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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官渡之戰(二)

一番激情過后,蕭筱面色潮紅地躺在郭嘉懷中,玉手在其不算寬廣的胸膛上輕輕撫摸著。郭嘉平息了呼吸后,輕聲道:“明日一早,為夫就要和關羽將軍,一同前往追趕主公大軍去了,夫人在家定要好生照顧自己,等待為夫凱旋歸來。”

蕭筱點點頭道:“夫君放心,妾身自會照顧好自己,夫君出征在外,也要保重身體,妾身相信,夫君定會輔佐曹公凱旋而歸的。”郭嘉聞言笑了笑,道:“夫人對為夫倒是很有信心啊!”蕭筱則笑道:“那是自然,妾身的夫君當然是最厲害的。”

郭嘉寵溺地看了蕭筱一眼,沒再說話,臉上卻是泛起了一抹愁意。見郭嘉許久不說話,蕭筱心生疑惑,便從他懷中微微抬起頭來。當看到他臉色不太對勁時,忙關心地問道:“夫君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為難之事?”

郭嘉猶豫了一下,還是對其說道:“近日聽聞,孫堅長子孫策,在其義兄弟周瑜的幫助下,已然基本統一了江東。雖然主公出發前,已經通過與其族弟聯姻,實施了安撫。但為夫依舊擔心,他會趁主公與袁紹決戰之時,率兵偷襲許都城。”

蕭筱聽完郭嘉此言,心中卻滿是疑惑。在她的記憶里,應當是曹操擔心孫策偷襲許都,而郭嘉卻預測孫策會被刺客暗殺,不會偷襲許都的。怎么現在變成郭嘉擔心了,蕭筱一時無法理解,不過有一點她倒是可以確認,孫策確實是死于刺客之手。

“夫人也認同為夫所憂慮之事嗎?”見蕭筱陷入了沉思,郭嘉不由問道。蕭筱聞言回過神,猶豫了一下,問道:“夫君如何評價孫策此人呢?”郭嘉不想她竟會問此問題,雖有些疑惑,卻還是答道:“孫策乃當世少有的少年英雄,頗有幾分其父親孫堅當年的風彩,且為人豪爽,善結天下英雄,不過···”

頓了一下,郭嘉繼續道:“不過由于其性太過輕浮,且有些過分自信,防人之心太過薄弱,若有人成心要加害于他,恐難以堤防。”聽完郭嘉這般分析,蕭筱才有些恍然。原來,郭嘉雖然覺得孫策的性格會讓他身處險境,但也只是猜測,不敢確定,故才有此擔憂。

想明白之后,蕭筱便笑道:“妾身覺得夫君分析的很對,以孫策的性格,注定會死于刺客之手,夫君就不必擔心了。”聽蕭筱說得如此肯定,郭嘉疑惑道:“夫人怎就這般肯定為夫的猜測是對的呢?”蕭筱微微一愣,隨即將頭靠在他肩膀,撒嬌道:“那是自然,方才妾身不是說了嗎?妾身的夫君是最厲害的。”

見蕭筱這個樣子,郭嘉笑著搖了搖頭,卻沒有再追問,而是將摟著她玉背的手臂緊了緊,輕聲道:“好,為夫相信夫人,也相信自己的預測。”感受到郭嘉的寵溺,蕭筱很是幸福。不過,對于接下來的官渡之戰,蕭筱心中也有些擔心。

因為她親眼目睹了,因為自己的參與,而導致呂布的死,與史書中記載的大不相同。而如今自己與郭嘉成親,會不會也會導致官渡之戰的結果,或者其中一些過程發生改變呢?蕭筱想了半天,決定親自去驗證一下,也算是為了給曹操的勝利上份保險。

第二天一早,郭嘉卯時便起床了。待穿好衣服后,便拿起案幾上昨晚就收拾好的行囊,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門。他自以為動作已經很輕了,卻不知道,蕭筱其實已經醒了,只是沒讓他發現而已。待郭嘉關好房門離開后,蕭筱悄然睜開了眼睛。

吃過早飯以后,蕭筱將紫伊叫到房間,有些不好意思道:“紫伊,我想求你一件事?”紫伊見蕭筱這般客氣,忙道:“小姐,我不是說過了嗎?有什么事,您盡管吩咐,不用對我這般客氣。”蕭筱感動地笑了笑道:“我想讓你陪我出趟門?”

