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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近代蒙古文獻大系》(以下簡稱《大系》)是一部將1833—1949年百余年中,散見于各種期刊雜志、報紙文摘、回憶錄,及各類公報中,關于蒙古的中文文獻,進行分類編輯整理而成的史料集成,旨在全面系統地匯總近代蒙古文獻,為研究近代蒙古歷史提供可用的史料。

這里的“蒙古”一詞,含義有二。一為地理含義的蒙古,即指蒙古高原。蒙古高原地域遼闊,物產豐富,自古就是多民族共同生活的家園。匈奴、鮮卑、柔然、突厥、回紇、契丹、蒙古、女真、滿、回、達斡爾、鄂溫克、鄂倫春等民族,均曾在此生息繁衍。二為民族含義的蒙古族。蒙古族居住和活動的區域,遍布于我國北部的內蒙古、黑龍江、吉林、遼寧、河北、陜西、寧夏、甘肅、青海、新疆等省區,及今蒙古國的廣大地區。

自元至清,蒙古問題已經不是單純的區域性問題,而是關系到中國乃至世界的全局性問題,是中國北部邊疆最為重要的問題之一。鴉片戰爭以后,中華民族飽受內憂外患之苦,蒙古亦不例外,且有過之而無不及。為挽救危亡,包括蒙古民族在內的中華民族作了種種努力。本民族的自救嘗試、帝國主義勢力的侵略與宰割、內地移民的大量涌入,三者共同作用于這片廣袤的土地之上,使得該地區的社會結構、階級關系、行政建制、經濟文化、社會面貌等,都發生了急劇的變化。

這種急劇的變化,自然引得各種各樣的目光投向這里,各方出于不同的目的,對蒙古的關注和研究空前增加,這就為今天的我們提供了大量的史料。

道、咸以降,清政府與俄國勘界立約之事,時常發生。清廷使臣不諳邊務,不明界域,交涉中每每失地,動輒千里。激于此,部分學者開始了對邊疆史地的研究,產生了諸如《蒙古游牧記》、《蒙古志》、《朔方備乘》、《藩部要略》等著作。但其研究均以西部輿地為主,旨趣皆在講求中俄邊界交涉沿革,冀以挽救時艱,且由于體例的限制,涉及社會生活等領域的篇幅不多。

20世紀以來,特別是辛亥革命后,隨著民族危機的加深,國人對蒙古地區的研究活動呈現出蓬勃發展的態勢,例如:

翻譯外國文章。主要是將日本、俄國早期的關于蒙古的調查文章,翻譯而揭載于報刊之上。

成立研究組織。趙守鈺在重慶,馬鶴天在榆林,顧頡剛在成都,分別成立了邊疆學會,均以促進民族團結、考察邊疆情形、研究建設方案為宗旨。

開展實地調查。政府部門、社會團體、民間組織、機構,以及名人學者等,紛紛前往,并撰寫和出版了大量調查報告、考察日記、訪古實錄等。

創辦刊物。內蒙地區僅在1928至1937年的短短9年時間內,就有約90種期刊問世。忒莫勒:《內蒙古近代報刊事業發展概述》,《內蒙古舊報刊考錄》,遠方出版社,2010年。

京、津、平、滬等地創辦的邊疆期刊,更是不勝枚舉。

俄國很早就開始了對蒙古地區的研究。俄國政府不惜耗費巨資,數次派探險隊深入蒙古地區進行實地調查,搜集了大量資料。

日俄戰爭后,日本在中國構建了龐大的諜報機關網,用以收集情報。其間諜組織,遍布山海關、張家口、多倫、百靈廟、歸綏、包頭、額濟納旗,及涼州、西寧等處。黎小蘇:《日本對于蒙古之間諜工作》,《邊疆》1941年5期。日本政府還在東京外國語學校開設蒙古語文班,培養精通蒙古語文的人員,以作侵略的工具。所訓練的“蒙古通”,不斷出入蒙古地區,平日旅行、調查、測量工作極為緊張。謝再善:《日寇侵略蒙古陰謀的失敗》,《塞風》1939年4、5期合刊。“常見日人乘坐汽車,出入蒙古草地,只憑地圖與指南針,在此茫茫草海中,未嘗下車一詢土人,絲毫均未錯誤。”鋒:《“九一八”事變后日本對于蒙古之侵略》,《中國新論》1936年2卷8期。

