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叫聲也驚動了看守在門外的獄警，話音剛落，席林便已推門而入。

“你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席林警覺地注視著安吉拉與尼爾森，他們臉上詫異的表情還未完全散去。

“別緊張，只是我不小心嚇到他們了?！甭迥让娌桓纳叵蛳志幤鹣乖?，“尼爾森先生說我可以與一位美國公民結(jié)婚，從而獲得永久居留權(quán)。我說我要嫁給安吉拉，然后他們就——如你所視。”

“紐約州暫時只承認(rèn)民事結(jié)合，丹恩，這種婚姻還沒有正式合法化?！毕滞蚵迥鹊哪抗馐謴?fù)雜，似乎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情緒。

“這、這樣啊……”洛娜像答錯問題的學(xué)生一樣咧了下嘴，“謝謝你的提醒……”

“不過，我和很多同事都認(rèn)為，最多三年，三年之內(nèi)肯定會立法通過。”尼爾森笑著補充了一句，“謝謝你的關(guān)心，女士！可以讓我們繼續(xù)嗎？”

席林應(yīng)諾了一聲，但還是狐疑地掃視了三人一眼，才關(guān)門離開。

“剛才我的血壓絕對突破兩百了！看來我以后得跟著馬特多去幾次拳擊俱樂部?！蹦釥柹粩嗯拇蛑乜?，長呼一口氣，“洛娜，以后告訴我爆炸性的消息前請先提醒我一聲?！?

“噗！得了吧，弗吉，你剛才表現(xiàn)得非常從容嘛，你肯定是喜歡這種刺激的……”洛娜看著尼爾森以手撫膺的憨態(tài)，不禁笑出了聲。她已在剛才這幾句話的時間里，通過心靈感應(yīng)，把昨晚和方的對話告訴了安吉拉。

“……你們可能有一百種方式發(fā)現(xiàn)克拉麗絲的變種人身份，但肯定只有一種方式發(fā)現(xiàn)我也知道這一點——那就是克拉麗絲自己告訴你們的?！本徍拖聛砗?，尼爾森開始冷靜地分析，“所以，我接到了你們的案子，應(yīng)該也是被刻意安排的。”

“真是聰明！不愧是安吉拉的校友！”洛娜投出贊許的眼光，尼爾森的邏輯思維讓她覺得非常靠譜，“想必你也發(fā)現(xiàn)了，克拉麗絲的心中有過不去的坎兒。而我們這次偽裝成她的獄友，就是為了幫助她解開心結(jié)——你總是和她聊一些輕松的話題，應(yīng)該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可是與她接觸后，我們才發(fā)現(xiàn)，事先獲得的情報已經(jīng)不起什么作用了。所以，我們希望你能幫我們更加深入地了解克拉麗絲，請相信我們！”

“克拉麗絲既然主動把我引薦給你們，一定對你們十分信任，況且你們要是想害她也不用這么費這么大功夫。如果我再繼續(xù)懷疑下去，就陷入毫無根據(jù)的陰謀論了……”尼爾森進(jìn)行了短暫的思忖后，欣然答應(yīng)，“好吧！你們想讓我說些什么？”

“任何能反映克拉麗絲心理狀態(tài)的事情，都可以跟我們講，而且一個都不要漏。”洛娜簡明地回答。

“嗯——克拉麗絲被關(guān)了三個月，我和她除去一起出庭的那次，也只見過三次面。而且我后兩次見她就只當(dāng)哄小女孩開心了，順便給自己解解壓，所以我不太記得清我們都聊過什么……”尼爾森掐著下巴，仔細(xì)地回憶，“但挑出幾個信息點還是沒問題的……克拉麗絲喜歡音樂，但她說她喜歡所有類型的音樂，她愿意聆聽任何聲音?！?

“聆聽萬物之聲……哇塞！海賊王嗎？”

“啪！”安吉拉趕緊拍了洛娜一下，止住她的奇思妙想。

“不過克拉麗絲有最喜歡的電影——《世界末日》?！蹦釥柹窒肫鹨稽c，“就是布魯斯·威利斯最后用核彈炸了隕石，犧牲自己，拯救全地球的那部?！?

“這么文靜的小姑娘，竟然喜歡邁克爾·貝的狂轟濫炸？”安吉拉皺著眉，表示不解。

“哈！我反倒是越來越喜歡她了！”洛娜卻很欣賞方對電影的品味，“對了，弗吉，克拉麗絲好像還讀過《獵魔人》，她有跟你提過這部小說嗎？”

“《獵魔人》？”尼爾森托著腦袋努力思索，一根手指不斷敲擊著他胖胖的臉蛋，“她好像是說過什么希里，還有上古之血什么的……但是，我都聽不懂，所以沒記住更多。抱歉，你知道哥倫比亞大學(xué)對閱讀量的要求有多么高，安吉拉。讀完專業(yè)領(lǐng)域的書籍后，我?guī)缀鯖]有時間讀其他的東西。”

“沒關(guān)系，我懂的。”安吉拉心領(lǐng)神會地對尼爾森眨了下眼。

“希里……上古之血……跟克拉麗絲好像?。　甭迥鹊吐曕止玖艘痪?，“弗吉，請繼續(xù)！”

……

“我暫時能想到的就是這些了?！蹦釥柹粗约簩懺诩埳系膬?nèi)容，語氣十分肯定，“或者說，我已經(jīng)把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了。更過關(guān)于克拉麗絲的信息，你們可以去問一下她的男朋友，他叫約翰，呃，約翰——”

“事實上，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約翰·普羅德斯達(dá)了。”洛娜掩嘴笑了一聲，“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弗吉，你對克拉麗絲的了解，要比這位——她聲稱不是她男朋友的——普羅德斯達(dá)先生多得多。”

“不是吧？他應(yīng)該總來看望克拉麗絲吧？”尼爾森有些納悶。

“顯然，你的溝通技巧更能讓克拉麗絲打開話匣子?！卑布瓏L試作出一個解釋，“而普羅德斯達(dá)面對喜歡的女孩兒時，嘴就變笨了。你和他見過面嗎？”

“我在法庭上看到過他。”尼爾森一邊回想一邊說，“庭審后我去找他，但他只跟我敷衍了幾句，說要自己想辦法，然后就直接離開了。我當(dāng)時以為他想動用水腹蛇的勢力，我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就沒再聯(lián)系過他。直到最近克拉麗絲告訴了我他的經(jīng)歷，我才知道我多慮了。普羅德斯達(dá)是一個正直的男人，只是失去了對這個國家的信任。說不定，他也是一名變種人，他所說的‘辦法’是另有所指……他是變種人嗎？”

“這應(yīng)該由他親自回答你?！卑布@訝于尼爾森的直覺，但她知道他可以絕對信任，便簡單地暗示了一句。

“如果那樣的話，很多事情都解釋得通了。怪不得他對克拉麗絲這么上心，原來是因為遇到了同類……等一下！”尼爾森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驟縮的瞳孔來回打量著安吉拉與洛娜。

“抱歉，弗吉！”洛娜壞壞地笑著，“我也想提醒你一下‘前方高能’，但誰讓你的直覺太快、太準(zhǔn)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