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凰雪靈驚愕抬頭,對上一雙冰冷徹骨的眼眸。
這個男人周遭氣息猶如森羅,讓人不寒而栗。
她此番下場必定凄涼!
鋇克汗走進洞.內(nèi),察覺到殺機,立刻喊道,“住手,你還不能奪了她的性命!”
嘆希奇冷笑一聲,單手握拳,絲線便將君凰雪靈活活勒成了碎塊。那屬于妖物的魂體,化為點點星光,支離破碎的散落在洞.穴.內(nèi)。
忘瀟然驚道,“軒邈,為何如此著急下殺手?”
這個女人掌握著不動城的線索,有她在,尋找獸妖焚必定事半功倍。
嘆希奇甩掉手中絲線,笑得輕蔑殘忍,“她附過那個人的身,僅這一條,就足夠她死一萬次了。”
忘瀟然垂眸,不再多語。
鋇可汗道,“你如今功體基本恢復(fù),那按照約定,取來獸妖焚,我們之間的交易就算完成了。”
“好,我立刻前往不動城。”忘瀟然應(yīng)下。
誰知,嘆希奇卻率先走出。
忘瀟然在后面喊,“你要去哪兒?”
“不動城那邊由我親自交涉。”除此之外,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忘瀟然還想說些什么,嘆希奇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
而另一邊,蘇青和玉離經(jīng)順著原路返回,來到了丹楓小筑。
眼前依舊是血腥滿目,可卻不見了那二人蹤影。
以他二人傷勢,應(yīng)不可能走出半步才對。
玉離經(jīng)沉思,細細尋覓著周遭線索,試圖查出半點蹤跡。
誰知,這番探查,卻得出更為可怕的結(jié)果。
殘留在地上的那股氣息,既非魔氣,也非妖氣,倒有些像...
“鬼族之力?”玉離經(jīng)有些不確定的喃喃。
“怎么了?”蘇青見他眉頭深鎖,不禁問道。
玉離經(jīng)撇開心中紛擾,倘若真如他所想,墨傾池與應(yīng)無騫被鬼族之人擒獲,那情況將會變得相當危險。
“我們現(xiàn)在立刻去追,應(yīng)該還未走遠。”
“好。”
蘇青跟著玉離經(jīng)跑出了丹楓小筑。
誰知,半道卻被一人攔下。
蘇青瞪大眼,雙腿像是被灌了鉛,再也邁不開半步了。
怎么可能?
他怎么會在這兒?
“蘇青,我終于找到你了。”
“龍,龍戩?”這個男人竟然從海外追到了中原,他瘋了不成?
龍戩目光溫柔,既做下決定,就一定會履行承諾。更何況,她于他不光光是恩人那么簡單。
她將他帶離絕望的黑暗,是他重生后的光輝,怎能不讓他記掛于心?
一旦有了漣漪,只會任由其滋長,直至根.深.蒂.固。
他一步步走向她,真誠的向她伸出手。
“跟我回去吧,”他懇求著。
蘇青僵硬的搖頭。
如果說在妖市,她還有一絲猶豫,那此刻基本是堅定自己的心了。
這個男人,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溫和。
不遠千里跋涉,也要找到她,這樣的行為太過瘋狂,她承受不了。
“你走吧,我的態(tài)度不會改變,所有的話也都在妖市說清楚了。”
可龍戩像是沒聽到,依舊一步步靠近,散發(fā)著先天的強大氣勢,溫柔的攪動著蘇青的神經(jīng)。
蘇青終于不堪重負,面色白了三分,“龍戩,你別再逼我了。”
“我沒有逼你,我只想讓你跟我回去,或者,你想生活在中原也可以,只要...跟我在一起。”
玉離經(jīng)臉色微變,這個男人的態(tài)度太過昭明,蘇青這樣的弱女子哪里能承受他的威脅。
可干預(yù)他人私事,不是他玉離經(jīng)的作風(fēng)。
盡管心中滋味百千,可玉離經(jīng)依舊用理智控制著行為。
蘇青卻在此時抓住他的衣袖,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想請你幫個忙。”
玉離經(jīng)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蘇青看向?qū)γ娴凝垜欤荛_他熾熱的目光,“我心有所屬,你無須再自陷泥潭。”
空氣似乎在一瞬間冰凍了。
龍戩的眼神在一剎那變得漆黑,他輕啟薄唇,“是...誰?”
