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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驚鴻篇4

  • 忘塵傳說
  • 故清阿
  • 3179字
  • 2019-08-11 02:47:25

他剛才看到了什么?驚鴻一劍?慕寒很確定,他自己沒看錯。

臺上一位身穿黑色緊身長袍的蒙面男子,只一劍便將對手擊敗。

臺下傳來陣陣驚呼聲,箬竹見溫如玉癡癡的望著比賽擂臺,而周圍又都是呼聲,便也好奇的順著溫如玉的目光望了過去。

只見臺上那人手持一把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長劍,站在原地沒動。

似乎是已經(jīng)打完了?

臺下傳來議論聲:

“你剛看到?jīng)]有?這個人好厲害?。≈挥昧艘粍桶鸯`幽谷的盈缺打敗了!那可是靈幽谷的弟子??!”

“有沒有人知道這個一劍打敗盈缺的人是哪家的弟子啊?”

箬竹一臉驚訝,她聽到了什么,盈缺的實力雖然不及溫如玉,可單論劍術(shù)來說也算仙門中不差的了,竟然被人一劍就擊敗了?

這個蒙面的黑衣男子到底是誰???

箬竹打量再三,都覺得那人手里那把劍普通的就像剛在大街上的武器店買來的一樣。

箬竹咽了口口水。

“大師兄,看來你的第一不保啊!”

溫如玉卻只是神情復(fù)雜的看著臺上,只言了兩個字:“是他?!?

箬竹一臉疑惑的看著溫如玉:“誰?”

溫如玉的目光不曾從那人身上移開半分,口中低喃道:“慕寒?!?

箬竹一愣,她還是不太明白,那是誰。

畢竟她入門之時,慕寒早已經(jīng)離開了,所以她并不認(rèn)識慕寒。

思索片刻,她覺得溫如玉說的慕寒應(yīng)該就是臺上那個蒙面黑衣人。

此人也是奇怪,別人來參加仙劍大賽都巴不得讓別人記住自己的臉,好揚名天下,這個人卻蒙著面,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他是誰一般。

箬竹撇了撇嘴,她果然不太懂這些高人的想法。

比試結(jié)束,慕寒便下了場隱入了人群中,溫如玉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尋他不得。

當(dāng)下內(nèi)心惆悵萬分。

又過了兩場比試,輪到他上場,溫如玉使出了當(dāng)年和慕寒一起共創(chuàng)的“驚鴻劍法”,也是只用了一招便打敗了對手,引來了其他仙門弟子的驚呼。

“那個人是天玄宗的大弟子溫如玉吧,他的劍法好生凌厲?!?

“我的天哪,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劍術(shù)一個比一個好?!?

“那是自然,人家可是天玄宗大弟子,李忘塵的徒弟?!?

“仙劍第一人李忘塵?”

溫如玉根本無心去聽這些人的言論,比完劍直接飛身下臺,找了顆大樹,飛身坐在樹干上,一雙眼不停的穿梭在人群中尋找著慕寒的身影。

箬竹則站在樹下,她疑惑的打量了溫如玉一眼,隨后又繼續(xù)看臺上的比試去了。

萬一,待會又出來一個厲害的高手呢,那她豈不是連第五名都拿不到。

尋了許久,直到箬竹都比完了,溫如玉還是沒看到慕寒。

箬竹跑回大樹下開心的喊道:“大師兄,我贏了!”

溫如玉低頭看著她,然后從樹上跳了下來,語氣中帶著點失落的夸道:“箬竹真厲害!”

聽的箬竹一臉茫然,大師兄這語氣,到底是夸她呢?還是...?

她怎么有些不明白呢...

仙劍大賽第二日,獲得第一場勝利的弟子進行復(fù)賽。

這次第二場就輪到溫如玉上場,他頗為心不在焉,倒是讓對手鉆了不少空子,連著打了二十幾招也沒分個勝負(fù)。

箬竹在臺下看的干著急,自言自語道:“大師兄,加油?。 ?

對手一劍從左側(cè)方刺過來,溫如玉目光向左望去,卻正好看見臺下昨日比試的那個黑衣男子,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眼見對手的劍就要傷到溫如玉,那黑衣男子卻是突然目光一凜冷冷的盯著臺上溫如玉的對手,結(jié)果那人身形竟是生生的停頓了一下,被及時醒悟過來的溫如玉一劍打掉了他手中的劍。

見此,臺下的箬竹松了一口氣,剛剛把她嚇?biāo)懒硕迹鴾厝缬駝t回眸去尋那黑衣男子,可...他竟是又不見了。

溫如玉下了比試?yán)夼_,還依舊一副心不在焉的狀態(tài),看的箬竹著急的直跺腳。

箬竹急道:“大師兄,你今兒是怎么回事?剛才差點就輸了,你知不知道?”

溫如玉抬眸掃了一眼箬竹,淡然道:“輸了便輸了。”

聽這不爭氣的言論,如今的溫如玉哪還有當(dāng)年那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模樣。

溫如玉又回到昨日那大樹的樹干上坐下,懶洋洋的靠著等待慕寒上臺比試,他不信他今日不出場。

直到第十三場比試開始。

他才看到了昨日的那黑衣人上場。那人依舊是一把普通的長劍,連個劍鞘都沒有。

溫如玉死死的盯著臺上的他,生怕自己一眨眼他又不見了。

那人依舊是簡單粗暴,又以一劍取勝,底下的仙門弟子炸開了鍋。

“這人到底是哪家的???我剛聽著臺上喊他名字比試的時候好像叫的是寒慕?”

