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爵認定了姜易是南域的青年才俊,自己有多少料姜易自己還能不清楚嗎,恐怕要讓他失望了。
殷爵帶姜易到商會后院,入眼一片氤氳的綠色花園,詩情畫意,超凡脫俗,沒有一點商人的銅臭味。
空中飄著淡淡的甜香,感覺這是大家閨秀的后花園。
通達城寸土寸金,雁行商會辟出這么大塊地方做花園,真夠厲害的。
“姜易,想見你的都是年輕人,年輕人說話,我這個活了兩百歲的老妖怪就不多加插嘴了。”
姜易拱手,“前輩說笑了。”
殷爵臉色一正,“姜易,三宗與你有些誤會,現在你們處在不同的陣營,肯定更加敵對。
修士之間最忌深仇大恨,如果你想在修真這條路上走得更遠,聽我一句勸,有些事情能忍則忍,以自身安全利益為主。”
殷爵拍拍他的肩膀,“南域地方較小,你是聰明人,但見識的東西還不多,三宗和凌氏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你明白嗎。”
姜易想不到殷爵對他這么關照,“明白了,多謝前輩提醒。”
“在通達城,雁行商會能保證你的安全,這點可以寬心,去吧。”
“多謝前輩。”
殷爵讓姜易自己進去,看來他對姜易很有信心。
花海中有一處涼閣,涼閣中央有張圓石桌,四個人坐在桌子兩側。
一側坐著長得比較丑的男子,別看他長得磕磣,實力在筑基境絕對處于碾壓地位,他就是雁行商會南域分會會長之子,殷修。
另一側坐著三個人,青木門朱環,飛云宗云中歌,落雁谷燕松,南域三杰都在這里了。
殷修很苦惱,最后憋出一句話,“對不起了朱環,我真的盡力了,三宗給的價格超出了商會底線,我真的不敢答應。”
殷修將桌上的紙推回去,如果三宗的價格不是這么離譜,以他在分會的權利,還可以啃下來。
可按照現在的價格,如果答應下來,虧錢事小,違約事大。
天和盟約給每個商會都訂了標準,商會可以沒心沒肺的做兩頭生意,必須保證相對公平。
一旦出現過度偏頗,只要仙盟的人查起來,這件小事會把整個雁行商會拖下水。
殷修很想幫朱環,但商會不是他家的,他沒這么大的權力。
朱環也很苦惱,三杰默默不語,來之前已經做好心理準備,這次的任務沒這么順利。
“我會讓商會債務部往后壓幾日。”殷修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如果沒有得到新的資金流,三宗的日子會更難過,拖些日子只不過死晚幾天而已。
朱環說道,“多謝殷大哥。”
看到朱環難受,殷修心里過意不去,“你們試試這個吧,如果你們有人能破解這套陣棋,我可以考慮減免你們部分債務。”
“殷大哥,你這是什么意思。”
殷修笑道,“我老妹最近碰到棘手的陣棋,搞了很久都搞不開,她自知靠自己實力沒法解開,只能借他人之手。
如果你們有人能在一個月內解開這套陣棋,拿到里面的東西,我可以作主,免掉你們一半的債務。”
三杰一聽,整個人都激動起來了。
“殷兄,我們愿意一試。”這么大的便宜不占才是傻瓜,云中歌馬上表示同意。
殷修取出一套陣棋,“丑話說在前,陣棋只有一套,萬萬不可以損壞。還有一點,這套陣棋不但難度極大,還有特殊要求。”
“請問殷大哥,還有什么要求嗎?”