紫伊聞言,有些驚訝道:“小姐又要出門?去哪里?多長時間?大人知道嗎?”面對紫伊一連串地發問,蕭筱只是簡單地回了兩個字:“江東。”聽她說要去江東,紫伊雖很是不解,卻還是一臉真誠地看著蕭筱道:“好,我陪小姐去,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夫人,奴婢也想陪您去。”蕭筱還未回答,站在她身后的冬靈突然開口道。蕭筱聞言一回頭,看了一眼正怯生生望著自己的冬靈,有些猶豫地說道:“冬靈,此次出行,并非是去游玩,你······”

“夫人,奴婢只是想伺候在您身邊,絕不耽誤您辦正事。”冬靈見蕭筱有些猶豫,趕忙解釋道。蕭筱本還想說什么,紫伊卻忽然開口幫冬靈說起話來:“小姐,就讓冬靈跟著一起去吧!您身邊總得有個人伺候,再者說了,此次出行,對她也是一種歷練。”

蕭筱聽完,覺得也有些道理,便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今晚我們便好好收拾一下,明日一早便出發。紫伊,冬靈沒有出行經驗,你告訴她具體應該帶些什么。”“多謝夫人,多謝紫伊小姐。”冬靈聽聞自己可以跟著去了,趕忙對著二人躬身一拜。

“報,主公,郭大人和關將軍到了。”十余日后,曹操見天色漸晚,便下令大軍就地安營扎寨。剛剛進入自己的營帳準備休息,就聽到士兵來報,關羽和郭嘉追上來了。當下忙道:“讓他們進來,另外,去傳荀攸,賈詡他們過來。”

片刻之后,曹操營帳內就聚集了六七人。關羽和郭嘉先對曹操拱手施禮,之后又對荀攸等人施禮問候。曹操呵呵一笑道:“有云長和奉孝在,我心更安。”郭嘉道:“主公,當前戰事如何?”郭嘉身為謀士,第一時間要做的,自然是先了解當前戰事。

曹操道:“目前袁紹派遣大將顏良率領三萬大軍進攻白馬,公達建議聲東擊西,讓我先引兵到延津,偽裝渡河要攻其后方,誘使袁紹分別迎戰,然后派遣輕騎快速襲擊圍攻白馬的曹軍,一定可以解白馬之圍。”

聽完曹操的地敘述,郭嘉當下點點頭道:“荀大人此計甚妙,嘉也贊同。”曹操見郭嘉也認同此計,便道:“我本就計劃按此計施行,如今奉孝既也贊同,那我便更可安心。”關羽見狀,忙道:“明公,關某愿率騎兵偷襲白馬。”

見關羽主動請纓,曹操也很是高興,便道:“如此,便讓云長隨文遠將軍一同前往。”幾人又商議了一下具體實施方案,便各自散去。從曹操營帳內出來,見其他人都散去,郭嘉便追上了走在最后的賈詡。

“父親大人。”聽到郭嘉叫自己,賈詡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對郭嘉道:“郭大人叫老夫何事?”賈詡果然是個老狐貍,很注意一些細節,畢竟是在軍營中,稱呼還是避諱一些好。郭嘉并非不懂禮儀,只是隨性慣了,聽賈詡如此稱呼自己,當下就反應過來了,立時改了口。

“賈大人,嘉有件事要跟您說。”郭嘉走到賈詡面前,聲音有些低沉。賈詡見他臉色有些不太好,有些疑惑道:“不知是何事,郭大人但說無妨。”郭嘉從懷里取出一封信件,道:“這應是若依在嘉離開許都前一天的晚上,偷偷放在我包裹中的,她說她去了江東。”

