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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諸葛孔明

蕭筱被自己突然冒出的這個荒謬想法嚇了一跳,連連在心中默念:“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感受到蕭筱心跳加快,胸口起伏跌宕,紫伊不由睜開眼,疑惑道:“小姐,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蕭筱忙道:“啊?沒事,沒事,就是感覺天氣有些熱,胸口有些憋悶。”紫伊聞言,道:“那要不奴婢將窗戶打開一些?”蕭筱搖搖頭道:“算了,應該是方才吃飯時喝茶太快了,有些發熱,靜躺一會兒就好了,不用管我,你休息吧!”雖然總感覺蕭筱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紫伊便也不再多問。

好不容易才將心中雜念抹去,蕭筱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不多時就睡著了。紫伊見她睡了,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開始繼續閉目養神。而隔壁的徐庶和石韜,都因喝了不少酒,也都躺在床上睡去了,甚至打起酣來。

第二天一早,蕭筱二人便起床收拾好,出了館舍。昨日下午睡了一覺后,蕭筱和紫伊在新野城里轉了一圈,發現當地的人們,雖然整體生活比較富裕安逸,但畢竟只是南陽郡下的一個縣城。

集市所售賣之物,大多為當地特產,而且種類也不是很多,繁華程度遠比不得許都那種大都市。所以,二人就當散了散心,什么也沒買,便回館舍了。等了沒多久,徐庶二人也起來了,四人簡單吃了點東西,就準備出發前往襄陽。

由于徐庶和石韜并未入仕,又同出寒門,經濟條件自然沒法跟蕭筱這種小富婆比,兩人外出游歷,都是靠著雙腿。為了節省時間,于是,蕭筱便讓出一匹馬來給他們,兩人同乘一匹,之后,便朝著襄陽的方向出發了。

三日后,抵達襄陽的蕭筱等人,先去了徐庶家中,跟他的母親抱了個平安。隨后,四人便來到距離襄陽城西二十里處的隆中,一所清幽簡樸的田園民居門前。

蕭筱此時卻是極為緊張,想到即將與被后世幾乎傳為神人一般的諸葛亮見面,不由地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看著緊閉的院門,徐庶劍眉微皺,喃喃道:“莫非孔明不在?”石韜道:“怕是去了水鏡先生那里。”

徐庶聞言點點頭,道:“極有可能,我們不妨前去看看。”隨即轉身對蕭筱道:“我們去水鏡先生的住處看看吧!”蕭筱自然沒有意見,聞言點了點頭,只是當下沒見到諸葛亮,心中多少有些小失望。見蕭筱同意,徐庶便在前面帶路,往水鏡先生司馬徽的住處行去。

“孔明啊!看來你雖身居隆中,卻時刻關注天下大事,怎么?有出仕的想法了?”司馬徽對著面前一個不過十七八歲的英俊青年笑呵呵地問道。那青年雖面貌清秀,言行舉止卻顯得極為老成。

被稱作孔明的青年,便是后世大名鼎鼎的諸葛亮,聽了此言,卻是微微一笑,反道:“老師,您覺得,當今天下諸侯,何人值得學生去輔佐?”司馬徽聞言,笑罵道:“好你個孔明,反倒考起老師來了。”諸葛亮不卑不亢道:“學生不敢,學生只是覺得,還未尋到一個真正能讓學生一展抱負之人。”

“先生,徐元直和石廣元游歷歸來,還帶了兩位生客,在門外求見。”兩人正聊著,一個門童進來對著司馬徽拱手施禮道。司馬徽聞言,呵呵一笑道:“元直他們回來了,不過既有客人,我當出門相迎才對,孔明,隨我一同前去看看。”“是,老師。”諸葛亮應了一聲,便起身,隨著司馬徽一起走出房間。

正在門口等待的徐庶等人,見司馬徽竟親自出來相迎,忙拱手道:“德操兄,孔明,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司馬徽呵呵一笑道:“元直,廣元,不必客氣,快與為兄介紹一下兩位貴客。”