蘇青僵硬的用手指了指,龍戩的目光移向她的身旁,眼神漸漸變得駭人可怕。
玉離經(jīng)正視著對面的龍戩,道,“你既已知曉,就勿再糾纏,離開吧!”
龍戩臉色發(fā)白,整個氣場都變得陌生憷人。
蘇青怕他突然開打,正準備提醒玉離經(jīng)防備時,對面的龍戩已轉(zhuǎn)身。他再次回頭看了蘇青一眼,那眼神說不出的...痛。
隨后,在漫長的沉默中,龍戩終于離去了。
蘇青總算呼出了一口氣,龍戩可是妖市的王,他怎能允許自己心儀的女人,愛上其他男子?
雖然有些對不起他,但此刻分道揚鑣,卻是最好的決斷。
蘇青笑著看向玉離經(jīng),“這次真是多謝你了。”
“不會,小事而已。”
玉離經(jīng)耳根發(fā)燙,方才的一番表演竟讓他心跳加速,有些沉淪雀躍了。
蘇青看了看天,“時間也不早,我們還是趕緊尋找圣司吧。”
“嗯。”
誰知,殺機卻在此時隱隱浮出。
一道修長而尊貴的身影,驀然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
龍戩勾唇,可怕的氣場連魔鬼都不敢近身!
他字字剜心,“龍戩這一生,一旦認定的東西,即便過去千年、萬年,也不會放手。”
他起掌,風(fēng)云變幻,世間萬物都在頃刻間被他折服。
玉離經(jīng)推開蘇青,抬掌對上,卻因功體差異,被震懾出去數(shù)米遠。
蘇青看呆。
怎么可能?
龍戩修為竟在玉離經(jīng)之上!
“玉離經(jīng)!”蘇青喊道,卻被一人攔腰抱入懷中。
龍戩眼神寵溺,像是重獲多年未得的寶物,絲毫不敢耽誤的抱著蘇青離開了。
幾番化光,龍戩帶著蘇青來到一處無人的秘洞。他走至安靜的角落坐下,細細打量著她的眉眼。
這是他龍戩發(fā)誓要娶的女子,一旦承諾,即便天荒地老,也不會改變。
蘇青緊張的看著他,“你為何帶我來這兒?”
“我只想和你單獨相處。”
蘇青愕然,這個男人還沒有死心的打算嗎?
她正準備開口,龍戩卻突然將她身上的披風(fēng)給扯下來。
這是玉離經(jīng)給她的,他想做什么?
龍戩眼神溫柔的看著她,下一秒,手一揮,披風(fēng)便化為了碎布,飄蕩著從她眼前落下了。
“我不喜歡其他男子的東西,覆在你的身上。”
蘇青渾身僵硬。
“龍戩只想聽一句真心話,你跟那名男子,沒有任何關(guān)系,對吧?”
他用肯定的語氣詢問,眼底繾綣森冷。
蘇青所有反駁的話,都卡在了喉嚨口。
“蘇青?”龍戩溫柔的提醒,他依舊在耐心的等待著回復(fù)。
“沒有,我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龍戩勾起唇,眼底的陰郁徹底消散。
方才等待的片刻,他一直感受著蘇青身上的溫度,也只有這份沁人的氣息,才能平復(fù)他心中的妒火。
如今塵埃落定,所有的戒備與惶恐都消失不見了。
龍戩突然低頭,將臉埋在蘇青的脖頸處。
“謝謝你,”他掩飾不住的欣喜。
只要她的心是空的,他便可以無所顧忌,哪怕花上數(shù)百年的時光也無所謂。
“龍,龍戩...我快透不過氣了。”
龍戩立刻抬起頭,戀戀不舍的離開。他心有不甘,方才為何沒有一親芳澤?
蘇青卻是不能再等下去了。
圣司和應(yīng)無騫,生死不明,她必須跟玉離經(jīng)找到他們。
可按照龍戩的態(tài)度,根本不可能輕易放她離開。
她該如何是好?
