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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嘆希奇單手一指,天地空劍現世而出。

他怒極,劍指雙秀,而倦收天也在同時拔出了名劍金鋒。

兩方互不退讓,殺意在空氣中崩裂。

嘆希奇目光掃過原無鄉緊摟蘇青的手,恨不得將其剁掉。

“這便是正道的為人出事?行此作風,可真是讓嘆某大開眼界了!”

他惡毒的炮轟著,原無鄉卻是絲毫沒有愧色,眼底盡顯漆黑冰冷。

倦收天則擋在好友身前。

“封劍主無須在此挑釁,有何怨怒,手底下見真章吧?!痹捖?,九陽天訣已是盡數施展,最高劍意逼得嘆希奇不得不退出洞口。

二人瞬間廝殺至一處。

嘆希奇劍法千變萬幻,再加上怒火攻心,出手可謂快狠準。而倦收天本就身體帶傷,此刻又擔心洞.內情況,竟一時間受阻。片刻功夫,已是落入下風。

嘆希奇把握好機會,狠辣無情的朝著倦收天的肩膀就是一劍!

竟敢鼓動原無鄉行此惡劣之事,此人必須死!

他身形飄忽,瞬間移到倦收天的面前,就著心口便是一掌。

倦收天猛的吐出一口血,身形不穩的向后退去了。

洞.內的原無鄉,察覺到好友性命堪危,掙扎一番后,將蘇青放在了地上。

“我處理好后便來接你,等我?!彼檬直巢渲K青的臉,像對待寶物一般小心溫柔。隨后身形一晃,已是眼神帶殺的沖出了洞.穴。

嘆希奇正準備了結倦收天的命,不料背后殺機突至。

原無鄉銀劍握手,直刺對方死穴。

嘆希奇立刻本能移開,雙秀卻不給對方喘息機會,二人配合無間,招招帶殺,勢要了斷嘆希奇的命!

遠處,一直在暗中觀戰的九嬰,冷笑的勾起唇。她正準備有所動作,一個熟悉的人悄然落于她的身后。

九嬰一僵,心臟竟開始砰砰亂跳。

“風之痕,是你?”九嬰步伐輕緩的挪過去,風之痕側過身,避開了她的觸碰。

九嬰的手僵在半空,整個人都不自在了。

“好久不見,你是來找我的嗎?”

“不是,”風之痕冷下臉,“你為何會在此?”

“我...”九嬰心虛,實在不敢對這位透露本意。好在風之痕也不在意她的動向,目前為止,他只關心一件事。

“白衣呢?他現在在哪兒?”風之痕冷聲質問。

九嬰卻是皮笑肉不笑的打馬虎眼,“你的徒弟我怎敢亂動,他現在安全的很,過段時間,自然會回到你的身邊?!?

不過是以魔的身份...

風之痕殺氣漸漸露出,九嬰緊張,立刻化為一團魔氣消散于天地間。

“風之痕,后會有期,九嬰期待與你的再次會面?!?

風之痕一劍劈向空氣,他目光緊鎖戰場,最后將視線定死在嘆希奇的身上。

白衣為情所困,已入魔道,再也無法回歸正途了。

那身為他的師尊,能做的便是陪著他一同走下去,為他清掃...不利的障礙。

風之痕眼神一冷,身形化為疾風,僅眨眼間,便近了嘆希奇的身,一劍刺穿他的胸膛!

嘆希奇臉色大變,急急脫身,落于遠處,對面三人卻是持劍向他走來。

嘆希奇一滴冷汗滑下,嘴角卻是噙著興奮的笑。

“三對一嗎?有意思,真是好久沒有如此酣暢淋漓的對戰了?!?