賈詡聞言,并未伸手接信,而是皺起了眉頭,問道:“她可曾說要去江東做什么?”郭嘉搖了搖頭,道:“她只說在家中呆著有些煩悶,想出去透透氣,但嘉覺得這絕不是她的真正目的,若是單純為了出去游玩,直接跟嘉說就行了,何必以信件的方式告訴我。”

賈詡沉思了一下,忽然問道:“那郭大人將此事告知老夫,是何意思?”郭嘉微微一愣道:“嘉并無他意,只是想問問賈大人,是否知道她去江東的真實目的?嘉害怕她會遇到什么危險。”賈詡聞言此言,臉上露出一絲欣慰,卻是搖了搖頭,道:“老夫亦不知。”

見郭嘉一副失落的樣子,賈詡拍拍他的肩膀道:“奉孝啊!若依這孩子,雖然有時做事任性了些,但還是很有分寸的。為父知道你擔心她,為父同樣也不放心,但為父相信,她這么做,一定有她自己的原因,你若相信她,便任由她去吧!”

聽完賈詡這番話,郭嘉沉思了片刻,終于緩緩點了點頭。賈詡笑著安慰他道:“放心吧!有紫伊那丫頭陪著,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奉孝還是將心思用在當前戰事上,盡快結束戰事,我們才能早日回到許都。”郭嘉聞言,正色道:“父親大人所言極是,嘉明白該怎么做了。”

與賈詡告別后,回到自己的營帳,郭嘉卻從懷中又拿出一個紫色錦囊。這個錦囊是與信件一起被蕭筱放進他的包裹里的,但他并未將錦囊的事告訴賈詡。而且,蕭筱在信中言明,除非曹操實在沒辦法再與袁紹僵持下去了,方可打開此錦囊,否則一定不要打開。

郭嘉盯著手中的錦囊看了半晌,終于還是克制住了內心想要打開它的欲望,重新放入懷中。又拿起案幾上的信件看了一遍,口中喃喃道:“若依,你可千萬別做傻事。”若蕭筱真的只是去江東游玩,那便罷了!郭嘉心中最擔心的是,蕭筱跑到江東是去刺殺孫策了。

畢竟頭他離開許都那晚,蕭筱在聽完自己的分析后,竟異常肯定地說,孫策必定死于刺客之手。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蕭筱為了讓自己安心,真的跑去江東刺殺孫策了。雖然他也知道紫伊很擅長刺殺之術,但孫策也絕非善茬,弄不好就會丟掉性命的。所以,盡管在賈詡面前表現的很沉穩,但其心中依舊還是非常擔心。

黃河北岸,袁紹坐鎮中軍大帳內,聽探子匯報,曹操親率大軍本延津而去。果然以為他要繞開自己的主力,襲擊自己的后方,當下命令顏良率一隊人馬繼續進攻白馬,而命淳于瓊和郭圖放棄攻打白馬,引兵西去,前往延津迎戰曹操。

得知袁紹分兵延津之后,曹操大喜,立刻命張遼和關羽為前鋒,率領千余騎兵,火速奔赴白馬。而他自己則率領徐晃等將,領步兵緊隨其后,全力支援白馬而去。袁紹大將顏良正指揮士兵進攻白馬,忽遭偷襲,雖有些慌亂,但畢竟是河北名將,很快也就冷靜下來,開始指揮兵馬圍殺曹軍。

經過一番沖殺,雖然最初袁紹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損失了一些兵力。但張遼他們不過也就千余人,而顏良手下至少還有一萬多兵力,很快就將他們包圍了。眼看眾人陷入苦戰,而曹操率領的步兵還未趕到,張遼和關羽都有些著急了。

就在此時,關羽忽然發現,距離他不遠處,袁紹軍分布密集處,有一華麗麾蓋。當下心中有了主意,一邊揮刀砍殺身邊的敵軍,一邊對不遠處,同樣奮力殺敵的張遼喊道:“文遠,掩護我。”