“你在想什么?”龍戩細膩的描繪著她的眉眼,輕聲問。
“我...想離開,可以嗎?”
龍戩嘴角的笑隱去。
“你當真如此討厭我?”
他的語氣染上一絲憤怒!
蘇青僵硬的搖頭。
“那為何?”龍戩咄咄逼人的問。
“我的朋友深受重傷,我必須救他們,就跟當初救你一樣!”
龍戩不語,但加重的呼吸已顯示此刻的心情差到極點。
蘇青趁機握住他的手,“我答應(yīng)你,等處理好問題。我,我會來找你。”
龍戩瞳孔微縮,難以相信這番主動示好。
“此言當真?”
“...是。”
只是不知道需要耗費多少時日。
也許,隨著時間的逐流,龍戩的這份感情自然而然會淡化。
只要,她不再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龍戩心潮澎湃,明明是擁有上千年壽命的人,此刻卻像個少年一般,為這份心悸沾沾自喜。
他忍不住的俯身,彼此額頭相觸,像是承諾了一生的誓言。
“好,我等你。”
無論過去多久,只要蘇青回頭,龍戩就會在原地一直等候。
“你,你不準備回妖市嗎?”
“妖市有赮兒他們,無須我擔(dān)心。”
龍戩的前半生負罪累累,后半生只想為自己、為心中的曙光而活。
有蘇青在的地方,才有龍戩生存的意義。
此生只為一人,即便墜入無間,也不后悔。
“我在紅冕邊城等你。”龍戩在她耳邊低語道。
蘇青身體泛起一絲寒冷,她有些...后悔了。
也許,她不應(yīng)該欺騙這個深情款款的男子。若有朝一日,他發(fā)現(xiàn)了真相,他...會怎么做?
玉離經(jīng)一路追蹤至此,剛跨入洞內(nèi),就看到令人尷尬的一幕。
這個根基不凡的男人,正親密的摟著蘇青。也許,行為并非十分不妥,可對長期遭受儒教洗禮的玉離經(jīng)來說,畫面還是稍顯刺激。
他臉色發(fā)紅,有些不忿,又有些難堪的側(cè)過身。
“你快放了她!”
“玉離經(jīng)?”蘇青大喜,他竟然追過來了!
龍戩臉色微沉,但一想到蘇青的承諾,所有妥協(xié)都可以忍受了。
他輕柔的將她放下,又不舍的將她擁入懷中。
“記得你說過的話,龍戩等你。”
“...嗯。”蘇青貼著他的胸膛,眼神閃爍的應(yīng)和著。
龍戩這才滿意的松開。
玉離經(jīng)二話不說,拉起蘇青就往外走。
龍戩低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照顧好她,否則唯你是問。”
玉離經(jīng)腳步僵住,臉色也黑下了。
“不用你說,我也會做到。”隨后,便帶著蘇青化光離去。
然而,行至中途,一份信件飛來。玉離經(jīng)打開查看,臉色略顯吃驚。
“出什么事了?”
“圣司被人所救。”
“那是好事啊!”蘇青喜道,“他在哪兒,需要去接他嗎?”
“他...被明月不歸沉的主人所救。”
“明月不歸沉?”
“嗯。”此處乃是人覺非常君的住所。
此人在武林頗有聲譽,久遠前,曾與一筆春秋之掌門庭三帖來德風(fēng)古道拜訪過。
玉離經(jīng)細想著那位德高望重的前輩,似乎對美食頗有研究,且心性溫和,為人可親,幾乎不參與武林紛爭。
不過這都是久遠之前的事了。
如今,圣司能得他相助,也算是萬幸。
玉離經(jīng)立刻道,“我們馬上前往那兒。”
二人順著信中所述地址,行至一處湖泊前,臨著湖水的那片清雅之地,便是明月不歸沉了。
蘇青唏噓,此處真如世外之景,仙家之境啊!
一名面色黝黑的童子,蹦跳著走來。
“你們找誰?”
玉離經(jīng)立刻換上親切的笑,“小朋友,我乃德風(fēng)古道主事玉離經(jīng),這位是蘇青姑娘,冒昧打擾,實在是有事想
求助非常君前輩,不知前輩可在?”
