奔東奔西。只見高額正匾寫著周家古宅。阿星倚了青竹槍在莊前,與莊客唱個喏。

“胡亂借我等歇一日明日便行?!卑⑿巧裆偠ǖ?

“你們快走,別在這里討死?!鼻f客忙著手里的活,頭也不回斥道

“也是怪哉:歇一夜打什么不緊,怎的便是討死?”阿勝心中狐疑,向前一步拍拍莊客問道

莊客道:“去便去,不去便捉來縛在這里?!?

“你這廝村人好沒道理,俺又不曾說的,便綁縛俺”阿強在旁忍不住怒道

莊客也有罵的,也有勸的

突然阿強縱身而起,從半空中向他撲將下來,那人左手反手一拳,向他胸膛打去。阿強抓住他的手腕一扭,喀的一聲,手肘脫臼。阿強落在他身后,左手伸到他脅下,搬住他脖頸,正是擒拿手法下的一招“斜批逆鱗”,那人登時動彈不得。阿強向二人叫道:“阿勝、阿星,快來幫忙!”

那人臉色一邊啐了一口道:“如今世道變了,阿貓阿狗學了點三腳貓功夫也來在此顯擺!”哼了一聲,竟是以自己身處險境之際不以為意

阿強忍耐不住,手往下一按,卻待催動內力,包租公不知何時已出現在阿強身后,用手按住阿強的肩膀,他出手并無凌厲之態,但左手這么一搭,阿強竟自閃避不了,只覺登時有千斤之力壓在肩頭,沉重無比,唯有急運內力相抗,哪里還敢答話?

旁邊莊農登時大嘩,紛紛呵斥:“兀那癲子快快住手!”“也不打聽打聽這里是何地,跑到這來撒野!”已有八九人手拿農具沖了過來,眼看近自己三尺之內只聽“嗤嗤”聲響,緊接著“當啷、叮當”聲連成一片,這幾人手捂住手臂不斷揉捏。原來阿星在后面見情勢不對,施展彈指神通擊中各人手臂“清冷淵”。余下莊客見阿星幾人身形不動自己人卻農具掉落,臉色大駭,膽小的已抖作一團,紛紛叫道:“不妙,這幾人會妖法!”眾莊客大半慢慢向后挪步,膽小些的躲在人群后邊

正在此時,只見莊里走出一個老人來

看那老人時,年近六十之上,細眉朗目,面帶慈祥,年輕是定是個俊鑄人品,拄一頭過頭拄仗。走將出來,喝問莊客:“你們鬧甚么?”

“可奈他要打我們”莊客見莊主來了搶先回道

“我等從西方而來,趕路錯過了宿頭借貴莊借宿一宵,明日便行。莊家那廝無理,要綁縛俺們?!卑倩氐?,憤恨未平

“休得無禮!”老者沉著臉叱道,轉過身:“五位,莊客不曉事,休與他見識”轉過頭喝道:“沒用的東西,還不退在一旁?”眾莊客答應一聲,手向前一讓:“里面請!”

二人聽了,氣都消了幾分,跟老者客氣幾句直到正堂上,老者回過頭吩咐莊客:”將車、行李放在后莊,牛馬引到后槽好生喂養不可損失!”莊客見太公如此吩咐雖然心有不平仍按吩咐辦事,刷洗牛馬,安放行李自不必說。

眾人分賓主坐下,老人坐了主位,神雕俠侶側席相陪,阿星等三人坐在下首

阿星見老人雖然熱情,但眉宇間帶著愁容,阿星問道:“這離武江鎮還有多遠?”老人聽了便道:“武江鎮,什么武江鎮?此刻已成了五魔鎮了!眾位休提此事,只管吃飯飲酒,吃完回屋早早休息便是了,晚上不管發生什么,都不要出屋,否則引火燒身,殃及池魚!”