蕭筱看著眼前這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文士和不過十七八歲的青年,雖心中激動萬分,卻強作平靜地拱手施禮道:“在下蕭羽,這位是在下好友伍奕,見過二位先生。”司馬徽也忙客氣道:“二位小友不必多禮,請到寒舍一坐。”一旁的諸葛亮卻沒有說話,只是打量了二人一番,臉上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感受到諸葛亮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過,蕭筱莫名其妙地就是一陣心慌,同時有些心中有些詫異。這個看上去比自己還小上五六歲的青年,居然就是后來幫助劉備實現三分天下的諸葛亮。

在她的印象中,諸葛亮應該是個仙風道骨般的中年男子才對,此時司馬徽的打扮,反倒更像前世電視劇里諸葛亮的模樣。可眼前真正的諸葛亮,卻是身材修長,長相英俊,十足的大帥哥一枚啊!

眾人回到屋里,諸葛亮又取來幾個茶杯,給蕭筱幾人倒上茶水,蕭筱不由心中又是一陣激動。諸葛亮親手給自己倒水,這要是能回到現代社會,足夠自己吹一輩子了。

沒人知道此時蕭筱心里竟是此等想法,待眾人都落在,司馬徽才呵呵一笑道:“元直,此番外出游歷,可有何收獲?”徐庶搖搖頭道:“并未有什么實質性的收獲,若非要說收獲,便是有幸識得蕭兄與伍兄。”

司馬徽聞言,也是將目光投向了蕭筱二人,笑呵呵道:“能得元直欣賞,二位小友定然也非常人,敢問令尊是哪位大賢?”蕭筱略一猶豫,還是實話實說道:“家父乃張繡將軍帳下軍師賈詡。”

她之所以敢實話實說,是因為知道,此時的這些人都還未入仕,不存在政治敵對。而且都看曹操不順眼,此處又處于劉表的地盤,而劉表與張繡又是同盟關系,所以才敢報上真實身份。

“你竟是賈詡之子?”不只司馬徽,便是諸葛亮與徐庶等人,聽完也是大吃一驚。畢竟此時的賈詡,已經算是名滿天下的智者,尤其是在他的幫助下,被逼上絕路的李傕郭汜等人,拼死一搏殺回長安。不僅誅殺了王允,敢走了呂布,還挾持了天子。此番行徑雖讓其名聲受損,卻并不能否認其超人一等的謀略才智。

蕭筱解釋道:“我本是一落難之人,被家父無意救回一命后,好心收為了義子。”聽完蕭筱的話,司馬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能被賈先生看中收為義子,想來蕭公子也非等閑之輩。”蕭筱忙道:“先生過譽了,在下只是個落難百姓,怎及得上幾位先生博學廣識,日后定會有大作為。”

聽了蕭筱此言,諸葛亮饒有趣味地問道:“哦?那蕭兄不妨說說看,我等日后能有何作為?”司馬徽聞言,也是笑瞇瞇地盯著她。蕭筱沒想到自己只是說些客氣話,諸葛亮卻順著桿就往上爬,不由暗自埋怨道:“這諸葛亮怎么聽不懂人話,是真不會來事兒,還是故意為難我呢?”

心中嘀咕著,臉上卻一臉鎮定,道:“以幾位先生的才學,任何一位若肯出仕,相信都可位至州牧刺史,若遇明主,封侯拜相也未嘗不可。”“哈哈哈哈,蕭兄當真是太抬舉我等了。”

徐庶爽朗一笑,諸葛亮聞言卻是眼睛一亮,再次問道:“那蕭兄以為,當今天下,何人值得我等去輔佐呢?”司馬徽也同樣好奇地看著蕭筱,他也想知道,蕭筱會說出哪個諸侯的名字。面對諸葛亮的連環逼問,蕭筱有些無語了,心道:怎么古人見面都喜歡考驗人呢?”