“哼,”童子將頭扭到一邊,不滿的低估,“我可不是什么小朋友,你眼光真不好使!”
“額...”玉離經(jīng)尷尬,無言以對,一旁的蘇青偷偷的笑出聲。
“習(xí)煙兒,不得無禮。”
一人手持華傘,自遠處走來。
蘇青眼前一亮。
此人周身華貴,氣質(zhì)出塵,猶如隱逸仙家,踏入了凡塵之地,讓人不敢近身卻又不得不欣羨膜拜。
如此高人,竟能讓她一遇,當真是幸事。
非常君伸手觸了一下童子的額頭,無奈道,“有客來此,還不速速備茶。”
“知道了知道了!”童子咕噥著走開。
非常君越發(fā)無奈的搖頭,他看向玉離經(jīng),溫聲道,“好久不見了,玉主事。”
隨后,目光似無意的掃過蘇青,“這位姑娘是...”
玉離經(jīng)立刻熱情的做了介紹。
非常君笑笑,帶著二人走進里屋。
躺在床上的,不是他人,正是儒門圣司—墨傾池。
“圣司?”玉離經(jīng)和蘇青同時喊道。
“他心脈受損,我已經(jīng)用功法暫時壓制傷勢。不過,這并非長久之策,還得尋求解決的辦法,否則...”非常君輕嘆一聲,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蘇青正準備有所動作,卻被玉離經(jīng)拉住了手。
他向她搖了搖頭。以蘇青的逆天能為,還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怎么了?”非常君見二人神色古怪,有些不解。
“沒...”玉離經(jīng)掩飾般的壓下心緒。
“敢問前輩,除了圣司之外,是否還有一人也深受重傷,昏迷不醒?”
“我途徑那里時,只發(fā)現(xiàn)他一人。”
“沒錯!”端著茶,走進屋的習(xí)煙兒,不滿的嘀咕,“好不容易跟覺君出門旅游,卻遇到這樁霉事,這個男人還是我背回來的呢。他看著挺瘦,其實重的要死...”
玉離經(jīng)沉思不語,蘇青卻在納悶,應(yīng)無騫這個搞事精,受的傷不比圣司輕多少,他不可能獨自離開,除非被人擄走。
“玉主事,可是有何心事?”非常君已察覺到事情不簡單。
玉離經(jīng)想了想,也不再保留。
“前輩,有一事我心中有疑問,”玉離經(jīng)道,“我在圣司昏迷之處,發(fā)現(xiàn)有殘留的鬼族氣息...”
“關(guān)于這一點,我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非常君收起隨性,目光也漸露嚴肅。
“如果是要調(diào)查鬼族之事,你最好還是將情況向昊正五道的尊駕稟明。”
畢竟鬼族勢力非同一般,一旦牽扯浮于水面,那將會掀起一番腥風(fēng)血雨。
玉離經(jīng)皺眉點了點頭。
應(yīng)無騫如果真是被鬼族所擒,那就麻煩了。雖然他罪惡滔天,但終究所屬儒門,應(yīng)當由儒門裁決。
想及此,玉離經(jīng)已是一刻也待不住,準備背著昏迷的圣司,與蘇青一道離開。
非常君立刻攔道,“玉主事,何必如此著急,喝口茶,休息片刻,再走也不遲啊。”
“多謝前輩好意,”玉離經(jīng)急道,“圣司情況危險,我必須立刻回去,請尊駕出手。”
“哎,不急不急,”非常君不慌不亂,“我已護住他的心脈,保證三日內(nèi)都不會有性命威脅。更何況,以蘇姑娘柔弱的體質(zhì),也經(jīng)不起如此勞碌奔波啊。”
沒想到話題會突然引到自己的身上,蘇青有些無措,立刻辯道,“我無礙,還是趕緊回去吧。”
玉離經(jīng)卻像是被點醒了一般,有些羞愧,“抱歉,是我考慮不周,那就再叨擾前輩一段時間。”
“呵,哪里的話。”非常君看向一旁的童子,“習(xí)煙兒,快將鍋里煮的美食拿來,招待貴客。”
習(xí)煙兒一陣惡寒,“不,不用了吧!覺君!”