“你沒有取勝的可能?!憋L之痕道,已是率先出劍。

然而一道華貴人影,持傘從天而降,打破了現有的戰局。

風之痕、原無鄉、倦收天三人,立刻意識到情況生變,正準備反擊時,對面仙者已成功帶走了嘆希奇以及...昏迷在洞.內的蘇青。

“不妙!”原無鄉慌張的入洞查看,見面前已是空無人影,臉色一白,吐出一口血。

“好友,莫著急,他們應該還未走遠,現在追應該趕得上?!本胧仗煳嬷鴤冢谠瓱o鄉身后道。

原無鄉閉了閉眼,努力壓制著不甘與憤怒。

“前輩,”他看向風之痕,“麻煩你將北芳秀帶回不動城,他身重魔氣又負傷在身,需要趕緊處理?!?

“你想去哪兒?”倦收天臉色變了。

原無鄉沒有回應,身影已消失在原處。

倦收天嘆氣,原無鄉被那魔女直接重創,傷情可想而知。而帶走嘆希奇和蘇青的高人,顯然實力深不可測,能夠與之匹敵的,武林中估計屈指可數。

而另一邊,非常君已帶著嘆希奇和蘇青回到了眀月不歸沉。

“覺君,你回來了?”習煙兒走上前。

非常君應了一聲,便抱著蘇青快速的回到了屋內。

將蘇青安置在床上,非常君這才看向一旁的嘆希奇,目光略帶驚異。

“你胸口被刺穿,卻毫無傷害,可是有秘術護體?”

嘆希奇心思翻涌,早已看穿此人根基非凡,面色卻無半分異樣。

他表面道,“嘆希奇在此多謝閣下相助,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吾名人覺非常君,是蘇青的朋友?!?

嘆希奇心底一沉,萬萬沒想到此高人會與蘇青有所瓜葛。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非常君見他言語間有所保留,也不再繼續追問。

二人都低頭看向蘇青,面色皆不太好。

“她中了魔氣?!眹@希奇懊悔,若非自己離開,也不會出現這般情況。

“你先別急,我可用功法暫時助她清醒?!狈浅>忠恢?,一絲光暈便落入蘇青的額間。

嘆希奇見蘇青有清醒的跡象,心中大喜,非常君卻又道,“我只能暫時壓制這股魔障,但要根除,還需要昊正五道的法儒尊駕幫忙?!?

嘆希奇蹙眉,因曾在儒門待過一段時間,所以很清楚昊正五道的規則。以那位尊駕的性格,應不會輕易出手才對。

非常君似看穿他的心思,但也并未說什么,只勾了勾唇道,“我先出去,你在這兒陪著她吧?!?

“多謝。”

嘆希奇坐在蘇青的床邊,握起她的手。感受到肌膚處傳來的冰冷,他的心涼了半截。

蘇青卻在此時轉醒,神色迷迷糊糊的。

“我這是在哪兒?”

“你被人覺非常君所救?!眹@希奇避重就輕的答道。

“是...覺君?”她只記得自己行至一處小溪前,被一女子施了術法,隨后便失去了意識。

蘇青準備坐起身,卻被嘆希奇摁回了床上。

“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多加靜養?!?

“我究竟是怎么了?”她不解,為何會全身無力?

嘆希奇垂下視線,一想到蘇青的狀況,他心中便愧疚不安,更是惱火萬分。

“嘆希奇?”

“你中了魔障。”

“啊...”

“不過你無須擔憂,這個狀況很快就會幫你解除?!?

“嗯,”蘇青軟軟的應著,“我相信你?!?

她執起嘆希奇的手,放于唇角邊,輕輕的烙上一吻。

嘆希奇眼底漸深,一動不動的任由她主動。直至聽到門口處傳來動靜,他才理智的將手抽回。

在蘇青氣惱的怒瞪下,嘆希奇失笑的刮了刮她的鼻子,以示安慰。

“蘇青姑娘,你好些了嗎?”習煙兒端著一壺茶水進來,他有點害怕嘆希奇,聲音乖巧了很多。

“嗯,我已無礙,你家覺君呢,我還得向他道謝?!?