“五魔鎮?為何是五魔啊?難道鎮上人家深受其害?”包租公奇異問道,他看老人面色沉重,心想此中必有曲節,是以發此問,投石探路。

“哎!原本啊,這里離武江鎮不遠,屬于武江鎮管轄的村落,前面百十里的狼青峽里面有兩個強人帶著數百人占山為王。本來他們也不來這里啰唣,但最近山上又來三個人,個個都是練家子,自他們一來將這里搞得烏煙瘴氣,為所欲為,本來就有兩魔,再加這三個不成了五魔鎮了?”

“那今天。。。?”阿星面色不變,追問道

“今天啊,他們以前早就看上我女兒了。那日他們來此討要錢糧,偏巧我女兒路過,那三個紅頭子中的一個便看中了她了撇下四十兩金子二匹紅錦為定禮,選著今夜好日子,晚間來入贅老漢莊上又和他爭執不得,只得與他以此煩惱”老者說著不斷嘆氣,神色黯然。

“那三人如何打扮?”阿勝見說便繼續問道

老者想了想,思索片刻道:其中一個個子瘦瘦高高的,性子十分執拗,還有一個長得精壯,聽說他與別人打架時,不懼傷痛,擅長變化。。?!?

“如何變化?”阿星追問

“聽說凡是死在他手里人的攻擊到他,卻像攻擊到了另一人身上。。。怎么說呢?就像打不到他一樣”老者也說不出個結果

“打不到他?”阿星猛然想起:莫不是江湖邪派高手,善用黑白雙色人偶的那個?阿星想完問神雕俠侶,包租公點頭道:“江湖中確有這門功夫,但久不現于江湖,沒想到在此遇到了”

阿強道:“那個性子執拗、瘦瘦高高的人是不是醬爆?”轉頭問四人“這廝惹完禍便躲了起來,原來聚集兩個江湖敗類在此逍遙?!毕氲阶约喝说脑庥霾挥傻膽嵑薏黄?

太公見眾人勞累,道:“各位遠路而來車馬勞頓甚是辛苦先吃過飯,余事慢慢料理”吩咐莊客取酒肉來

沒多時,莊客掇張桌子,三大盤精肉,七八樣菜蔬,幾雙筷箸

“那想必那個人看上你的女兒了?”阿勝手不動筷,見太公愁眉不展問道

“是??!倒了霉了,我只有這個寶貝女兒剛出閣,年齡不到二十如何肯嫁給山賊?若不答應,全家性命不保不說,整個村子都遭涂炭,如此該當如何是好啊?”說著流出淚來,旁邊莊客遞過手帕,太公蘸了蘸淚痕,悲傷略減。

阿星心中忿怒,面上卻不帶出來,便問二人:“兩位師弟稍歇,待我一人解決這三個家伙便了!”阿強聽了按捺不住,叫道:“師哥,話不是這么講,他們三個不是你的對手這是對的;只是見者有份,我們也應分得一人,好處不能讓你一個人都吞了!”說著不禁摩拳擦掌。阿勝卻道:“此事當從長計較,不可魯莽。。?!卑馄虐底渣c頭,覺得這個徒弟少年老成,比起阿強的急躁不穩好的多了。

神雕俠侶乃是絕世高手,重出江湖之后便不再出手,一則厭倦了江湖的爭斗,二則給三人鍛煉的機會。是以不談自己只聽三人計較。

阿星續道:“阿勝,那醬爆武功把式屬上三路,交給你對付正合適,換言之你二人中只有你能治得住他快速的剪刀手,我只用槍法纏住黑白無常便了。。?!?

阿強忍不住插言問道:“那我呢?我只對付一人?也太瞧不起我了!”