看著幾人都滿懷期待地盯著自己,蕭筱只能硬著頭皮答道:“人各有志,無所謂誰人值得不值得,這便要看各位心中是何抱負了。”面對蕭筱模棱兩可的答復,石韜有些不解道:“蕭兄此言何意,在下愚鈍,還望蕭兄詳解。”

徐庶聽完蕭筱的話,也是劍眉微蹙,卻是沒有說話,同樣有些疑惑的望著她。只有諸葛亮在聽完之后,坐在那里不說話,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司馬徽聽完,眼中卻是精光一閃,隨即緩緩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抹贊許的笑意,看向蕭筱的眼神,不由多了幾分好奇。

聽了石韜的提問,蕭筱心中暗自無語,卻只能繼續道:“若是各位不求名利,只想尋一安身立命之所,以各位的才智,在哪里都可輕易達成心愿;倘若追逐名利,想要盡情施展自身才華,便要尋得一個心胸開闊,能善納良言的明主;而若是各位心懷天下,想要盡快結束這亂世,則需選擇一位當世英雄,輔佐其盡快平定天下。”

頓了一下,見幾人都不說話,蕭筱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諸葛亮,繼續道:“還有一種人,便是覺得能以一己之力,掌控天下大勢,輔以星星之火,而對抗皓月之輝。”蕭筱此言一出,不止司馬徽臉色一變,諸葛亮更是身子微微一顫。不由抬頭死死地盯著蕭筱,眼神中竟有些許寒意。

被諸葛亮那可怕的眼神看的心中發怵,蕭筱不敢與其對視,忙道:“以上都是在下妄言之語,各位不必當真,各位皆是當世大才,自然心中早有打算,切莫聽在下這般胡言亂語。”石韜卻是點頭稱贊道:“蕭兄這般分析,倒也合情合理。”

徐庶此時忙打了個圓場,岔開了話題,道:“蕭兄來者是客,我等卻似考校般為難蕭兄,這般作為怕是不妥吧!”司馬徽聞言,也是呵呵一笑道:“元直所言極是,不知蕭小友此番來襄陽所謂何事?”

不待蕭筱作答,徐庶便搶先道:“德操兄,蕭兄非本地人,要去江夏尋親,庶正好也有事要去趟江夏,便約蕭兄先陪庶回家看望了老母,明日我等便一同出發,前往江夏。”石韜聞言,只是玩味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又是閑聊一陣,直到從司馬徽處離開,諸葛亮竟是再沒說一句話。石韜和徐庶告別了司馬徽與諸葛亮,便帶著蕭筱和紫伊去了襄陽城內,幫她們尋得一家館舍住下。徐庶與蕭筱約定好,明日一早,先來館舍尋她,再一起出發,然后便與石韜各自回家去了。

而送走了徐庶等人的司馬徽與諸葛亮,再次回到屋內,看著沉默不語的諸葛亮,司馬徽笑著問道:“孔明,你對這蕭小友有何看法?”諸葛亮一臉正色道:“此女非常人也,其才智絕不在我之下,而且,亮覺得,她似乎對我等幾位的性格極為熟悉。”

司馬徽收起笑臉,面色鄭重地說道:”孔明啊!為師自然知道你心中所想,但你也要知道,天下之大,能人輩出,一個女子便可讓你如此忌憚,故萬不可輕視任何人。“諸葛亮聞言拱手道:“多謝老師指點,學生定謹記老師教誨,日后繼續刻苦研學。”

將行李放置于館舍內,蕭筱對紫伊道:“紫伊,這襄陽城可是不小,規模雖比不得許都,卻也相差無幾,一會兒我們去城里逛逛吧!”紫伊自然點頭答應。看來,逛街這件事,跟年代無關,只要是女人,基本都喜歡沒事去逛逛街。雖然古代集市遠不及現代社會這般繁榮,但蕭筱只要有機會,還是想要去感受一下的。

