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婳微微睜開眼。

黎玉紛掀開車簾朝外面說了幾句，轉回車廂，朝慕以婳笑了笑，“這家醫館頗有名氣，我讓煙兒去買一些安神藥來給母親吃。”

慕以婳重新閉上眼。

黎玉紛暗自松了口氣。

沒過多久，馬車再次行駛，不過一個時辰，便在法善寺前停下，眾人走下馬車。

煙兒快步走過來，黎玉紛與其對視一眼，見其微微點頭，方放下心來。

雖然此時尚早，但法善寺內外已經游人如織，笑語喧嘩。

慕真忍不住有些疑惑，“佛門本是凈地，這里為什么如此喧嘩？”

黎玉紛瞥了她一眼，“法善寺可不同于尋常的寺，牌匾由先皇親筆題字，長久以來一直深受皇室庇佑。”

她又接著說道：“而且這里靈驗得很，又加上除了婳園的花，就數這兒的花開得最好了，所以人自然多。”

慕真因為待在郡王府里，很少出來，雖然知道法善寺之盛名，卻自然不知其詳細。

她應了一聲，看向慕以婳。

這里看來翻新過了。

慕以婳想道。

“你們可要跟緊點，別走丟了。”黎夫人笑著說道。

“母親，女兒已經十四歲了，不是小孩子了。”黎玉紛嗔道。

眾人皆笑著走向寺內。佛殿內金碧輝煌，卻又透出濃濃的莊嚴凝重之氣。

因為昨日便打好招呼，所以很快便到他們。

丫鬟侍衛留在外面，慕以婳四人緩步進去跪坐在軟墊上，接過小和尚遞來的香插在香爐里，閉眸祈福。

結束之后，眾人邁出佛殿。

“父親母親，我們去那邊看佛像如何？”黎玉紛指著西側偏殿提議道。

黎鋒點頭，“也好，漣兒之前應該未來過這里。”

此時西側偏殿遠沒有佛殿和寺中人多，但也有不少人，見進來的人中有幾位帶著冪蘺的女眷，便都有禮地收回視線。

慕以婳看了一會兒佛像，將目光放在不遠處墻壁上用青紗罩著的字。

休文今已去，佛像奇誰銘。

黎鋒靠過來也朝著墻上的字看過去，似乎想起來以前的事，神情有些悵然，“這是慕皇后當年題的詩。”

慕以婳點頭，“我知道。”

黎鋒愣了愣，這才想起她的字與慕皇后的字極為相像，所以才導致了長公主詩會發生的那件事。

“慕皇后沒題詩之前，這里向來允許世家公子在上面題詩。”黎鋒說道，“然而自有了此字此詩之后，所有人都自慚形愧，無人在敢在墻上題詩，這個習慣便被不知不覺消失了。”

“寫得的確很好。”慕以婳贊同地點了點頭。

“比之你的字又如何？”黎鋒忽然問道。

慕以婳微微一笑，“尚遜一分。”

黎鋒微微一驚。

慕以婳移開視線，重新向佛像看去。

看了一會兒，慕以婳向黎夫人說了一聲便獨自邁出偏殿。

“母親，長姐去哪兒了？”黎玉紛問道，似乎帶了幾分好奇。

“她去如廁了，我們繼續看吧。”黎夫人說道。

黎玉紛點頭，忽然臉上微微一頓，笑著說道：“母親，我也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