張遼聞聲看了他一眼,見關羽一馬當先地往東北方向沖去,當下也來不及多想。立刻率身邊的十余騎跟在了關羽后面,隨后分散于其兩側,掩護他一路往前沖去。

顏良正站在所配戎車上,觀望周身戰事。忽然看到從西南方向,有十余騎正勢不可擋地向著自己所在的方向沖殺過來。為首一人,髯長二尺,面若重棗,唇若涂脂,丹鳳眼,臥蠶眉,手持一柄偃月長刀,跨下一匹棗紅色高頭大馬,恍若戰神下凡,好不威風。

就在顏良被關羽氣勢所懾之時,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由心而生。這是他征戰多年,從無數次生死大戰中,領悟出來的對危險的直覺。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大刀,死死地盯著距離自己已不足二十步的關羽。

然而,當關羽發現顏良已有所準備時,忽然用力一夾馬腹。那赤兔寶馬,立刻發出一聲高昂的嘶鳴,四肢猛然發力,竟是原地一躍而起。載著關羽直接越過顏良手下圍著戎車的一眾親衛,直奔顏良而去。與此同時,關羽雙手舉起偃月刀,用力朝著顏良劈了下去。

雖然關羽突然發難,但顏良到底是身經百戰的河北名將。只見他雖驚不亂,立刻橫過手中大刀,奮力迎擋關羽這勢大力沉的一擊。然而,他還是低估了關羽這傾盡全力地一擊,雖然正面擋住下了他這一刀,但自己也被這一刀巨大的沖擊力給擊落到戎車下。

在地上翻滾了一圈后,顏良趕忙站起身來,想要迎戰關羽。然而,就在他剛站起身來,就看到一縷寒光從眼前閃過。“好快。”這是顏良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個念頭,然后,其無頭的尸體,便緩緩倒下。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顏良的一眾親兵,看著一臉殺氣的關羽,竟一時不敢上前廝殺。而跟在關羽身后的張遼,見識了關羽的神勇后,雖也是震驚不已,卻很快回過神來,大喊道:“顏良已死,降者不殺。”

主帥一死,袁紹軍瞬間軍心潰散,開始四下逃亡。張遼卻沒有下令追擊,而是一邊收攏麾下騎兵,一邊等待曹操的援軍。而顏良的人頭,則被關羽懸于馬上,之后便隨張遼一同開始整頓軍隊。

當曹操大軍趕到后,見戰斗居然已經結束,很是驚訝。當張遼將關羽的神勇一幕說與眾人聽之后,眾人無不撫手稱贊。曹擦更是高興的拉著關羽的手,道:“云長初戰便立此大功,真神人也。”

關羽聽了,心中雖然很高興,卻客氣道:“明公過獎了,都是荀大人神機妙算,方才解了這白馬之圍。”曹操身后的荀攸聽完,卻是忙道:“關將軍太過謙遜了,若非將軍神勇,攸的計策就算再高明,也不可能這般順利地就擊潰了袁軍。”

“哈哈哈!二位就不必再此相互謙讓了,此戰眾將皆有功勞,我自會牢記于心,待徹底擊潰了袁紹,回到許都后,再一并封賞。”初戰告捷,讓曹操的信心大增。見曹操大為高興,郭嘉便提醒他道:“主公,眼下袁軍雖敗,但若其主力到來,我軍仍難以抵擋,眼下當遷徙當地百姓,沿黃河向西撤退。”

曹操并未因為郭嘉對他潑冷水就生氣,反而收起笑臉,快速冷靜下來道:“奉孝說的是,相信袁紹得知顏良遭云長斬首之后,定會勃然大怒,派大軍追擊我等。”愣了一下,轉身問張遼道:“文遠,你所率騎兵還剩多少?”

張遼抱拳答道:“回稟主公,已只剩不足六百騎。”曹操聽完,眉頭緊皺了起來,沉思了一下,忽然大聲喝道:“曹仁,你率領本部人馬保護百姓先退至官渡,其余眾將隨我一同留下押送糧草輜重,抵擋袁紹的追兵。”眾將聞言,立時齊聲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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