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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無師自練

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校場上人多了,徐德看了看天色,把長矛又重新插回了兵器架。沒辦法,他這種又是新兵,又是小兵的,還沒有資格配備兵器,也只有在校場上訓練需要用到時,才可以摸幾下兵器。而將領們或者老兵油子就不一樣,將領都有專屬的兵器,老兵也都是會有稱手兵器隨身攜帶。但若是當整支部隊需要上戰場對敵時,那到時候就自然會有軍需官給沒有兵器的士兵們發放兵器了。

回去后的徐德本以為郭子興今天會找他談話,結果一整天跟在郭子興的身邊,郭子興都沒提起有關他跟著屠高練武的事,倒是郭子興有問過他幾句詩句,他都一一接了上來,其余郭子興就再沒和他說過什么話。

下午的時候屠高和幾位將軍都有來找過郭子興,本以為屠高會向郭大帥告狀,然后大帥通知他接下來沒的學了,結果大帥后來就再沒找過他。

說不出具體是為什么,徐德這一夜是在不安中度過的,但是他打定主意,既然郭大帥沒有出面制止,他可不管,第二天的卯時他還是要去校場練矛,不管屠高教不教他。

異日一早徐德早早的來到了校場,可屠高還是比他早到,他都懷疑屠高是不是不用睡覺每天都在校場上通宵練拳。

“早,屠將軍。”不管屠高對自己怎么樣的態度,徐德還是有禮貌的問了聲好。

果然,屠高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樣。

徐德也沒往心里去,他直接去兵器架上把長矛取了下來,找了個角落練了起來。

依舊是先練“刺”。

徐德回去思考過了,這練武這回事吧,應該循序漸進,急是急不來的,畢竟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嘛!

但是自己光傻練也不成,還得講技巧。所以他昨晚翻來覆去睡不著后,索性去屋外一角搗鼓一番,現在就要把這“寶貝”拿出來試驗一下,看看到底有用沒用。

只見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布包,布包外系著茅草編的一截繩套。他蹲下來利用這繩套把布包包在了長矛的前端。

其實布包里面也沒什么,就是一些碎石頭。原來他是想增加矛尖的重量,然后自己再練刺,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提高自己的手臂力量。

這個創意他是通過之前網上見過的,和有人綁著沙袋跑步一個原理,只不過一個練手,一個練腿罷了。

“我刺!”

“我刺!”

“我再刺!”

綁好之后徐德試了幾下,果然區別一下子不同,可要比昨天自己練的時候費勁多了。

別說多刺幾下,就光這么能把長矛拿住久一點,都讓他覺得手臂酸脹的很。

自己這一系列折騰的時候,徐德有往屠高那方向偷瞄過幾眼,可屠將軍好像真沒往他這里看過一眼,就當他空氣似的。但好消息是,屠高并沒有趕他走,或許,這已經是很好的一個結果了。

徐德就這么用著自己的法子管自己連著,累了就停下稍作休息,感覺有點力氣了,就起來接著練。

諾大的校場就這么兩個人一個練拳,一個練矛,互不干擾,互不搭腔的倒是形成一個十分和諧的局面。

時間就在這么循規蹈矩中度過,前面幾天徐德是矛尖綁石頭練的,后面再練“打”和“砸”時,就沒法再綁布包了,所以徐德自己心里也清楚,這個功夫練得難看,也是沒誰了。

但是徐德總不能去主動找郭子興,“大帥,屠將軍不肯教我練武,你快命令他教我吧!”這肯定是自掘后路啊,換做任何一個人,都肯定會站在屠高的那一邊。

反倒是大帥還回責問他,“屠將軍為什么不肯教你呢?”總不能老實回答,“是我傻,太弱,沒有天賦。”

沒有辦法,屠高不肯教,徐德只能憑借記憶中當時屠高演練的來練,效果只有他自己知道,相差十萬八千里。不過這段時間下來,徐德發現自己身上有三點變化。

一是每天都能早起了,不自覺中養成了早起的習慣。

二是手上的力量明顯大了,就早兩天,和湯和掰手腕居然贏了,要知道在之前從沒贏過,所以之前湯和都是自吹自己是三人中力氣最大的,一定要徐達和常遇春二人叫他大哥,但二人都沒答應。

第三點就是飯量大了。軍營的飯盆是不算小的,之前自己只能吃個底,現在每頓要吃滿滿一大盆,往往到最后都是菜吃完了飯還剩不少,但是徐德不管,純米飯他也吃得津津有味。

畢竟每天練武消耗大,要是哪天沒吃飽,長矛他都提不起來,晚上覺都睡不好。

吃得飽,個子躥得也快,半個月下來徐德都快趕上湯和的身高了,一下子和常遇春拉開了距離。他和常遇春在半個月前可是差不多高的呢!

常遇春幾乎每天都要問徐德,是不是郭大帥偷偷給他開小灶了,怎么他的身高可以長那么快。

而湯和則是時不時要拉他“比武”,湯和和常遇春平日里也是要訓練的,只是和大部隊一起操練,不像徐德,有屠將軍親自“教導”。湯和和常遇春私底下問過徐德,屠將軍都教他了哪些厲害的招式,徐德自然是回應只有三招,還全是長矛的。湯、常二人自然是不信,認為是徐達故意不告訴二人,不過他們也沒有刨根問底,興許是徐達答應了屠將軍不能把這個機密外泄呢!

每每聊起這個,徐德自然是有多少苦自己心里知道,正兒八經屠將軍教過他才兩天,后面半個月下來都是自己在無師自練。所以他每次都是拒絕和湯和比試。

開玩笑,自己就會三招,還都練不好,這怎么打呀?

湯和、常遇春他們平時練的都是拳打腳踢的招式,兵器寶貴且匱乏,是不可能拿出來在平時給這些新兵訓練的。因此若當只會長矛三腳貓功夫的徐德對上拳腳功夫日益精練的湯和時,結果只會有一種,那就是敗。

徐德不知道這樣練下去會有什么意義,但是他沒法說服自己放棄。不放棄,可能會有一天成功,放棄,則是把成功的概率變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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