“覺君在涼亭里,姑娘可與這位先生一道前往。”習煙兒擺弄著茶水,手突然頓住了。

他哆嗦的看向蘇青,“你剛才稱呼覺君什么?”

蘇青歪頭,被習煙兒問得轉不過彎,“就叫覺君啊,有什么問題嗎?”

習煙兒咬著唇,滿臉淚痕的跑出去了。

“覺君—!”他嚎啕大哭的沖到非常君的懷里,鼻涕眼淚橫流,“那位姑娘叫你覺君?。 ?

非常君一臉懵,手上裝著大圣果的杯子都被碰倒在地。

他不知所措的抱住習煙兒,很是頭疼。

“你這是怎么了?”

“嗚嗚!”習煙兒哭得停不下來,“你再也不是我一個人的覺君了!”

非常君哭笑不得,只能拍了拍他的后背,無聲安慰著。

見不遠處兩人走來,非常君伸手點了點習煙兒的額頭。

“快將眼淚收拾好,有貴客在此,你家覺君可丟不起這個人啊?!?

習煙兒抽泣著,將鼻涕擦在非常君的身上,隨后躲到一邊傷感去了。

非常君黑線,表面依舊維持著清風,他微笑的看向蘇青與嘆希奇。

“兩位,請坐?!?

蘇青聞到一股熟悉的怪味,心底一顫。

“覺君,這是...?”她不死心的問。

非常君熱情款款,將兩杯推到蘇青與嘆希奇的面前。

“這是大圣果,之前你還未品嘗過,今日得空,我特地多煮了幾杯?!?

蘇青石化,從玉離經的反應就可以猜出,此物殺傷力有多強。

她好不想喝,更不希望嘆希奇這樣的先天喝下去。他若陣亡,誰來保護她?

嘆希奇卻是轉動著杯子,眼神有些古怪。

“這味道...聞著很特別。”

“你喝下去,便知口感有多美味?!狈浅>⑿Φ男M惑著。

一旁的蘇青,瘋狂的用眼神示意。

別喝,別喝,不能喝!

她不能想象,嘆希奇這樣高傲的美男子,喝下去會露出什么樣的丑態。

光想想就覺得尷尬。

嘆希奇卻是接收不到任何訊號,眉眼一挑,便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

......

蘇青撞墻的心都有了,然而...

什么丑態都沒有,相反嘆希奇的表情卻是相當...滿足?

“此物堪稱人間極品,如此美味當真世間難尋?!彼猹q未盡的贊嘆著。

對面的非常君,面部笑容有了絲絲裂痕。

“你喜歡?”

“嗯,”嘆希奇由衷贊美,“數百年來還從未嘗過如此美味之物,不知非常君可方便告知配方,待我回去研究一番,也可做予蘇青品嘗?!?

非常君與蘇青二人,都僵硬了。

蘇青最先回過神,尷尬的搖頭,“算了吧,覺君貴人事多,還是別麻煩他了!”

非常君立刻道,“不麻煩不麻煩,我現在就去寫單子,兩位稍等?!?

說完,便腳步生風的離開。

“你真喜歡這個?”蘇青死盯著嘆希奇的臉,像是要把他戳出一個洞。

嘆希奇卻是萬分不解,“此物味道甚好,有何奇怪之處?”

蘇青覺得自己的三觀碎裂一地。

她神思恍惚的將面前的一杯,推到嘆希奇的面前。

“給你,喝下去,別浪費了?!?

嘆希奇接過,正準備一口飲下,蘇青卻幽幽開口。

“我看我們還是別成親了。”

三觀不合,容易發生矛盾。

嘆希奇差點將大圣果噴出,有些惱怒而又震驚的看向蘇青。

非常君卻在此時趕回來,他將手上的配方單交給嘆希奇,又吩咐習煙兒備下一大袋交予對方。

“若是不夠,我這邊還有?!狈浅>Σ[瞇道。

嘆希奇也不推脫,欣然的接受了。

“此次真是多謝非常君的款待。”

“不必客氣,以后都是朋友。若得空,可常來明月不歸沉,你我二人品茗對談,豈不美哉?”