“快—去。”
習(xí)煙兒同情的看了蘇青一眼,便灰溜溜的出屋了。
“兩位,請坐。”非常君笑著招待。
玉離經(jīng)與蘇青也不再推脫,就著位置坐下。不多久,習(xí)煙兒便將數(shù)杯茶飲端到了桌上。
玉離經(jīng)渾身一機靈,直覺告訴他...哪里不太對。
非常君有禮的將兩杯推至二人面前,“此物名為大圣果,乃是我精心調(diào)制。兩位,若不嫌棄的話,嘗嘗吧。”
蘇青盯著杯中黑乎乎的粘稠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這味道...聞著有點奇怪啊。
對面的習(xí)煙兒,瘋狂的向她擺手。
蘇青不解的看他,習(xí)煙兒急得快跳腳。
玉離經(jīng)嗅著這股與眾不同的氣息,感覺前所未有的尷尬。
好...不想喝啊,可前輩盛情難卻。
他冷汗涔涔的抬頭,發(fā)現(xiàn)非常君正注目著他。
“玉主事,莫非不合你的胃口?”
“不不,沒有的事!”玉離經(jīng)死撐著笑,鼓足勇氣,將杯中之物一口飲下了。
瞬間,一股嗆人的刺激味從喉嚨口處蔓延。
這,這種味道,莫非是...?
玉離經(jīng)表情呆呆,千言萬語都無法形容此刻的感受了。
蘇青見他一臉魂歸萬里,估摸著此茶水非凡品,正打算品嘗之時,卻被玉離經(jīng)一把奪走。
“玉離經(jīng)?”蘇青微張著嘴。
玉離經(jīng)一口飲下,滿足的喟嘆一聲。
“如此美味,世間難尋啊。抱歉,忍不住多喝了一杯。”他看向非常君,忍著胃中不適,笑著稱贊。
“你喜歡就好,”非常君像是遇到了知己,立刻讓習(xí)煙兒打包一袋交到玉離經(jīng)的手上。
玉離經(jīng)嚇得連忙推辭,非常君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玉主事,何必客氣呢,若是不夠,我這邊還有。”
玉離經(jīng)一口氣沒喘過來,立刻笑著道謝,收下了。
“那前輩,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
玉離經(jīng)向蘇青使了使眼色,便背著昏迷的墨傾池,快速離開。
路上,蘇青忍不住問,“大圣果,究竟是什么滋味?”
“一言...難盡。”玉離經(jīng)滿臉黑線。
行至半道,玉離經(jīng)臉色突變,他將墨傾池放在地上,隨后看向蘇青。
“你留在這兒,不要走!”
“怎么了?”
玉離經(jīng)起身,面色陰冷的看向?qū)γ妗?
一團魔氣逐漸退化成人影。
無間鬼后率領(lǐng)魔仆,攔路在前。
“交出此女,方能活命。”八字警告,已是變相開殺。
玉離經(jīng)冷哼,伸手一指,一道劍陣圍在蘇青身邊展開。
他站在陣外,溫柔的提醒著,“別走出來,我解決好就來接你。”
“玉離經(jīng)!”
蘇青大喊,可面前之人已跟對方展開了廝殺,漸漸的,行至遠處,不見了蹤跡。
周圍氣氛變得詭譎森冷,蘇青搓了搓手臂,有些害怕的靠近墨傾池。
如果圣司這時候清醒著,或許情況將會大大的不同。
她想著,也便毫不猶豫的付出了行動。直接抽.出墨傾池的明意征圣,便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下了一道口子。
正思考著該如何讓圣司喝下治愈之血,一道幽暗的身影漂浮不定的在她身后出現(xiàn)。
蘇青渾身僵住。
這種感覺就如同被魔物盯住,不敢回頭!
“姑娘?”低沉的男音,意外清冷好聽。
蘇青緊張的轉(zhuǎn)過身,只見一俊美不凡的男子,正面色冷清的瞅著她。
“你是...誰?”
“地繭無限,來自幽界的魔。”他精煉的介紹著,抬手一揮,劍陣便潰散消失。
這可是玉離經(jīng)設(shè)置的陣法,他竟能輕而易舉的破除!