由于襄陽臨近長江,水資源異常豐富,隨處可見賣各種魚類的商販。蕭筱和紫伊在大街上左看看,右瞧瞧,不知不覺便到了午時。摸著有些干癟的肚子,蕭筱道:“紫伊,我肚子餓了,我們找家酒肆吃飯吧!”紫伊也有些餓了,兩人便來到一家看上去生意比較紅火的酒肆,進去找了個空位坐下。

點好了飯菜之后,蕭筱便四下打量了一下,目光隨機被坐在她們桌右后方,一個年約二十七八歲,長相溫和儒雅的華服男子所吸引。只見那男子桌上只放了一盤牛肉,別無它菜,且盤中牛肉幾乎未減多少。而一旁卻是擺著四五個空酒壺,手里還拎著一個,并未倒進杯中,而是直接對著嘴往里灌,臉上盡是憤慨與不甘。

蕭筱無奈地搖搖頭,暗道:“又是一個借酒消愁的可憐人。”紫伊也發覺了那華服男子,不過她比蕭筱要見多識廣,無意發現男子腰間所掛配飾,不由低聲道:“小姐,這男子的身份恐怕不簡單,應該是官宦人家的子弟。”蕭筱聞言,不由好奇地又打量了男子一眼。

不料那男子喝完酒,一雙醉意朦朧的雙眼,正好與蕭筱對上,嚇得蕭筱趕忙回過頭來不敢再看。本來那男子的這般行徑就容易引起眾人的關注,在旁窺視他的人也不少,但男子偏偏就認準了蕭筱。

憤怒地將酒壺蹲在桌上,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指著蕭筱道:“看什么看,爾等庶民,也來看我笑話,當我劉琦這般好欺負嗎?”那男子自曝姓名后,眾人都是一驚,這男子,竟是當今荊州名義上的老大劉表的長子劉琦。

蕭筱聽完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這男子居然是劉琦,心中不由暗叫不好,心道:“好奇害死貓啊!自己閑得沒事看他干什么?”蕭筱知道他身份,雖然被罵,卻也不敢多言。

紫伊卻是不知道他是誰,見他辱罵蕭筱,當下不干了,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就欲發飆。蕭筱見狀,趕忙拉住她道:“紫伊,別沖動!坐下!”紫伊雖怒氣沖天,但被蕭筱攔下,也就忍了下來,冷哼一聲,坐回凳子上。

他們想息事寧人,劉琦卻是不干了,搖搖晃晃走過來,道:“本公子跟你說話呢,怎么著,還想動手打人?”見他過來,蕭筱忙站起身來,一臉歉意道:“這位公子,實在對不住,可能讓您誤會了,在下并無看您笑話之意,只是看您儀表堂堂,非尋常之輩,本想與您的結交一番,故忍不住多看一眼,不料竟引得閣下誤會,實在抱歉。”

“想與我結交?哈哈哈哈·····”聽了蕭筱的話,劉琦卻是哈哈大笑起來,卻又突然停了下來,冷聲道:“你可知我是誰,就憑你,也配與我結交?”紫伊聽完,又要發作,卻被蕭筱及時攔下。

雖然劉琦的話讓她聽了也很是不舒服,但在人家這一畝三分地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忍則忍了。當下道:“公子說的是,在下不過一介草民,怎配與公子結交,是在下唐突了,請公子見諒。”

蕭筱的一番話,讓周圍看熱鬧的眾人也忍不住暗自點頭。看蕭筱二人的一身打扮,想必也是非富即貴,原本以為二人會針尖對麥芒地大吵大鬧一番,沒想到蕭筱竟這般客氣。自放身段與劉琦示弱,這般氣度,更是讓周圍人覺得,這兩個看上去還很年輕的青年,來歷絕不簡單。

劉琦雖因喝多了酒,一時氣急沖昏了頭,將心中抑郁化作憤怒,對著蕭筱發泄出來后,頭腦反倒清醒了一些。而蕭筱雖一再客氣忍讓,卻是恭而不卑,這般氣度,也讓他有些拿捏不準蕭筱的身份。但這么多人看著,他也不好丟了面,便借著酒意繼續道:“算了,本公子不與汝等計較,老板,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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