“呵,如此甚好。”嘆希奇笑著應下。

兩人因大圣果惺惺相惜,著實出人意外。

蘇青卻在此時臉色發白,捂著胸口蹲下.身,嘆希奇立刻心慌的接住她。

“你怎么了?”他緊張的問。

蘇青急喘著搖頭。

嘆希奇意識到情況不妙,心下著急如火。

他看向非常君,“你說昊正五道的法儒尊駕,可解除她身上的魔氣,此言當真?”

“是?!?

“好,我即可前往?!?

“不可!”蘇青拽住他的手,拼命搖頭。

“你情況緊急,不能耽誤?!?

“不行,”蘇青依舊堅持,她太清楚嘆希奇的立場了。以他現在的身份,出現在儒門,只會引起動亂。

嘆希奇哪還顧得了這般,哪怕直闖昊正五道,也要全力一試。

一旁的非常君卻出言道,“不如讓我帶蘇青走一趟吧。”

兩人俱是不解。

非常君坦然,“我跟德風古道的玉主事有數次交情,由我出面,延請他求助昊正五道,應不是難事。”

嘆希奇壓下心思,卻沒有急著應下。

蘇青見有門路可走,自然樂意。

她喜道,“那就麻煩覺君了。”

“你...”嘆希奇目光復雜,蘇青卻遞給他一個寬慰的眼神。

“既然如此,那我們即刻出發。”非常君對嘆希奇道,“你且在此等候數日,待魔氣驅除,我自會將蘇青帶回來見你。”

見嘆希奇還在遲疑,非常君語氣略帶玩笑,“莫非是不信任我?哎,那可真是難辦了?!?

“非也,”嘆希奇整理好心緒,面色已恢復如常。

“那就麻煩你了?!?

“呵,不用客氣?!?

非常君已抱著蘇青消失在原地。

習煙兒走來,正打算收拾桌椅,見到嘆希奇,心下莫名一寒。

這個人的樣子,明明很安靜,可為什么就是讓人滲得慌?

下一秒,冷風掃過,眼前已是空無人煙。

習煙兒張大嘴,這個人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話說,覺君不是讓他待在此處嗎?他離開,究竟想要去哪兒?

而另一邊,非常君已抱著蘇青,化光來到德風古道門口。

樓千影立刻將情況稟報給了玉離經。

玉離經處理事務的手一頓,呆呆的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你是說...蘇青姑娘來了?”

他還以為這輩子都跟她很難有交集,沒想到這么快就見面了。

玉離經難掩喜悅,忍不住勾起了唇。

“快將蘇姑娘請進來啊,算了,還是我親自去接吧?!闭f完,整理好衣裳,便喜不自禁的出了門,留下的眾人面面相覷。

云忘歸黑線,“他是不是把人覺前輩給忘得徹底?”

眾人集體默認點頭。

非常君將蘇青輕柔放下,大老遠便看到玉離經迎了上來。

“玉主事,真是多日不見了呢。”非常君笑著打招呼。

“呵,前輩大駕光臨,玉離經真是有失遠迎了。”

玉離經客套道,心思早已飛到一邊。

他看向蘇青,眼底留著一絲小緊張。

“好久不見了,蘇青。”

“玉主事,之前才剛見面不久?!狈浅>唤o面子的拆臺。

玉離經尷尬,一時言語貧乏。

“確實...是這樣,不知兩位來此,所謂何事?”