“你只要纏住另一個便是,不用貪多。詳細應當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眾人自從隱退江湖居住在豬籠城寨少見魚肉口中早清淡的緊,路上又饑餓。當時狼吞虎咽風卷殘云吃了一回,老者只是笑而不語

眾人正吃之間,只聽后面有女子說話聲道:“爹,家里來客人了?”聲音吐語如珠,聲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動聽之極。老者嘴角一動,甚是不悅,欲待阻攔,卻已不及。只聽環佩叮當聲響起,一陣脂粉香傳來,前面一女子在前,衣衫飄動,身法輕盈。那女子面瑩如玉,眼澄似水,清麗秀雅,容色極美。神態天真,雙頰暈紅,膚色白膩,一雙眼燦然晶亮。怎見得:容貌似海棠滋曉露,腰肢如楊柳裊春風。渾若閬苑瓊姬,絕勝桂宮仙姊。見了五人,飄飄萬福,眼波流轉,看到阿星那俊秀面龐時心中一動,兩人眼光相接都不由得羞澀起來,阿強故意咳嗽一聲,只羞得二人滿臉通紅,一齊轉頭看向旁邊。阿勝倆人目光一對,心意相通,都想:“這女子這般相貌難怪那醬爆心動”,包租婆見了心中一動,又看了看阿星,尋思:兩人若在一起但,當真是一對璧人。

阿強便道:“這般俊俏人物嫁給那個黑長蟲當真可惜了!”

老者嘆了口氣道:“三位若你們救得了我女兒,要金銀細軟、綾羅綢緞都是現成的,是凡我能做到的,什么條件都能應允!”

阿強口快便道:“若為萬兩黃金,我等半點忙都不幫;若為娶美女為妻。。。”一捅阿星。阿星聽了忸怩不安,只見那女子聽得暈紅雙頰卻是三分害羞七分歡喜,一個性子直爽的二八佳人此刻便如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阿勝佯怒懟了他一胳膊下道:“阿強,別亂說!”

阿強不值一顧,只道:“嫁給師兄此不比嫁給那廝勝強萬倍!”

阿星借著酒性道:“周老你若玉成此事,當真再好不過。我不比他們強太多了?此地有我師傅在此作證,我言出必行,絕不食言?!鄙焓帜贸霰焙窈崳@簫七寸來長,通體潔白,晶瑩可愛:“用此物為證,絕不負周姑娘,若違此愿,天地不容!”說著便要立誓

周姑娘見了,疾步上前拽住他的手便道:“你有此心便是夠了,你若心中無我、甘做薄幸人,立毒誓也是無用!”

老者見此光景嘆道:“這位爺,我何嘗不想???我這女兒跟了我這些年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我便早知道她的心思了。她若答應我如何不樂意啊?只是殺了他們仨人那大波土匪便要來洗蕩街坊,你們只有五人如何抵敵?”他聽阿星口出大言,不禁暗暗擔心尋思退路。

阿星道:“不妨,便有千百個也奈何不得我們!周老你們過來我等需得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神雕俠侶在旁安慰老者道:“放心,有我們在此保你一方安全”

周老看了看包租公,有望向包租婆,只覺二人久于江湖,沉達老練內心漸平

周老道:“再要吃飯嗎?”

阿星道:“飯便不多吃,有肉便多來些”隨即叫莊客取兩只熟鵝,又燙了酒來,小盞吃了二十余杯,阿強阿星吃了一回,把熟鵝吃盡了,叫莊客將了包裹

那女子卻趁亂使個心腹侍女傳話給阿星:“公子千萬當心,此事兇險,不可疏忽。”侍女當時去了

周老見天色看看晚了,叫莊客點了燈燭螢煌,就打麥場上放下一條桌子,擺著香花燈燭。一面叫莊客大盤盛著肉,大壺溫著酒。約摸初更時分,只聽得山邊鑼鳴鼓響,這周太公懷著鬼胎,莊家們都捏著兩把汗,盡出莊門看時,只見遠遠的四五十火把,照耀如同白日一簇人馬飛奔莊上來

周太公看見便叫莊客大開莊門前來

只見眾小嘍啰,來祝賀周太公親捧臺盞,斟下一杯好酒跪在地上眾莊客都跪著。醬爆道:“你是我的長輩如何跪我?”太公道:“休說這話,老漢只是你治下管的人戶”

那醬爆已有幾分醉了,笑道:“我只在你家做個女婿,也不虧負了你。你的女兒匹配了我也好?!?

