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干就干，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踢了兩拳熱了熱身，撿了根樹枝耍了一套正撩劍。

撩劍講究手腕松活，以腰帶臂。同時撩劍屬于進攻性劍法，用于由下向前上方用劍刃前端鋒利處撩擊對方身體各部位。

練的暢快。不過又有些空虛。

對著空氣始終是沒什么意思。

有些低迷，挽了袖口坐在一大石頭上。不好的情緒竟趁著夜色趁虛而入瘋狂的涌上來。

嚴妗有些失神，用樹枝當筆，在地上寫了一個嚴字。

后又劃掉寫成一個于字。

她周遭好像就沒發生過什么順暢的事情。

嚴妗將樹枝丟在地上，五指并攏舉高，中指上的銀色指環襯的少女手指溫潤好看。

這是外公留給她的東西。

十二歲以前，嚴妗從未見過外公。那時的她瘋狂的學習各種知識技能，已經完全迷失了。

盡管這樣，母親對自己依然不溫不熱，自己期待的夸獎一直寥寥無幾。

“我很忙。”

這是母親對自己說的最多的話。

對的，媽媽很忙。嚴妗是知道的。

她要搶回自己的東西——這是有天媽媽喝多了對自己說的。那時候的母親面龐上是嚴妗從未見過的疲倦，她說，她不能認輸，她做了很多錯事，但無論怎樣都不能回頭了。

她要把自己讓出去的東西都奪回來，永遠的奪回來。

后來，嚴妗再去問哥哥，媽媽成功了嗎。

于聿聽到小嚴妗的話微微愣住，隨后轉笑摸了摸小姑娘的頭：“妗妗乖，大人總有許多自己要做的事情，哥哥帶妗妗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于聿帶著嚴妗第一次去了嚴家老宅。

老人看到嚴妗的那一刻，混沌許久眼睛終于亮了起來。

——

掏兜。兜里竟然一顆糖也沒有。

啞然失笑，隨手拿的外套里當然啥也沒有。

張故要是在就好了。

這兒正想著張故呢，張故的電話就來了。

“下周我就來東城了～最近過得怎么樣哇。”對面的聲音還是那么的欠揍。

嚴妗說不出什么肉麻的話，只是沉默。

“怎么了？”張故聽半晌也不見對方回話，微微正色，“受欺負了？”

“沒有。”嚴妗小聲回答道。

“你早些來。”

張故聽著對面的忙音，心口微酸。

他怎么聽不出少女最后一句話里帶著的小哭腔。

她是在驕傲中長大的公主，她學什么都要講究精益求精，萬事都想做到最好，可到頭來還是這樣的結果。

沒人當她的后盾我來當。

張故在心中默念。

————

翌日。

“昨天下飛機，我一關閉飛行模式，手機都要被收款到賬給搞炸了，我還以為手機卡了。”歐陽三行李往車上一扔，連忙上車往張明禮身邊竄：“好哥哥，快告訴我是不是出賣了色相。”

張明禮淡笑卻不說話。

“行啊你，有賺大錢的料。”歐陽三豎起大拇指。

二人到了學校并沒有直接去上課，歐陽三吵著嚷著要看看店里情況，生意那么火爆還是第一次見，這得拍照發個朋友圈紀念一下。

看見門上的買一送五，歐陽三看了看笑瞇瞇的張明禮，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不會是你貼的吧…”歐陽三一邊說著一邊拉開卷簾門，看著想被土匪洗劫了的店面，沉默良久。

“驚不驚喜？”張明禮拿起柜臺上的羽毛扇，躺在了自己的寶座上。

“中。恁真中。”歐陽三還是豎起大拇指，“你還就真賣光了唄。”

“不負使命。”張明禮拿羽毛扇拍了拍腦子。

“這樣也行，我就可以把店面重新裝修一下了。那是啥？”指著角落的一個紅色不明物體問。

提起來一看，居然是滿滿當當得現金。居然就被張明禮扔在了角落里。

大概算了算，好像多了許多。瞥了眼張明禮，又突然明白了。

“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哇。”

張明禮這諸葛亮限定皮膚得樣，許多人見了不好意思攤他的便宜吧？大多高中生沒帶手機，付了該付的現金就走了。

“誒怎么樣，和嚴妗處的怎么樣？”歐陽三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不過思慮再三，還是沒敢說，委婉的問出這么一句。

“不怎么樣。”張明禮躺在躺椅上，晃晃悠悠的，不大愛接歐陽三的話茬。

不怎么樣就好。歐陽三心中微微放心。

——

“早啊小梅子。”嚴妗早上到班級，就聽梁豐打招呼。

？

“是我嗎？”嚴妗四處看了看，梁豐好像是在和自己打招呼。

“我昨天晚上苦思冥想，覺得叫你嚴妗吧太古板，叫你妗妗子吧不符合你的氣質。所以我就打算以后叫你梅子了！”

嚴妗不懂。

“誒這可是有講究的！”梁豐滿臉寫著你快問我為什么，嚴妗不好奇也不行。

“什么講究？”

“我昨天打游戲吃梅子的時候，突然注意到那盒梅子就叫[鹽津梅子]，我突然就想到你了。”

梁豐激動的翹著蘭花指，又想到什么，喋喋不休的繼續：“哦對了小梅子，昨天我刷校花論壇，竟然發現沒有你了，肯定是被管理員誤刪了，我立馬又給你報了名，今天早上刷，已經第五名了。”

拿起手機就給嚴妗看。

他一臉邀功相，像為皇帝進獻美人的太監。

嚴妗石化，表情空白許久。

“你放心，誰要是又不小心刪了或者嫉妒你刪了，她刪一次我重新投稿一次。”

“真。謝。謝。你。”

“誒亞應該的啦～誰叫我磕你們cp呢～小梅子和禮禮子就該齊齊整整嘛。”

怪不得你今天來那么早。

嚴妗扶額。

“拒絕私生飯好嗎。”嚴妗從牙縫里蹦出這幾個字。

梁豐太激動，滿嘴的吃了一斤是真的，根本沒聽見嚴妗說什么。

趕緊去吃一斤冷靜一下吧大哥！

早課下課，冷香傳入鼻腔，嚴妗不用轉頭都知道誰來了。

少年很安分，來了就趴在桌上睡覺。

嚴妗有理由懷疑張明禮半夜根本不睡覺，都用來偷偷看書了。

這也要卷？

“同學們啊，同學們醒一醒，我有話要說哈。”王旭滿面紅光的走進來，喚醒了沉睡的班級。

王旭掃視一圈，目光特別在嚴妗與張明禮這塊停留幾秒，才滿意的清了清嗓子。

這對兒真是養眼。

天下真是人才濟濟，桃李滿園啊！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關系到了張明禮和嚴妗同學。這個高一的同學初入校園，對校園不太熟悉，這個校方呢就想派兩個老生帶著介紹一下。本來呢定的是學生會的宋玉和高崇同學，不過兩位同學有事抽不開身，所以這個光榮的任務就交到了我們班。”

“對！就是你倆！一會上課了到籃球場去哈，我已經跟宋老師打好招呼了。你們到時候只要隨便介紹一下什么在哪是做什么用的就行了！”

王旭對二人的顏值是百分二百的肯定，從而與有榮焉，大搖大擺的走了。

留下兩個不知所以的人。

“我好像，也是剛來的？”嚴妗不確定的指著自己。

“我也沒逛過這個學校。”張明禮睡眼朦朧，帶著困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