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栽贓
- 逆勢遨游
- 微光和塵
- 2072字
- 2019-08-11 17:30:00
那女子亭亭玉立的站著,嘴角含笑,輕聲道:“哎喲,氣勢洶洶的,干嘛呀?”
也不見她屈膝使力,便輕巧的向后躍起,白宗正撲擊落空,長身而起,一招“反打奇門”使出,再次撲擊。
那女子左臂揚起,衣袖回落,露出皓腕如雪,便如漫不經心的隨意一撥,竟將白宗正的雙臂蕩開,圈轉半周,旋力回收。
白宗正站立不定,身不由己的往前搶出半步,被她右掌按住前胸,微一吐力,白宗正便感胸口一滯。
也是他經驗豐富,在此時雙腳連環,接連踢出,使那女子的掌力不能按得實了。
對方的掌力卸開,他落足站定的時候,卻也身形趔趄,形狀狼狽。
這般交手三招,這女子看似柔弱,內力也頗平平,但招數巧妙,借力打力,竟然頗為了得,武功修為,不在那后生之下,白宗正不由得大感驚疑。
多年以來,他橫行旌德縣,從來沒有過碰壁挫折,哪料到今日接連栽了跟頭,一時不禁呆了,作聲不得。
那紫衫女子踏上幾步,站在黃梁棟面前,似笑非笑,道:“你若是識相呢,就拋下了兇器,不要再負隅頑抗,否則的話,我二哥生起氣來,那可不是好玩的。”
那后生接口道:“那是當然,我生氣的時候,是很可怕的。”一邊瞪眼突目,做出生氣的樣子,要讓別人看到,那有多么的可怕。
白宗正向黃梁棟使個眼色,左臂微抬,右手緩緩搭上左腕。
他的腕上裝著袖箭機括,箭尖上涂有劇毒,毒質霸道,中者立時全身癱軟,重傷嘔血,是元鋒的一門獨家暗器,厲害無比。
他這時見對方武功高明,但涉世不深,三個人都還青澀稚嫩,便動了殺機,要發射暗器,暗算傷人。
黃梁棟有會于心,兩只眼珠子顫動,要想個法子,擾亂了這三個年輕人的心神,好讓白宗正趁機下手。
他們為非作歹,殺人如麻,在這荒僻巷子里,除掉三個無名的少年,也不是什么大事。
正殺機濃重,忽然聽到一人說道:“這里邊的壞狗,是一個大活人嗎?”
聲音輕柔,語調微顫,似是很感不可思議。正是那位白衣少年。這是他來到這里之后首次開口說話。
黃梁棟見他瘦弱無力的一副書生模樣,本來就很輕視,這時聽他說話,奶聲奶氣,便如女子的聲音一般,更是看不起,正要出口譏諷,忽地靈機一動,計上心頭。
黃梁棟把尖刀插回腰間,雙手攤開,做出詫異的樣子,姿態夸張的尖聲道:“那當然是一個大活人了!你們不知道嗎?你們不是一伙的嗎?”
他接連發出兩問,那后生瞪眼道:“不知道啊!我們是受人所托,前來救人,什么一伙不一伙的……”
黃梁棟“咦”了一聲,又問道:“那央求你們的,是不是一個面色泛黃,眼睛大,鼻子小的小姑娘,是個啞巴?”
那后生見事情有異,收勢站定,道:“是啊,有什么不妥嗎?”
只見黃梁棟一拍雙掌,雙腳跳起,道:“哎喲,誤會,誤會呀。”
他身體肥胖,這么跳起,地面悠悠震動。
這次不等那后生發問,便搶著說道:“實不相瞞,我們就快要抓到那個欺侮啞女的壞蛋了,誰知他太過狡猾,跳到了井里。那個壞蛋狂妄無比,一直叫囂著說他的朋友轉眼就來,對我們大肆恫嚇。我們聽他叫得起勁,怕他的強援轉眼就來,才放火熏煙,要把逼出來。你看,就在這個時候,你們來了,這不早不晚的,太也巧了,咱們就認為你們是壞人的一伙,一場誤會,就這樣生成。”
言畢,嘿嘿的干笑兩聲,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在那三個少年男女臉上打轉,神情間透著幾分掩飾不住的狡黠,自然是很為自己的這份急智感到得意了。
那后生完全懵了,摸摸后腦勺,道:“這我可不明白了。你們不是壞人嗎?”
白宗正見他上當,心里暗笑,神態中卻特別顯出嚴肅鄭重,道:“這中間的誤會,想必一言難盡。依我猜想呢,那啞女不會說話,一定是求救的時候表述不清,讓你們將善惡混淆,冤枉了好人,那也沒有關系,哈,不打不相識,就此交個朋友,那也好得很。”
他心機深沉,思維縝密,比黃梁棟高明多了,眼見黃梁棟一番顛倒黑白的胡扯,讓這三個少年云山霧罩,不辨西東,心道:“這三個少年一副名家子弟的風范,打是打不過,暗殺未必能夠成功,還是欺負他們不諳世事,哄騙欺瞞,好及早脫身。”
他見那后生顯得不知所措,那紫衫女子露出饒有興致的模樣,但都是卸下了防備,只有那白衣少年神色警戒,站在三步開外,顯得甚是小心謹慎,便向他一笑,道:“實不相瞞,我們是白竹門的人,在此公干。在下嚴迅,那位是我門中的一位好兄弟,其貌不揚,但江湖上的人很是給他面子,人稱‘順風耳’。”
他盜用白竹門的名號,振振有詞,說得底氣十足。
那三名少年神色一震,相互對視了一眼,神情松弛下來。
那后生喜出望外,笑道:“原來是白竹門的朋友,小弟鄭巖起,那是我妹妹鄭因、師……師弟王梓禾,一向聽師父提起,說是白竹門的朋友行事公正,見義勇為,小弟神交已久,今天見面,果然是見面遠勝聞名,名不虛傳……”
神情激動,語音顫抖,顯見得初次結納這樣的江湖人士,熱情十足,還要再說,被那鄭因淺笑著打斷了說話,道:“不要把學會的切口都說了出來啦,讓人見笑啦!”
鄭巖起臉色一紅,卻也如釋重負,住嘴不說。看這樣子,他也覺得把套話說得沒完沒了不怎么有趣。
只有那白衣少年王梓禾疑慮未消,將兩人來回打量,輕聲道:“嚴二哥年少得志,我們是知道的,順風耳姚三哥耳聰目明,消息靈通,見面之后,該當知道……”
白宗正聽到這里,心知壞了,捏造的謊言被這少年看出了馬腳,他右臂抬起,又欲發射毒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