劉太公把了下馬杯

“我的哥哥不下山來,教傳示你”醬爆道

來到廳上,小嘍啰把鼓樂就廳前擂起。醬爆就廳上坐下,問道“我的夫人在哪里?”太公道“便是怕羞不敢出來。。?!贬u爆一笑,道:“我與夫人見了再來吃酒未遲。”周太公指望除了他,便道:“我自引你去”拿了燭臺引著醬爆轉入屏風背后,直到新人房前太公指著道:“此間便是你自進去”

太公拿著燭臺,一直去了。未知兇吉如何先辦一條走路

醬爆推開房門見里面黑洞洞的醬爆道夫人:“你如何不出來接我?你休要怕羞,明日娶你做個壓寨夫人”一面叫妻子一面摸來摸去,探一只手來摸進銷金帳子,便揭起來,探一只手摸進去摸到肚皮卻不是女子那般滑膩剛然一愣,只見一男子站定地上,身材魁梧,立在自己面前。忙向后一翻滾,到后邊驚問道:“是誰?”

阿勝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聲:“城寨禍星,無恥之徒,猶自做黃粱美夢,你的死期到了!”

醬爆聽見聲音耳熟,又聽他說城寨,心中一凜,酒已醒了幾分,搖搖頭定睛看時只見來人左手一抖,形如猛虎,其勢猙獰勇猛,右手一拳,如掣短刀之勢,直取中宮

醬爆在雙掌上造詣不淺,三四秒鐘理發便是其實力之證,但在上三盤功夫仍不是阿勝對手,只一合,便被威猛絕倫的一拳擊中面門,內勁發處,只擊得他七竅流血,登時倒地氣絕而亡,慘不可言

外面的阿星阿強聞聲早已飛身躥到另兩個幫兇面前,雙雙戰到一起,阿強的對手中短身材,見了阿強知是敵非友,并不答話,雙腿連環霎時間連出六腿盡數踢在阿強心口,正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的“如影隨形腿”,一腿既出,第二腿如影隨形,緊跟而至,第二腿隨即自影而變為形,第三腿復如影子,跟隨踢到,阿強直踢到第六腿才來得及仰身飄開,此刻阿強內力活潑潑地,自然護體沒受傷,反震得他腳足隱隱疼痛

阿勝了結了醬爆,立刻飄身越窗而出,幫著阿強共戰強敵

阿星和黑白無常早已交了手數招未過,突然黑白無常大吼一聲,猶如狼,身子撲前,匕首劃了個弧形,向阿星右下勾到。阿星后發先至,反刺他前胸,這一槍后發先至,既狠且準,黑白無常又是一聲大吼,身子彈了出去,只見他胸前衣服破了一條大縫,露出胸膛上的一叢黑毛。阿星這一槍只須再遞前兩寸,黑白無常便是破兇開膛之禍。

眾人“哦”的一聲,無不駭然。

阿星此刻以青竹槍展開所悟槍法,纏住黑白無常。如虎狼之勢,風馳雨驟好不驚人,黑白無常全力惡戰,棒刀齊用,每一招無論如何凌厲狠辣,總遞不到阿星身上,阿星長槍點點戳戳,便逼得他縱高伏低,東閃西避。阿星見了暗暗喝彩:這廝真個武藝精熟,換作旁人想勝他當真困難。場上黃塵飛揚,化做一團濃霧,將二人裹住,在黑夜中蔚為壯觀。。。只片刻間已斗過二十回合