通過這些活動,日、俄等帝國主義勢力對蒙古地區的了解,令國人自嘆弗如。有人感慨:“蒙漢本是一家人,我們一向的漠視這一家人,彼此不能了解的地方已很多,我們研究蒙古問題,反要在日文書籍中找材料。”“一望近數十年來帝國主義者的調查工作和出版工作,好像水銀瀉地無孔不入的,真使得我們又痛恨又慚愧。”顧頡剛等:《中國邊疆學會叢書總序》,許崇灝:《漠南蒙古地理》,正中書局,1945年。

當時的報刊上,也登載了一些歐美人士對蒙古問題的評論和觀感。

由以上所述,可知《大系》的文獻來源,很是廣泛。這些文獻的體裁,有論述文、社論、論戰、史抄、消息、報導、報告、通訊、調查、考察、旅行記、探險記、訪談、電文、計劃、大綱、譯文、日記、演講、講議、年鑒、詩歌、小說、散文、歌曲等,十分多樣。文獻涵蓋的地方行政區劃層級較為完整,大到整個內外蒙古,黑龍江、吉林、遼寧、河北、寧夏、新疆、青海等省區,小到旗縣村鎮,均有所涉及。作者來自中外,身份各異。這些,都是《大系》史料豐富性的體現。

駁雜的內容,使這部《大系》有了近代蒙古“百科全書”的色彩,我們把這些文獻分類分卷整理出版,想來當是研究者和愛好者所樂見的。

各篇文獻的底本,因年代久遠、印數有限、使用頻繁、保存不善等諸多因素,流傳稀少,加以館藏分散、缺藏破損嚴重,我們雖然做了廣泛搜羅、精心比對等等工作,仍不能實現影印出版的初衷。同時,多用繁體豎排,有許多文章沒有標點,有標點者,既有“新式標點”,也有“句讀”,但其“新式標點”,與今日標點規范仍有很大差距;且由于印刷技術的局限、出版節奏的變化、從業人員的專業水平等問題,原文中的錯漏衍舛問題突出,這些,都會給讀者的使用帶來不便。為此,我們就花了很多時日和精力,把它進行了整理。

各卷的篇目,以發表的年、卷、期先后排序。發表年代相同的文章,不分卷者居前,分卷者居后。連載的文章,以第一期著錄的年、卷、期、刊名為排序標準。多期合刊,按首起期數排序。年、卷、期相同者,以刊名、作者、篇名的拼音順序排序。

重復發表而內容差別甚微的文章,取最先發表者,若文字改動較大,則兼收并存。

各篇之出處,標注于篇末。原刊的出版頻率,或稱“號”,或稱“期”,今悉依其舊。若某刊,封面與內文,“期”與“號”雜稱,以原刊封面為準。連載文章出處的著錄,如1911年2卷5—7期,表明此文連續刊載在2卷5期、2卷6期、2卷7期上;2卷5、6期,表明此文刊載在2卷5期、2卷6期上;若是雙期合刊,則標為“2卷5、6期合刊”。

著述方式,用以下辦法處理:1.若原刊未標明著作方式,則統一加“撰”字。2.若原刊有“著”、“作”等字樣,則一仍其舊。3.原刊沒有標明作者和著述方式,但從通篇內容中可以知道的,按所述添加,如《西北考察團經過》,標題下說明這是“徐炳昶之報告”,用“徐炳昶報告”表示。4.作者不詳的文章,標為“作者不詳”。5.原刊在作者名字后出現“女士”、“先生”等字樣的,予以保留。

在文字校勘上,以忠實于底本原貌為基本原則。1.將異體字、俗體字,規范為簡化字,有特殊含義者除外。2.“異形詞”用字,不作改動,如“真象”、“真像”,予以保留。3.對與今天用字不同的“專有名詞”,不作改動。4.對人名、地名等的音譯用字,不作改動,如“烏生旗”,不改為“烏審旗”。

校勘符號使用如下:1.正文中的(),皆為原有,并非整理者所加。2.原刊缺字或漫漶無法識別之處,以□標識。3.錯字隨文更正,改正字置于〔 〕內。4.增補的脫字,置于〈 〉內。5.衍文,置于 [ ] 內。6.疑有訛誤者,以 [? ] 標識。文義不通之處及其他疑難問題,以“整理者注”的方式加以說明。

各篇文獻的作者,立場不同,身份各異,自然觀點不一。特別是站在日偽立場上敘事者,其言辭之荒謬,邏輯之帶有強盜性,至為明顯。為保持資料的完整性,我們在按出版規范加以處理后,予以收錄,請讀者明鑒。

編者識

2018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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