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風暴前夕
- 血源朋克
- 黑鴉白鴿
- 2359字
- 2019-08-21 22:15:30
音樂與游戲是伊格尼斯曾經最親密的伙伴,但在這個機械革命時代的世界可沒有Internet,不過音樂依舊屬于熱門的大眾精神口糧,只是,來到這個世界后,伊格尼斯至今還沒碰過鋼琴。
下午是滿課,下課后伊格尼斯沒去食堂,而是上樓來到了一號教學樓的六樓,這里都是音樂教室,配有頂尖品質的埃內斯托鋼琴。
伊格尼斯一路走到最里面的教室,推開門走了進去。
厚厚的灰色窗簾擋住光線,紅木木板一塵不染,教室里空蕩蕩的,一架黑色鋼琴安靜佇立,凝視著空蕩蕩的坐席區。跨過門檻仿佛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靜謐而優美。
伊格尼斯的十指下意識的活動起來,這是他上輩子演奏前的習慣性動作。他的血在逐漸沸騰,那架鋼琴如同一位身披黑色薄紗的美人,讓日月失色,呼喚著他。
他在鋼琴前坐下,調整好位置,輕輕打開琴蓋,撐好,溫柔地撫摸著黑白琴鍵,嘴角不由自主地翹起。他的十指動了起來,時隔多年,琴音再起。沒有曲譜,伊格尼斯完全是憑借潛意識在彈,在用琴音表達著自己此刻的心情。
母親,你現在在那邊,過得可好?妹妹她是不是已經成家了?你有找一個靠譜的男人再嫁嗎?……琴音帶著伊格尼斯的思緒飛揚,回蕩在教室內。
伊格尼斯沉浸在失而復得的音樂之中,完全沒有意識到時間小溪的流逝,直到系統的聲音在他腦海里響起。
系統:“宿主,你要遲到了。”
“遲到?什么事遲到?”
“懵懂無知的少女正在等著你這個老漢。”
琴音止,伊格尼斯如夢終醒。他看了一眼手表,連忙蓋上琴蓋,朝圖書館趕去。已經七點五十分了,而他和伊莉雅約好見面時間是八點。一路狂奔。
“系統,你不是說談戀愛沒有前途嗎?還好心提醒我?”
系統:“彈鋼琴更沒有前途。”
“原來你是個傲嬌。”
系統:“宿主,你又胡思亂想了,本系統沒有性格設定。”
“那有性別設定嗎?”
“沒有,本系統是非物質存在,請宿主不要用你那核桃大小的腦子想這些無聊的事,你的腦容量有限,應該節約使用。”
“嘖。”
八點鐘,伊格尼斯準時趕到了圖書館上次見面的自習區,伊莉雅已經坐在老位置,扶著下巴欣賞著窗外的夜色。
伊格尼斯整理好衣服,走過去,微笑說道:“伊莉雅,抱歉,忘記了時間,來得有些晚了。”
“沒事,是我來的太早了。這是我連夜設計的渦輪式小型引擎的概念圖,你看看。”
“好。”伊格尼斯在她身邊坐下,拿過概念圖看了起來。
前者不虧被稱為天才機械師少女,雖然只用了一天時間,但這概念圖已經與系統給自己的設計圖有七分相同了。伊格尼斯為她指出幾處不足,并與其討論起改進方法,一步步引導。二人聊得不亦樂乎。
一如既往,四周自習桌座無虛席,并且伊格尼斯明顯注意到,這次全都是男性,不時往自己這邊瞅一會。
看著毫無察覺的伊莉雅的美麗側臉,伊格尼斯心中暗暗感慨:紅顏禍水啊,恐怕很快就會有麻煩找上門了。
系統:“宿主,身為本系統的男人,你也是時候高調一點了。”
伊格尼斯沒理系統,繼續和伊莉雅聊著。
系統:“見色忘友的老色鬼,你竟然不理我。”
“別吵,讓我專心撩妹。”伊格尼斯無奈在腦海里隨便打發了一句。
臨近十點,伊格尼斯與伊莉雅分別后,伊格尼斯回到宿舍,換上獵人服裝,裝備好武器,離開了學校,駕駛摩托朝報紙上的案發現場趕去。
此刻,普斯魯姆街區皇后大街血紅酒館,一切似乎都沒改變,保羅一如既往穿著小西服站在吧臺后,正在擦拭酒杯。
維克多?馬格林推開門走進酒吧,他穿著一件帶有兜帽的黑袍,身形高大修長。
他走到吧臺前,一把推開一個客人,問“老頭,幫我喊一下卡羅琳?諾克絲,我是她朋友,找她有急事。”他的聲音低沉而古怪,仿佛在忍耐著巨大的痛苦一樣。
那客人因為維克多的氣勢敢怒不敢言,站在原地。
保羅擦拭酒杯的動作停下,瞳孔有一瞬間的微縮。“抱歉,卡羅琳已經辭職了。”
維克多抬起頭盯著前者,用威脅的語氣問:“辭職?老頭,你確定?”借著燈光,老頭看清了這個怪人的臉。
蒼白而英俊,戴著一副墨鏡,嘴唇紅的像血一樣。
辭職?哦,shit,那個欲求不滿的怪物當然沒有辭職!這里有取之不盡的男人和血,她怎么會舍得辭職。她的尸體就是我發現的,那兩顆尖牙、鋒利的長指甲,她TM是個血族,被那個腰帶上插著一把左輪的陌生青年殺了。我親手把她的尸體肢解,裝進一個大袋子里,然后丟進了汨羅江里,房間里的血到現在都還沒干呢!要是讓人知道這家酒館的頭牌姑娘是個吸人血的血族婊子,酒館就沒了。等會……這人說自己是卡羅琳的朋友,難道他也是……
保羅仔細打量著維克多,看不出異常,但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黑袍男和卡羅琳一樣是血族。
保羅輕輕嘆了一口氣,他不想給酒館惹麻煩,往前湊了湊,放低聲音說:“先生,長著獠牙的卡羅琳死了,酒館里人來人往,我們也不知道兇手是誰。我們不想惹麻煩,還請先生離開。”
維克多沉默了三四秒,回頭看了一眼熱鬧的人群,轉身離去。他并不是卡羅琳的朋友,只是同族。卡羅琳是血族在人類世界的一個中樞結點,像她這樣的還有許多,但普斯魯姆街區只有她這一位,要不了幾天應該就有新人上任了。自己找她是為了得到周圍安全屋的位置,拿到安全屋里的血漿儲備。
他不能再這么高調的殺戮下去了,最近四周巡邏的警員越來越多,他會死的,他不擔心那些荷槍實彈的警員,而是擔心能輕而易舉得到警方消息的獵人們。
走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冷風吹過,兩顆足有兩寸的細長尖牙鉆出維克多的嘴唇,難以抑制的嗜血欲望在他的身體里驟然沸騰,如同烈火在灼燒著他的血肉骨頭。
維克多從口袋里拿出裝有鮮血的銀制小酒壺,喝了兩口,火勢稍微小了些。
混蛋,都是你們把我變成這樣的。你們把我從人類變成了血族,現在又把我變成了徹徹底底的怪物。維克多渴望復仇,但是他知道,自己去是送死。那場實驗的確讓自己變的更加強大,但是面對一個血族氏族還是不夠看。
維克多微微蹲身,右腳一蹬,跳上近十米高的樓頂,飛躍在樓頂之間,朝著自己的巢穴全速趕去,不時停下喝口血。那里有自己最近收集的血漿,必須得在失控之前趕過去。
而此時,伊格尼斯已經來到了報道中的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