他又忍不住將目光移到蘇青的身上,發現她神色間掩飾不住的疲憊,心底咯噔,有些慌了。

“你怎么了?”玉離經焦急的問。

蘇青勉強撐著笑,搖了搖頭。

玉離經臉色難看,以他的根基,幾乎是一眼便看出蘇青的問題所在。

“前輩,我們先進去吧。”

“好。”

玉離經躊躇的靠近蘇青,擔憂道,“可以自己走嗎?”

“嗯,”蘇青點點頭,“抱歉啊,又給你添麻煩了?!?

“哪有什么麻煩可言...”玉離經掏心掏肺的講。

他帶著蘇青回到了房間,小心囑咐她休息后,這才出了門。

“前輩,究竟發生了何事?”玉離經趕忙找上了非常君。

非常君語氣無奈,“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只知將她帶回明月不歸沉時,她便已經中招了?!?

“這魔氣是出自...幽界嗎?”

“應該是,”非常君沉下眼,“目前,只能寄希望于法儒尊駕了。不知能否請主事,往昊正五道走一趟?”

“好,”玉離經立刻應下。

雖是如此,但自從那次救了云忘歸后,尊駕便一直鎮守于昊正五道第一關,再也沒有出來過。

玉離經心里很清楚,那樣的破例不是每次都有的,要想請動尊駕,還得按規矩辦事。

他將非常君安頓于客房,便準備著手處理蘇青的問題。

墨傾池站在門外,神色淡淡的,玉離經一早便發現了他。

“圣司若是擔心,為何不去探望呢?”

“...不必?!?

玉離經像是想起什么,突然笑了。

“圣司,有一事相求于你。”

“何事?”

“與我一起去闖關吧。”

“......”

此時,御均衡急急跑來,“主事,法儒尊駕來了?!?

玉離經頓時噎住,沒想到一天之內會遇到兩次驚喜,有些出乎他的意外。

此時,君奉天已跨入門內,開門見山道,“她人在哪兒?帶我前去。”

“尊駕...”想不到亞父的消息這么靈通,還為了蘇青再次破例!

君奉天淡淡道,“她于儒門有恩,此次也算是回饋她的恩情?!?

亞父真是性情中人!玉離經內心的崇拜,又增加了三分。

蘇青躺在床上,除了疲憊外,并沒有覺得身體有多難受。

她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著,卻突然察覺有人開了門。

這個人光明正大的進來,聲響不大,卻驀然有股威壓的氣勢。因天色昏暗的緣故,直到他走近,蘇青才看清他的臉。

“法儒前輩,是你。”

“嗯,”君奉天示意蘇青躺下,無須亂動。

“現在覺得如何?”他坐于她的床邊問。

“沒有特別不舒服的地方?!?

“把手伸出來。”

蘇青如實照做,君奉天把住她的手腕,很長時間都沒有松手。

“我的情況很糟糕嗎?”蘇青小心的問,她不敢揣測法儒的心思。因為這個人從頭到尾,幾乎都是一個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

“嚴重,”君奉天如實告知,嚇得蘇青臉都白了。

“那我會死嗎?”

“有我在此,自然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本钐炱沉怂谎郏剖遣惶珴M意她方才的疑心。

蘇青心中的石頭落下了。

這番話要是由他人說出,只會覺得狂妄自大,但由法儒做出保證,基本就是鐵板釘釘的事。

“你躺好,我現在就將你的魔氣驅除?!?

“嗯,”蘇青乖乖的,又有些緊張,“會很疼嗎?”

“我不知道,”君奉天不擅長安慰人,如實說出了想法。

“好的,那麻煩前輩了!”

君奉天點點頭,他做事一向講求效率,抬手間一縷正氣便導入了蘇青的心臟。

頓時,一股惡心感像是從身體中被抽.出,蘇青喉頭涌上腥味,側過身子,吐出一口淤血。

她兩眼一花,差點翻下床,辛虧君奉天及時扶住了她。

“多謝前輩?!?

“你躺好,不可亂動?!本钐煜穸诤筝叄话逡谎鄯愿乐?

