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太陽緩慢的自青城山峰升起,當天還尚未徹底亮堂的時候,季夏便挎著道劍,前去習武場練劍。
今夜便是何楊維教季夏劍法的時候了,待習得那招,就下山去!走在路上的季夏想著想著,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雖然從小,吃苦和委屈便一直伴隨著季夏,但是,這非但沒有消磨季夏的意志,反而使他有著超乎常人的忍耐之心。
只有學會隱忍,學會忍受孤獨,才能成為真正的劍修,劍道一途,若是太過于急攻進切,必然早早隕落,真正的劍俠,只有在劍必出鞘之時,才揮劍橫掃于天下!
到達習武場內,季夏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在飄飄綠葉之中舞劍,黑棕色的長發,身著道服,妙曼且凹凸有質的美好身軀,讓人感覺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姜師姐!早啊,這么早就起來練劍吶,但是這有幾式的招數略微有些瑕疵,我來教教你?”季夏快步走近,略帶笑意的訕訕說道。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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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在舞劍的女道停下,將劍反手負于背后,面向季夏而立,高冷的回道。“我練劍只是為了強身健體,身體好了有助于我煉丹,和你掌握殺人技不同。”
這個女道是青城山藥術長老的親傳女弟子之一,喚做姜江,比季夏年長兩歲,雖說剛滿二十,可是他的藥術煉丹之高深,連一向要求嚴格的青城山藥術長老雷牧都甚是欣慰。
“誒呦師姐,什么叫我練劍就是殺人技啊,搞得本道像個大魔頭似的。”季夏道。
“算了,吾不與你多說了,我還有丹藥要煉,先行一步。”說罷,姜江拾起地上劍鞘,抬腿離開。
本來,姜將與季夏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玩耍,在眾多師兄弟里,他們兩人是最要好的,每次練劍受傷的時候,還沒等季夏說,姜江便是會帶一瓶親手煉制的金創藥,敲響季夏的寢管木門。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越是長大,姜江與季夏的接觸便是越少,特別是最近,態度幾乎一天不如一天了。
“誒......罷了,長大之后,自然是不可能像兒時那般親密,畢竟男女有別,若是整天相伴,那些個師兄是肯定要誤會的”季夏看著姜江離開的背影,低聲喃喃道。
喃喃之后,季夏便是拔劍,準備練劍,不可忘了正事!
練劍對于季夏來說,就是頭等正事!
“呼~~”一陣深呼吸之后,季夏便進入狀態,準備練劍。
但是就在季夏剛欲起勢之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卻是自背后響起。
“對了,昨日習武場的巨響,應該和你沒有關系吧?”
季夏回過頭,是姜江。
“額,昨日習武場的巨響,是我發出來的師姐..........吵到你休息了嗎?”季夏弱弱的問。
“這下可壞了,你知不知道掌教因為你發出的巨響而受傷了!”姜江道,話語中帶有焦急之意。
“什么?掌教受傷了?那和巨響有什么關系?那頂多是嚇到他,如何會受傷的?”
“誒........此時說來話長了,是這樣的”................
接下來的一刻鐘內,姜江把昨日掌教失禁的全過程向季夏大致的敘述了一遍。
“這,,,,,,,這也太夸張了吧?”季夏手摸著后腦勺,尷尬的說道。
“嗯,確實很夸張,但這就是事實!你知不知道掌教在全力找兇手!”姜江道。
“誒呀,這不對吧?雖然我在午休時間發出雜音確實是我不對,但是也不能把所有責任推到我身上啊,更加不能說我是兇!手!”季夏故意把兇手二字說得格外大聲,以凸顯出自己的委屈。
姜江也是長嘆了一口氣,道:“你這么想,掌教可不那么想,你還是自己去找掌教自首吧。”
“誒,真麻煩,看來劍是練不成咯,師姐,那我去找掌教了,你剛剛是要去煉丹吧,我們順路一起走吧”
“好......好吧。”
青城山的煉丹煉藥之地------神丹殿,也在山頂,所以可以同行。
此時陽光已經完全越過了青城山,明媚陽光正融化著清晨的花露,山間一片盛景之色。
季夏與姜江肩并肩的走在登山曲徑之上。
“師姐,你還記得嗎,我們小時候經常在山上玩耍,在溪流戲水,在山間奔跑,有一次我跑的太快差點從崖上跌落,幸好師姐你拉住了我,哈哈哈哈。我有時真的想回到小時候,你不用煉丹,我不用習劍只有快樂的嬉戲”季夏笑著說道。
“你真的想回到小時候嗎?姜江淡淡的問道。”季夏并沒有注意到,姜江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嬌羞之色。
“誒......有時候會想吧,但是如果世上真的有還童的法術,我可能又會猶豫了,師姐你也知道,我現在已經離不開劍了,我的夢想也是成為世間的劍俠,而不是一生在這青城山內。”季夏道。
“嗯”姜江淡淡道,臉上的紅暈,盡數褪去。
青城山雖高,但是對于生活這里的道士來說,登頂也是輕而易舉的,不一會兒,季夏和姜江便是來到了山頂之上,自青城山頂往下望去,可以看到一條蜿蜒曲折的大江,寬涌急速的江水與遠方的天際連成一線,浩浩蕩蕩的沖過青城山腳,這條江名為幽江,因為幽江的源頭始于幽國,終點位于帝都,是大齊天朝連接南北最重要的水路之一。
“師姐,那我先去找掌教師叔了,你去神丹殿煉丹吧”
“好吧,等等見到掌教,先承認錯誤,不可違逆掌教,更不可以和掌教頂撞!不然有你好受的!”
“季夏記住了,那師姐,我先走了”。
季夏朝著姜江拱了拱拳,向凌霄閣走去。
姜江看著季夏離去的背影,精致玉臉上凈是擔憂之色。
季夏來到凌霄閣,敲響了木門。
砰砰砰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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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沒有人答應,奇怪了,按理說,掌教寢觀凌霄閣門前應該是有兩名普通道童守候,可是現在,平日里那兩個守候的道童卻都不見了,而且在凌霄閣門口的地上,有著一大片深褐色的癍跡,還隱隱的散發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惡臭。
“這應該便是昨日掌教失禁時的排泄物了吧。”季夏摩挲這下巴,細聲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