這個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無限上前一步,成功的縮短了安全距離。
“我此次前來,只是想請姑娘幫一個忙。”
“什么...忙?”
“我需要姑娘的鮮血,復(fù)活圣母。”
蘇青瞪大眼,這股氣息跟幽都很像。
方才他說,自己來自幽界?
蘇青立刻想起君臨黑帝所說的話,忙問道,“白衣劍少是否被你們所困?”
“不是,”無限很有耐心的回答,“他是自入魔道,與他人無關(guān)。”
“借口!”蘇青惱怒,“你們快放了他,他是劍界神話風(fēng)之痕的弟子。”
“那又如何?”無限完全沒有顧忌,沉靜如水的眼里,看不出絲毫波瀾。
“幽界不畏懼任何人的挑釁。”
“你...”
“姑娘,我方才的請求,你是否應(yīng)下?”無限又走進了一步。
蘇青感受著那股森冷,全身寒毛直豎。
這個男人,嘴上說得冠冕堂皇,實際卻用行動強迫著她就范。
看他外表長得帥氣不凡,內(nèi)心卻是惡劣寒冷。
蘇青思考著,究竟該如何擺脫現(xiàn)下困境,卻被無限拽住了胳膊。
“你若不同意,我就只好強行將你帶回去了。”
蘇青吃痛的皺起眉,無限立刻松開手。
他其實并不想這么做,畢竟自己能夠第一時間復(fù)活,都是她的功勞。
若非逼不得已,他也不會采取極端手段。
“跟我回幽界吧,別逼我動粗。”無限實話實說的提醒著,他可是魔,下起手來不知輕重。
蘇青看了他一眼,突然抬起胳膊,放于唇邊。
無限有些不解她的行為,直到看到她吸取血液后,捧著那名男子的臉低下頭去。
無限臉色一滯,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側(cè)過身,移開了目光。
蘇青心無旁騖的將鮮血送入對方的唇內(nèi)。
無限依舊僵硬的站著,他雖為魔,但一直在沉睡中,且保有七情六欲。
面對這種情況,他不知如何應(yīng)對。
墨傾池卻在此時倏然睜開了眼!
蘇青一僵,正準備撤退。墨傾池卻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指劍。
明意征圣脫鞘而出,在天空旋舞,幻化成千般劍氣,直指地繭無限。
無限凝神應(yīng)對,墨傾池卻趁機捉住空隙,抱著蘇青化光離開!
直到確認對方?jīng)]有追蹤,墨傾池才松開了手,走至一側(cè)。
蘇青呼出一口氣,還好自己靈敏,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斷。
她看向墨傾池,對方神色偏冷,目光落在了遠處。
“圣司?”
墨傾池細不可微的僵硬了。
“你沒事吧?”難道傷勢還沒有恢復(fù)?也對,畢竟只喝了一口,應(yīng)該是不夠的吧。
墨傾池用余光看向蘇青,“方才,得罪了。”
“嗯?”蘇青下意識的問,“你指的是喂血?”
墨傾池再一次僵住。他微喘著,感覺胸口起伏不定,上千年來,第一次覺得尷尬與難堪。
蘇青也意識到自己的神經(jīng)有多粗,像圣司這樣清圣的高人,自然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
雖然本意是救人,但蘇青直覺,自己貌似觸碰了對方的底線。
她試圖開口緩和氣氛,墨傾池卻先一步道,“走吧,去找離經(jīng)匯合。”
“好,好的。”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氣氛前所未有的...尬。
突然,數(shù)道劍氣橫空劈來,墨傾池單手一揮,便全數(shù)攔下。
誰知一人從眼前竄過,墨傾池臉色微變,等轉(zhuǎn)過身時,已尋不到蘇青的身影。
蘇青被一人圈在懷中,任憑她如何捶打,對方就是不松手。
“放開放開!”蘇青扭動著,可臉緊緊的貼著對方的胸膛,完全看不見這登徒子的相貌!
“怎么,不認識我了?”低低的笑聲,從頭頂傳來。
蘇青所有掙扎的動作都消失了。
她的臉被人捧起,視線相觸的那一刻,她聽到了自己逐漸加速的心跳聲。
“好久不見,蘇青,我回來了。”
嘆...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