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鐘原想說你愛去哪去哪,可看他一臉漠然又透著幾分委屈的表情,心里一軟,話道嘴邊就轉了個彎兒,“我們先找間客棧,住一晚上,再上路也不遲。”
王木鐘說完,就向路人打聽起客棧來。
二人到了客棧,要了兩間客房便去縣城西面找人。
……
“你們怎么才來?”林秋羽一臉郁悶道,“我都在這等半天了。”
“……”王木鐘轉身往回走,仔細想來,多兩個人作伴似乎也不錯。
自己本來也沒打算再去尋找家人,上一世她找過,卻沒有找到,也不知他們是否健在,再活一世,王木鐘只想出去走走,看看自己沒見過的風景。等到漂泊夠了,就找個喜歡的地方安家落戶。
林秋羽郁悶地看著王木鐘及跟著離去的蘇玙璠,大叫道:“喂!我話沒說完呢,你怎么走了?”
“難道要留在這過夜不成?”日將西斜,王木鐘轉過頭好笑地看著她。
林秋羽一愣,看著王木鐘有種似曾相似的錯覺,心里說不出地怪異,眼見她又要走,趕緊出口相攔。
“等等,你們別著急走。我剛剛撿到一個人,你們幫忙抬一下。”
跟著林秋羽走了半柱香時間,只見她撥開一叢灌木,便見一個身著黑衣之人。
……
“王木鐘,你想在這兒過夜嗎?走的比蝸牛還慢。”
“……”
看著前面林秋羽一臉得意地說著風涼話,王木鐘真想跑過去,踹她一腳,無奈地將背上的人往上顛一顛,沒好氣地問:“你救的人,為什么要我背?”
“因為你是男人啊,師傅說過,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擔當。”林秋羽理所當然地道。
“師傅?我怎么記得上次你說的是師兄?”王木鐘一臉懷疑地看著她,這人莫不是信口胡謅的吧。
林秋羽心里一虛,插著腰,兇巴巴地道,“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婆婆媽媽的跟個女人似的。”
“……”
我一直都不是男人好嗎?要不是顧忌著蘇玙璠在側,王木鐘真想吼回去。這個臭丫頭也太囂張了吧,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看得真讓人牙癢癢。偏偏自己還只能忍著,想到這兒王木鐘別提多郁悶了。看了眼走在旁邊的蘇玙璠說,“他為什么不用背?”
“……”
蘇玙璠眼見王木鐘調轉槍頭,趕緊走到林秋羽前面,說,“我得帶路。”
“……”
王木鐘看著眼兩人的背影,都快要吐血三升了。
客棧距離縣城西面不遠,走過兩個巷子便到了,但王木鐘背著個人,哪怕那人只是個女子,走的也非常緩慢,幾人走到客棧天也黑了下來。
據林秋羽說,她在縣城東市買這買那,小宋在后面跟著付錢。
之后,趁小宋不注意,林秋羽躲進人群,悄悄地跑到了縣城西,出了縣城,怕被小宋找到,又跑進了官道兩旁比較茂密的灌木叢。
過了半日小宋仍未找來,正打算離開,有個人跌跌撞撞地走來,林秋羽以為那是小宋,就直接向來人撒了一把迷醉,待看清來人,藥已出手,只見那人直直地倒下。
林秋羽見那人渾身是血,心里一驚,若來人只是路過,林秋羽會毫不猶豫丟下此人離開,可這人身受重傷,又被自己迷倒,若這人因失血過多而身亡,自己便是害了條人命……
思來想去,林秋羽決定等王木鐘來找自己。
李秋羽身上有不少藥粉,但這里無水,沒法給這人清傷口上藥,即使上了也是白搭,于是先用凝血粉給各處要害止血,然后接著等王木鐘。
眼見傍晚了,王木鐘才踏著悠閑的步子與蘇玙璠走向這邊,她剛從灌木叢爬出來,不想王木鐘見到她轉身就走。
早知道她撿了個人,還是個身份不明受傷極重的人,王木鐘絕對不會來找她的。
王木鐘算是摸透了,林秋羽就是一倒霉孩子,要不是因為她,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被綁進土匪窩,好不容易從翡翠上下來了,這人又招惹了個麻煩人物。
光看這外傷,就知道昏迷不醒的女子內功深厚,尋常人流了這么多的血,早就一命嗚呼了,這人還有一口氣在,著實不簡單呀。
傍晚人少,加上女子身上穿著一身黑衣,一路上也沒引起什么注意。
將人背進客棧,掌柜的見王木鐘背著個渾身是血的人進來,心里害怕地不行,也不敢阻攔。
王木鐘將人送到客房里,她當時就訂了三間,現在還剩兩間空的。
三人站在門口商量房間分配問題,依王木鐘的意思,人是林秋羽撿的,也該跟林秋羽一間房。
“不行。”林秋羽自然一百個不同意,那女的渾身上下都是傷,就算傷口擦拭了一免不了有濃郁的血腥味兒。
作為云霧谷天賦極佳的女弟子,林秋羽的嗅覺十分靈敏,要讓她跟那女的睡一間,她恐怕一晚上都睡不著覺。
“可咱們三個里面只有你是女的呀,”王木鐘無奈道:“男女授受不親,我們可沒辦法跟她一起睡。”
“她不也是女的嗎?”林秋羽不服氣地指著蘇玙璠道。
“……”
蘇玙璠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王木鐘,卻見他不自然地別過了視線。
“怎么說我也算是助你逃離了水深火熱,現在是你報答的時候了。”林秋羽覺得自己說得很有理,蘇玙璠可是受了自己的恩惠,必須要知恩圖報。
“可我是男人。”蘇玙璠現在可以確定了,王木鐘這小子根本就沒打算幫自己澄清性別,就連他同伴都沒有說。
“真的假的。”林秋羽一臉懷疑,就算蘇玙璠的聲音不像女人,可長成這樣了還是男人,要她一個女的怎么活?
蘇玙璠指著自己的喉結,無奈地問:“難道女人能長喉結嗎?”
不能長喉結但可以貼假的呀,林秋羽顯然不能相信蘇玙璠的話,打算親手驗證一下。
蘇玙璠躲過林秋羽伸來的咸豬手,一臉警惕地問:“你要干什么?”
“我試試你的喉結是不是真的。”林秋羽偷襲失敗,氣餒地解釋道。
“喉結還有假的嗎?”蘇玙璠不解地問。
林秋羽看了眼王木鐘,心想:“旁邊這位就是啊。”
眼看倆人爭論起來沒完沒了,王木鐘趕緊打斷,“玙璠是男的不假,這里只有你能跟那女的住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