若說這黑白無常實力不弱,刀棒功夫亦已浸淫數十載,黑白人偶下不知擊斃多少人,可惜他遇到的是現在的阿星,他只一人大戰,阿星的槍法神出鬼沒又全無招數可言,收發于心,當真是前所未過的勁敵,自己兵刃未擊中阿星反而被槍刺中了幾處,心中更驚,不由得心中震撼,愈發抵敵不住。

斗到此時,黑白無常氣力不加,只是要走,阿星哪里肯放?大槍纏住他不肯放松。又斗了數合看那黑白無常身上已傷了二三處,饒他不懼傷痛卻已心慌,勉強撐了幾招,招架不住,卻待要走,只聽阿星喝道:“著!”一槍刺入,黑白無常用白無常擋住,哪知阿星的青竹槍亦是桿利器,阿星內力遠比斗天殘地缺時要強數倍,槍利勁狠,連著擋著的白無常一齊刺透他右胸,鮮血汩汩流出,眼見得傷及腑臟,受傷不輕。

此刻屋外一陣大亂,眾小嘍啰紛紛放下酒杯,吶喊一聲,搶到前院,只見黑白無常身受重傷,倒在地上掙扎不起,旁邊倆個嘍啰前去攙扶,身上衣褲均沾了不少血

阿星手持青竹槍,轉頭看阿勝阿強。阿強雖然吃了虧但真氣護體,身體強健,并不礙事斗了二十余合阿勝已有二拳擊中他,阿勝自修習寒玉心經內力本在他之上,但與天殘地缺交手后功力未復,內傷未痊,只能使出平時八九成的內勁,饒是如此,也痛的那教師冷汗直冒,此刻救師弟要緊,又見有三個高手在此,十分膽喪,一聲唿哨,帶著身旁嘍啰,也顧不得他人落荒而走

其時院中大亂,為首的兩個頭目喊道:“弟兄們抄家伙!”眾嘍啰聽了一愣,旋即噪紛紛綽起兵刃,眾莊客已操起家伙,雙方對峙眼看便要動手,只見包租婆轉了出來,站在群賊面前,運氣于胸,發動獅吼功,“”嗚。。。?。 敝灰宦?,驚的眾人魂飛膽裂,一時動彈不得。別說眾匪禁不得包租婆一聲,便是周宅眾人耳鼓也嗡嗡作響。包租公趁此機會,手指連伸,腳下如行云流水般四下飄動。片刻間,已將眾人點了穴道。各人或木然直立,或伸展手足欲動,都突然全身定住,無法動彈。若非要留這些人做質早已點了他們死穴殺了他們。旁觀眾莊客見包租公婆顯了這等高強身手,盡皆喝彩。事畢阿星呵呵大笑,叫過周太公,喚來莊客:“取繩索將他們綁了壓在后邊房中”仔細一看約有七八十個三四個小頭目:“待抓住山上眾匪,一起送到官府去。”

這邊周太公忙叫人重擺酒席,阿勝一擺手:“不必我等吃飽了打鐵需趁熱我等這便上山?!卑馄诺溃骸耙宦沸⌒?,我們在周家看護宅院,看押賊人,你等不可掉以輕心!”周老本想勸留,但想到山上還有一伙賊未收拾,張了張嘴,到了口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得叮嚀多加小心,叫一莊客引路,前往狼青峽

一路上那莊客戰戰兢兢

此刻夜已三更,漆黑異常,仨人不敢點起火把,只是摸黑前行

那邊廂山上已亂作一團

山上兩個首領自醬爆眾人出去后在山寨飲酒做樂,只等著今宵一過醬爆成了婚大肆慶祝一番,倆人已喝了不少酒,手下嘍啰伙食也難得的改善,平時少見的饅頭雞鴨也擺了上來,眾人猜拳行令,喧鬧不止。正吃到興頭上,突然聽到一陣喧鬧,有人高喊:“當家的不好了,教師們失利了”,兩人一愣當時心中吃驚,忙出聚義廳

只見那幫兇帽歪巾斜,十分狼狽帶著三五個嘍啰架著黑白無常,黑白無常身帶重傷,口中大口呼氣,痛苦異常與兩個匪首正碰個對面

那黑臉大王向來幸災樂禍,只要旁人倒霉,不管是敵是友,都覺歡喜,這矮子向來好生自負,對我不服,這就可算是完了。見了他這等模樣,嘿嘿冷笑道:“今日真是個吉日,想不到喜酒沒吃到,倒吃了一頓拳腳,吃的還挺飽的嘛!哈哈哈。。。。。?!?