“必須在十步之內破解。”
三人愣了一下,接著便是無比震驚,這不是在耍他們嗎。
就算最簡單的陣旗也很難在十步之內破解,難度再加大,十步之內破解就是天方夜譚。
“家妹精通棋藝,如果是簡單的陣棋,她自己都能破局了。因為陣棋難度大,還要求在十步內破解,家妹才百思不得其解,重酬破局者。”
三杰面面相覷,沒辦法,反正也不要錢,試試總該好的,萬一他們破解了呢。
云中歌先開聲的,他當然第一個上。
點開陣棋時云中歌就蒙了,他執的白子已經被殺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零零散散的白子怎么贏。
陣棋有計時限制的三十秒,在短短三十秒內,云中歌似乎看出了一點頭緒,下了一子。
三十秒之后,云中歌又下一子。
連下五子,依然難挽敗局。
第十子落下,云中歌雖然沒輸,但十步內不能破局,陣棋自動判定他失敗。
云中歌感覺智商受到了侮辱,如果再多十步,或許他就能破局了。
云中歌不服輸的說道,“剛才我好似看到了一點門道,殷兄可否再讓我一試。”
“當然可以,陣棋不限人選,不計次數,只要破局即可。”
云中歌思考了一會,再次點開陣棋,很快十步下完,再次敗退。
云中歌心里來氣,這陣旗不難,要求十步之內破局根本就是無理取鬧,這壓根就是無解的做法。
“燕兄,剛才你看了兩局,應該有些頭緒了吧,要不你試試。”
燕松回知道云中歌故意要他難堪,不過他的確看出一些門道。
燕松嘗試了一把,一樣是十步下完直接判輸。
“我不善弈棋,但落雁谷有幾個善于此道者。”
殷修笑道,“無妨,將人叫來通達城嘗試也可以。”
殷修看了看朱環,“朱環,要不你也試試。”
朱環搖搖頭,“我不太會下棋,下次我叫肖師姐來。”
“菲菲精通棋道,如果她來的話或許就能破局了。”殷修合上陣棋,“難得三位齊聚一堂,我已經叫廚房準備了果品,一起飲酒論道如何。”
三杰的任務沒完成,實在沒什么興致。
云中歌和燕松深諳人情世故,似乎領悟到殷修在用這套無解的陣旗勸退他們。
曲徑通幽,姜易循著藤蔓圍成的小路進入花海,小路的盡頭是一個八角涼閣,涼閣中坐著數人,有一個是姜易的熟人,朱環。
飛云宗的云中歌,落雁谷的燕松,青木門的朱環,南域三杰都集齊了。
還有一人,放在三個俊男美女里比較突出的丑男殷修。
別看殷修長得有點丑,看起來傻傻的,實力可不差,南域諸多筑基修士,恐怕無一人能與之對壘。
姜易突兀的出現,馬上引起四人的注意。
朱環見到姜易時,震驚,喜悅,激動,全部融在眼睛里,冰冷臉頰浮起紅暈。
被這么多筑基高手盯著,姜易壓力大增。
姜易來到階下,很恭敬的對著所有人作揖,“南域諸位英杰齊聚,姜易三生有幸。”
姜易反骨叛入凌氏,還在凌氏高居陣法部副部長,這件事誰人不知。
對于這種殺人如麻,狼心狗肺的畜生,三宗的人都沒好臉色。
云中歌更是不客氣的罵一句,“哼,走狗。”
姜易殺了三宗這么多人,三宗弟子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云中歌性格比較直,加上輸了兩盤陣棋,肚子里憋著火,毫不客氣的開罵。
姜易當沒聽到,“不知諸位找我何事,如果是將我傳過來罵一頓,那趕緊了,等會我離開你們就沒得罵了。”
云中歌輕蔑的說道,“這個急著回去給主子復命嗎,狗腿子。”
姜易掃了一眼,發現沒什么人理他,“告辭。”
姜易使出斗嘴的最高境界,隨你怎么罵,我就是不鳥你,看誰丟臉。
“姜兄別急著走,”殷修站起來邀請姜易坐下,“我已經叫廚房準備了果品,正打算與諸位南域青年俊杰飲酒論道呢,姜兄也算南域年輕一輩的翹楚,不如和我們一起。”
“殷兄,你的一片好意我心領了,和敵人飲酒論道實在有損三宗威嚴,我就不奉陪了。”云中歌態度很強硬。
燕松同樣表明自己的立場。
朱環不語,看了眼姜易,眼神很復雜。
殷修似乎早就知道氣氛會很尷尬,馬上打圓場,“姜兄,我們正在玩陣棋,不知姜兄有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