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只得自己起身,把藥水倒入碗內給他們送去。
前堂鬧騰的厲害,咳嗽的,大聲說話的,嬰兒的啼哭聲交替不斷,讓人腦子里有些煩躁。
他一進前堂,便一眼瞧見了醫香站在側邊的一張木桌旁,給人施針。
她的手法很熟練,那婦女的頭顱幾處扎了五六根銀晃晃的針,靈端著藥碗在一旁等著,打算等她施完了針再過去。
除了她這邊,老大夫那邊也有多數的青年壯男圍在周邊,咳嗽頗為劇烈。他們的面色仿佛都如出一轍般萎黃,嘴唇蒼白,額頭上還冒著細汗。
瞧他們樣子,生的像是同一種病。
站在老大夫后旁的妖榜,瞧見靈投過來疑惑的眼神,只是對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多管閑事。
等了大約一刻鐘左右,醫香那邊才施針完畢,靈剛要端藥上前,卻見一女童突然急匆匆的跑向她那邊,他只得先停住步子,看看情況。
那女童,靈也認得,是上次送他竹笛的那位阿語,也不知是有何事。
醫香見阿語焦急的樣子,剛要迎上去卻被她撞入懷里,她懷中的一塊手帕滑落在地。
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手帕內的東西也露在她眾人面前,是一枚玉佩,不過已經碎成幾塊了。
阿語瞧見這枚玉佩時,手足無措,眼角通紅,急快要哭了出來,她知道她闖了大禍。
不過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這塊玉佩和她娘親留給她的那一塊很像,雖然很舍不得,但畢竟是她做的錯事。
她從脖頸上摘下一塊穿著紅繩的玉佩,咬了咬牙齒,一狠心遞給了醫香:“姐姐,對不起,這是我賠你的。”
醫香搖了搖頭,把玉佩推了回去:“不就是一塊玉佩嘛,沒事。”況且她自己也不記得這塊玉佩是合適放在自己身上的,想來也不是什么重要東西。
靈站在一旁瞧了瞧這塊玉佩,又瞧了瞧阿語手中那塊,面上若有所思。
阿語見醫香沒收自己的玉佩,也顧不得多少,只是哭嚷嚷的拉著醫香的手,說著家里誰生了病。
靈聽不懂他們交談的話語,這話語是他們種族內的語言,他們跟他們這幾人交談時,用的是都聽的懂的。
或許是這會兒阿語急得沒了分寸。
醫香聽到阿語的話,只是摸了摸她的頭發安慰了下她,便急匆匆的背著藥箱跟老大夫說了一聲,便隨著阿語走了出去。
已經碎成幾片的玉佩還躺在地上,前堂內鬧哄哄的也沒幾人注意這腳下的東西。
靈悄悄的走了過去,把碎玉用地上的手帕包裹起來放入懷里,才走出前堂。
等了這一會,手中的那碗藥已經涼了,他只得把藥端回去重新加熱一番。
而此時在柴房外劈柴的張傳敬也突然想起一事,他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嘴中叨叨囔囔了幾句,才放下斧頭,朝后堂走去。
“我這是什么腦子?連送藥也能忘。”
“醫香不會不理我了吧?”
后堂,靈剛把藥碗放入鍋內,重新加熱,就見張傳敬趕了過來。
“快,把藥給我,我給送過去。”
張傳敬急匆匆的拍著灶臺。
靈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緩緩道:“藥水剛涼了,我正在加熱呢!”
他的眼里仿佛像是在說,為什么你不早點趕過來。
張傳敬有些心虛的用休息擦了擦汗,打著哈哈:“這個……哈哈……我……我剛剛……”
“不必多言。”靈嘆了口氣,低下頭來,添了幾根柴。
他這表情弄的張傳敬心里更是發虛了,仿佛就在他剛剛離開那一會兒,發生了什么大事。
“剛剛沒發生什么事吧?”他雙手撐在灶臺上,湊頭去詢問。
靈又長嘆了口氣,在他心快要提起的時候,才悠悠開口道:“無事。”
張傳敬:有什么事不能直說嗎?你這樣讓我更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