蘇青則老老實實的照做,她想起了之前的經歷,忍不住開心的笑了。

“怎么?”君奉天不解的問。

“沒有,只是覺得,前輩真是我的貴人?!?

君奉天沒說話,蘇青則繼續回憶著,“之前我中了妖氣,要不是前輩幫忙,情況估計會很糟糕。還有,在妖市,也是前輩將我從幽都手中救出?!?

蘇青發自內心的感慨,“前輩,你真是我的幸運星呢?!?

她幾次脫險,都是法儒相助,可謂是福大命大。

屋內一時間陷入沉默。

因天色昏暗的緣故,蘇青看不清君奉天的臉,只感覺他的氣場安靜到可怕,心慌的猜測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么。

此時,門外響起了扣門聲。

君奉天這才開了口,“請進吧。”

玉離經與非常君等人走進屋內。

玉離經順勢點上了燈,他上前一步問道,“尊駕,蘇青姑娘的情況如何?”

“我已根除了她的魔氣,不過身體還未完全恢復,這些天不可勞累奔波?!?

眾人這才放下了心。

玉離經走至蘇青的床前,眼神柔軟,“你也聽到尊駕的話了,好好休息吧,其余的事無須多想?!?

“嗯,可是...”

“別可是,好好休息。”玉離經微笑的打斷她。

蘇青想要離開的話卡在了喉嚨口,對方的好意讓她不好意思回絕。

非常君卻在此時道,“此次前來,還有一事,想告知各位?!?

他目光移向君奉天。

“我在游歷途中遇到了一名身覆面具、手持白骨森扇的人?!?

君奉天身體一僵,這番描述讓他心神震蕩!

“此人擁有鬼氣,且實力非凡,不知法儒尊駕對此可有印象?”

君奉天沉著臉,表情有些嚇人。

一聽到鬼氣,玉離經立刻聯想到不久前,在丹楓小筑察覺到的氣息。

“莫非此人會與應無騫的失蹤有關?”玉離經猜測道。

“此事我會親自調查,主事不必放在心上?!本钐焖α怂π渥?,便準備出門了。

玉離經嚇了一跳,“尊駕現在就要出去?”

“嗯。”若真是鬼麒主再現,他自然一刻也不能耽誤,此人必須由他親手斬殺!

一旁的非常君適時開口,“不如由我與法儒尊駕一同前往吧,那人之前攻擊過我,雖不清楚目的,不過說不定可以借此引誘他出來。”

君奉天點了點頭,“既如此,就麻煩非常君了?!?

“呵,尊駕不必客氣?!?

蘇青心底泛起古怪,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非常君...

他口中的鬼麒主,之前攻擊的是他與她二人。

可非常君卻只字未提。

大概...是不希望她牽扯其中吧。

兩位高人,很快達成共識,相約出了門。

然而當晚,德風古道卻迎來了一場風波,殺得眾人措手不及。

“主事,主事,不好了!”樓千影在屋外喊。

玉離經穿好衣服,推開門,“何事如此慌張?”

“好像...”樓千影吞了吞口水,整理著思緒,他跟眾人都十分清楚主事的小心思,所以在看到那個場景后,還是有些緩不過神。

“好像蘇姑娘被人劫走了?!?

“...?!”

玉離經一時怔住,思維都落了空。

他快速跑到蘇青的房內,也不顧禮節便推開了門。

里面空無人影!

玉離經腦海轟轟的炸開。

怎么可能?

何人有這通天本事,可以躲避德風古道所有眼線,將人在他們眼皮底下擄走?

“主事,尚未走遠,需要追嗎?”

“我去,你們留下,防備有心之人偷襲?!庇耠x經此刻已恢復了冷靜,順著樓千影所指的方向追去了。

經過此處的墨傾池,看到屋內無人,意識到情況不妙,也一道追去。

蘇青卻被一人扛在肩上,不停幻影變動著位置,整個人都快吐了。

“你,你快放我下來!”