“嗯,我也聽見了。”

“你們知道他是哪家的弟子嗎?”

“不知道,沒聽過這個名字?。 ?

溫如玉當(dāng)即心下一沉,寒慕?慕寒,果然是你。

你為什么不以慕家的名義參賽呢,慕家現(xiàn)在的名氣可是差到在水月洞天都快無人提及了。

難道...你會不知嗎?

這次溫如玉一見慕寒下臺,便直接沖了上去,到了慕寒面前。

二人對立而站,四目相對,許久,溫如玉才語帶苦澀的開口道:“好久不見...”

慕寒聲音微冷聽不出什么情緒來。

“嗯?!?

溫如玉內(nèi)心更加苦澀:忘塵曲不僅讓你對慕家無感,也讓你對我無感了嗎?

早知如此,當(dāng)初我就不該偷偷奏給你聽。

又是一陣沉默,箬竹卻跑了過來,她看一眼溫如玉,又看一眼慕寒。

“大師兄,你兩認(rèn)識啊?”

溫如玉聽到箬竹的聲音才回過神來,連忙點了下頭,言道:“他是慕寒,你...前師兄,我前師弟...”

哈?箬竹遲疑片刻,最后打量的目光落到慕寒身上,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前?師兄?”

慕寒坦然道:“以前是天玄宗弟子,后來不是了。”

箬竹這下算是知道了,原來這個人就是宗內(nèi)那些師兄們口中談?wù)摰捏@鴻公子,與大師兄交好的那位,她師傅的第二個內(nèi)門弟子。

箬竹面露微笑道:“那個...前師兄啊,你為撒蒙面呢?”

慕寒沉默片刻,眼底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毫無波瀾:“劍傷?!?

聽到這兩個字,溫如玉頓時心里一緊,急切道:

“劍傷?在臉上?是誰傷了你?”

慕寒沉默片刻,輕聲道:

“誤傷。”

一旁的箬竹覺得自己站在這,好像有點多余,打擾到了兩位師兄?jǐn)⑴f...她連忙說道:

“馬上該我比劍了,大師兄,你們慢聊。”

話音未落,箬竹倒已經(jīng)跑的不見身影,慕寒一臉平靜的略過溫如玉,目視前方,望著遠(yuǎn)方不語。

溫如玉在心里琢磨了半天,最后道:“下山聊聊?”

慕寒聞言略一點頭,二人便一起下了青云山,只不過他們不再像以前那般暢所欲言,而是一路無言只行路罷了。

待到二人坐到青云山腳下的青云鎮(zhèn)客棧里,溫如玉才表面強裝鎮(zhèn)定的開口問道:“你這一年多上哪去了?我聽說...你逃婚了...”

慕寒拿起桌上剛問店家要的酒壺,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給溫如玉也滿上。

才不緊不慢的開口回答:

“無人之地,練劍?!?

溫如玉苦笑,以前的慕寒雖然也有些清傲,但不似如今這般話少不表達。

他究竟經(jīng)歷了些什么呢。

他的劍術(shù)確實大有精進...

溫如玉不說話,慕寒便不會主動開口,于是二人又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直到慕寒摘下臉上面巾的一角,好方便飲下一杯酒水,一杯飲盡,慕寒拿起酒壺又倒了一杯。

溫如玉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也看到了他所謂的劍傷。

在他的左臉處,從耳下劃至下巴,那一道劍傷極深,將他本來俊逸非凡的臉龐毀的一干二凈。

溫如玉微微低下了頭不敢再去直視那道劍傷,他輕聲問道:

“真的...只是誤傷嗎?”

慕寒抬眸,目光犀利的盯著溫如玉,似乎是要將他審視出個究竟。

感受到他的目光,溫如玉竟是沒敢抬頭,一雙眼只盯著桌子上的酒杯轉(zhuǎn)。

半響,溫如玉才聽到慕寒平靜的回答:“嗯?!?

溫如玉舉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旋即側(cè)目打量了慕寒一眼,又極快的收回了目光。

壯著膽子問:“要不,仙劍大賽結(jié)束后,跟我回天玄宗吧?”

聽著溫如玉語氣中帶著三分自責(zé),慕寒突然冷笑一聲,反問道:“呵,跟你回去聽忘塵曲嗎?”

這一刻,溫如玉愣住了,他死死的盯著慕寒,身子也跟著緊繃起來,慕寒卻對他的眼神視若無睹,只盯著酒杯倒酒、喝酒。

良久,溫如玉突然松了一口氣:“對不起...”

他已經(jīng)知道了也好,不然他這輩子只怕都不敢親口告訴他。

慕寒并未回應(yīng)他的道歉,只是自顧自的又喝了一杯。

對他而言,已經(jīng)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相對無言的吃完了飯,慕寒在這家客棧開了間房,上樓歇息去了。

溫如玉本來就和箬竹住在這家客棧里,所以也回了自己房間。

...

仙劍大賽第三天,溫如玉一大早便去敲慕寒的房門,本來想喊他一起上山,敲了半響無回應(yīng),還是客棧的伙計告訴他,住這間的客人先他一步出門了。

顯然慕寒是故意錯開他,自己上青云山去了吧。

溫如玉站在慕寒房門口,佇立良久,長嘆了一口氣,然后才移步去喊箬竹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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