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的時候，小軍來接田恬和田悅回家吃晚飯。一般她們的午飯晚飯都在學校解決，只有特殊情況才會回家。

田恬：“有喜事？”

小軍笑得嘴角咧到耳后根：“嗯，夫人說慶祝二小姐成績沖進年級前五十，進入實驗一班，特地準備了家宴，還給我們發了紅包?！?

姚彩屏對家里幫傭挺大方，工資豐厚不說，逢年過節或者家里有喜事都會發紅包?？礃幼舆@次的紅包很豐厚啊。

田恬似笑非笑瞟一眼田悅。

田悅：“妹妹你別傷心，你有不懂的問題可以問我，我們姐妹共同進步，爸爸媽媽會更加高興的。”

田悅段數不高，田恬懶得和她斗。樂吧，回到家你就樂不出來了。

田家別墅離市一中二十分鐘車程。田恬覺得有點累，歪在座椅里小憩。田悅自覺小勝一回，得意的不行。

到家的時候，二人先后進門在玄關處換鞋。

田啟元：“回來了？”

田悅：“爸爸。”

田恬：“嗯。”懶懶的，敷衍應付。

田啟元皺眉：“田恬，你的態度呢？”

田承嗣：“孩子上一天課累著了，答應你就行了，挑啥刺？”

維護滿滿喲，田恬的心軟軟的，感動極了，三兩步投進老爺子的懷抱：“爺爺，我好想你。”

“爺爺也好想你，我的乖孫女喲?！碧锍兴脨蹜z地摸摸她的帽子，“上學累不累呀？功課跟得上吧？要不要請假在家休息幾天，等傷養好了再去？”

田恬想哭，田承嗣真心疼愛她，讓她想到自己的爺爺了。年輕時候南征北伐打鬼子的爺爺煞氣深重，家里大人小孩都怕她，唯獨她不怕，因而爺爺對她也疼愛到骨子里。

“嗚咽”一聲，小奶狗一樣，軟軟的，嫩嫩的，委屈極了。

田承嗣慌了：“是不是爺爺摸到你的傷口了？快讓爺爺看看。”

“沒，”田恬臉深埋他的懷抱：“就是想爺爺了，很想很想特別想?！?

“哈哈哈，爺爺也很想很想也別想我的乖孫女喲?！?

田悅吃味，她想法設法討田承嗣歡心，田承嗣都對她愛答不理，而田恬什么也不用做輕易贏得田承嗣的喜歡。

“爺爺，妹妹因為考試作弊被記過處分，班級從10班調去44班，難過呢。哦，爺爺可能不知道，44班是成功班。全年級成績最差的一個班。”

“別胡說，我孫女誠實，你才作弊！”田承嗣不管對錯噴田悅，田恬噴笑，不顧田悅和姚彩屏難看的臉色，說：“爺爺，我沒作弊，下一次我拿年級第一回來給你長臉?！?

田承嗣高興：“好，爺爺等你的好消息。”

“你以為年級第一是大白菜，你想拿就能拿？”

“你自己蠢，別以為別人和你一樣低智商?！?

二人唇槍舌戰，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田啟元頭疼：“好了，一人少說一句?！迸ゎ^問姚彩屏：“可以開飯了嗎？”

姚彩屏連忙去廚房吩咐擺桌。

最后一罐佛跳墻端上來，她一邊舀一邊說：“悅兒，你最喜歡的佛跳墻，多吃點啊?！钡谝煌雲s不給田悅，給了田恬。

第二碗給她自己，第三碗給田啟元，第四碗給田承嗣，第五碗才是田悅的。

吃過佛跳墻的都知道，最底下的才是最好的。

田恬不挑，只要葷素搭配營養均衡就行。只是姚彩屏這做法委實難看。

等田承嗣吃得差不多了，田恬狀似無意地問：“爸爸，今天下午有公安局的打電話給你嗎？”

田啟元：“你又闖禍了？”

田恬：“……這次不是我，是你的寶貝大女兒?！?

田悅心咯噔一下，白瓷湯勺掉落地面，碎了。

姚彩屏矛頭立馬指向田恬：“你謊話連篇，闖禍惹事我不管你，你別胡亂潑你姐姐臟水！”

田啟元也皺眉：“田恬，別亂說，你姐姐乖著呢?！?

“造謠是小媽和田悅的本事?！碧锾窈韧曜詈笠豢跍唤浶牡卣f：“田悅沒跟你們說我為什么被車撞嗎？”

李嬸已經幫田悅換了一把新湯勺，此刻她手抖，勺子磕碗沿的聲音很是突兀。不用她回答，真相幾乎可以揭曉。

田啟元深吸一口氣，循循善誘：“悅兒，你說。”

“爸爸，不是我?！碧飷偪蘖恕?

姚彩屏抱住田悅：“悅兒不會開車，不可能撞傷田恬?！?

“小媽知道借刀殺人這個成語嗎？”田恬擦擦嘴角，動作散漫又優雅。

“你，血口噴人！”

“那是小媽的專長，我豈敢效仿？我本分，喜歡實事求是?！?

田承嗣：“我乖孫女最乖啦。”

田悅縮在姚彩屏的懷里快速回想，確定當時沒有第三個人在場，那段公路偏僻，沒有監控，穩穩心神，帶著哭腔道：“妹妹你別冤枉我。”

田恬：“兩年前高中部有學生談戀愛出事了你知道不？”

田悅搖頭。

姚彩屏：“悅兒乖巧聽話，學習勤奮刻苦，當然不知道問題學生的新聞?！?

田恬：“幸好她不知道呢，不然恐怕等不到我喊冤，攝像頭就長翅膀飛了或者長腿跑了?！?

姚彩屏眼神詢問田悅，田悅搖頭，知女莫若母，姚彩屏肯定田恬出車禍與田悅有幾分聯系。不確定監控是否有拍到，遂拿話語刺探：“陰陽怪氣，悅兒從來不會去西北門那種壞學生喜歡的地方?！?

“哦，那就是田悅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姐妹咯，要不然是克隆？”田恬說的自己都笑了。田承嗣也樂得很，笑罵：“小丫頭?！?

田恬扭頭朝田啟元道：“爸爸，您趕緊派人去查呀，等明兒我又可以添個姐姐呢，我這也算因禍得福了?！?

“哦，忘了說，我已經跟校長和警察說了，一家人嘛，姐妹間口舌之爭失手傷人實屬平常，就不追究她的刑事責任了。倒是那肇事逃逸的司機責任難免。血是我流的，賠償金得打到我的賬戶?！?

田啟元：“說什么呢！”田啟元呵斥，“爸爸不至于缺那點錢?！?

田恬：“您不缺有人缺，從小到大搶我東西數也數不清呢。”

田悅面如死灰，腦子里只有一個詞：完了。

罪名落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