為什么自己總是遇到這種齷齪的事?!

蒙面人卻是絲毫不為所動,聲音冰冷如霜,“你若再不閉嘴,我就敲暈你?!?

“你...”

又遇到一個臭不要臉的,蘇青在心里痛哭。

而玉離經和墨傾池,幾乎是施展了所有的功力,才堪堪追上前方的人影。

還未來得及高興,卻見那人身形一晃,已消失于空間黑洞中。

跟,跟丟了?!

很明顯,對方實力修為遠在他二人之上。

玉離經整個人都失去了冷靜。

“圣司,我們分頭去追吧!”玉離經提議道。

“好?!?

二人立刻分開追蹤。

而另一邊,蘇青則被這蒙面人扛到一個窟洞內。

她正用力捶打著,不料身子一歪,就被這禽獸給扔在了地上。

“唔—”蘇青痛得直想揉屁股,含著淚憋屈的看向施暴者。

“你是什么人,為何要綁架我?這么做,德風古道不會放過你的。”

那人眼底深如寒潭,待蘇青嘮叨完,才開了口。

“我發現你...”

“什么?!”蘇青怒瞪。

“很吵?!闭Z畢,一指點住蘇青的昏穴。

蘇青兩眼一黑,在心中唾罵了一萬遍,還是失去了意識。

蒙面人趁機將她扶好,靠在石壁上。

下一秒,他身形一變,已是換了另一身裝扮。那隔著面具的視線,寒涼的將蘇青從頭掃到尾。

他輕搖骨扇,戲謔的嘀咕,“治愈之血,可當真有意思。”在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后,他佯裝準備對蘇青下手了!

一人急急趕來,制止了他令人發指的行為。

“你想做什么?鬼麒主!”應無騫雙眼寒冰,擋在蘇青身前質問。

“哼,”鬼麒主不滿的退開一步,“應掌教,我可是在生死關頭救了你啊,這就是你給我的報答?”

不但不報恩,還要妨礙他,簡直是可恥!

鬼麒主言語間,皆是對應無騫不作為的指控。

而應無騫卻是絲毫沒有退讓的打算,他厲聲道,“只要你放過她,我可以答應你的任何條件。”

“哦?”鬼麒主扇子輕搖,語氣有些苦惱,“這樣啊,讓我考慮一下?!?

應無騫很有耐心的等待著。

許久,鬼麒主才敲定了心中方案。

“我可以將此女交給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請說。”應無騫換上真誠的笑。

“幫我殺掉玉離經和墨傾池,此二人追蹤我很長時間,讓我甚是煩悶!”

“這...”應無騫為難極了,“你于我有恩,我自是真心想幫你。不過他二人根基深遠,非我一人能對付?!?

“關于這一點,你不用擔心,”鬼麒主從袖中掏出一支暗器,交到應無騫的手上。

應無騫立刻察覺此暗器非比尋常,似纏有鬼能!

鬼麒主解釋道,“你將此物打入玉離經的體內,必能引爆他自身的鬼氣,從而使他心性發狂,陷入癲亂,到時再一舉了結他的性命!”

應無騫震驚,沒曾想這德風古道的玉主事還有另一重身份。

莫非是人鬼之子?!

鬼麒主繼續道,“至于墨傾池,我想以你的聰明才智,要對付他應也不太困難?!?

“哎呀,你可千萬不要小看圣司的智慧。那可是千年老妖,論心計,我不及他的萬分之一?!?

話雖這么說,應無騫還是笑瞇瞇的答應了。

隨后,他伸手一指,已輕松解開了蘇青的昏穴。

蘇青剛一睜眼,就看到兩個極為不想見到的人!

應無騫卻突然低頭,俯身靠近她,“又救你一回?!?

“你...”

“不過這一次,不需要你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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