那教師本來面如瓦灰,此刻聽了這頓冷嘲熱諷,更是怒氣不止,趁他不備抬手就是一拳

那寨主譏諷他時,早已提高防范,見拳擊來,風聲獵獵,一側身,便已躲過,側身抽劍,一招攔腰鎖玉帶,橫劍斬向他腰腹,那幫兇見了,身向空縱,連踢兩腳,分別擊向他面門、手腕

寨主見了喝道:“找死!”向后微退,手腕一抖,便要使出亂披風式,倏地手臂滯重異常,回頭一觀,見大哥擒住了他手肘要穴,只得收手,苦笑道:“大哥不必擔心,好歹兄弟一場,難道我真的會要了章兄性命?”說著,收回招式,把劍入鞘,眼中兇惡未退,惡狠狠的盯著他

那姓章的教師身向后空翻,一下落地,飄無聲息,顯是內功修為不凡,壓住心中怒火,輕輕嘆了口氣道:“唉!我兄弟仨人自從闖蕩江湖,從未吃過這等大虧,一死一傷一逃,還是如此狼狽,此仇不報,決不罷休!”一拳擊向墻壁,啪的一聲響,竟將墻壁表面震得酥了,眾小頭目見了,面面相覷,俱各失色

那大頭目便道:“兄弟,本來今天是個大喜日子,誰曾想那姓周的老匹夫戲耍咱們,布下陷阱,引我們入彀,等除了這三人,立時下山,洗蕩了村坊,為你們出氣!來啊,取上好的金瘡藥來”一指黑白無常:“為他治傷”。卻見那二寨主說道:“你等過來,我有一計,須得如此這般。。?!北娙它c頭,紛紛按計行事。眾人撤下殘席,準備兵刃槍械,只待酒醒之后一齊下山,殺奔周宅。

這邊阿星等仨人來到了寨外百丈之外,隱隱看見燈球火把,在黑幕之下甚是顯眼,阿星見了一皺眉,問那莊客:“前邊就是山寨?”

“是啊,自從有這伙土匪在此,便扎下營寨,已有數年之久,時常出來騷擾,又逢亂世,官府也不管,我等苦不堪言?。 鼻f客說著面帶沮喪,滿臉悲傷

“那,可有通往山上的小路?。俊卑⑿菃柕?

“沒有!”

“仔細想想有沒有進去的道路?”阿強問道

“沒有。。。若說有路,只有在山寨左側前行數百米有一處懸崖峭壁可以登上山峰,但那里山崖陡峭,雖有些稀罕之物,但誰也不敢去撿采啊!本地有好幾個藥農為了采藥,舍命去采,結果丟了性命,摔成了肉餅,此后再也無人敢上去了。。?!鼻f客回道

仨人聽了相視一笑,彼此心意相通。

阿星打發莊客回去:“見了太公,讓他不必擔心,靜候佳音!”那莊客如遇大赦,連連稱是,頭也不回的逃去,一會便不見了蹤影

阿勝望著凸起的巖石,向上縱躍了一下,足下不停的跳躍,山巖在甚是滑溜,忽高忽低,忽近忽遠,當地的地勢險峻異常。阿強內力不深歇了會,阿星、阿勝隨后跟上。仨人長出一口氣,也顧不得采藥,正所謂兵貴神速,仨人直奔山上后寨,這才要血濺狼青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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