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焉知非禍。

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你想得美好的不一定美好，你想得不美好的，或許是一片光明。

第二天張立剛就打電話過來了：“你什么時候能夠過來上班？”

“上班？”楊光詫異道，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是說……我通過億佳的面試了？”

“是的，實話和你說，李總不是很滿意你，不過我還是努力爭取了一把，總算把你留了下來。”

“謝謝老同學！”

“你什么時候能過來上班？公司剛開始，有很多事急需人手去做。”

“我……我把工作室這邊的事了了就去上班。”

這天晚上，楊光鼓足了很大勇氣，才和老徐說了去地產公司的事。老徐沒說什么，照舊和楊光吃夜宵，兩人默默喝了一打啤酒。

“楊光，你明天就去地產公司上班吧。”

“老徐，對不起！”

“沒事，我這邊有小夏頂著呢。或許你的選擇是對的……”

小夏只是描圖員，老徐說這話多少是安慰楊光。楊光也明白這點，但是他真的很厭倦設計師這種沒天沒夜的生活。

以前他老嘀咕著說要當甲方，現在命運給了他這次機會，他沒有理由不去試試。

億佳地產，我來了！我當甲方啦！

……

楊光到億佳公司報到，一進門又看到前臺的于彩虹。

這次于彩虹是微笑地打招呼的：“楊光，來報到了？”

“咦？彩虹姑娘，你還記得我？看來我給你留下了很深刻很美好的印象。”

于彩虹白了他一眼：“我是管人事的，哪個人進公司我不知道嗎？”

“管人事的？”楊光吐了吐舌頭，“那你怎么老坐在前臺？”

“新招的前臺小MM過幾天才來報到，我只是暫時替代前臺。哎，你怎么還是穿牛仔褲來上班？”

“那應該穿什么？”

“職業裝啊，男生要穿西裝打領帶。”

“西裝？我沒有。”楊光心道自己沒有繼續“拖鞋幫”作風，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沒有那就買啊。”

“我不會打扮不會買衣服。”這是真話，他寧愿花多點錢買到合適的衣服，可是他真的不會買衣服。

于彩虹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嘆了口氣說道：“這樣吧，下班后我帶你去買衣服。錢，你總有吧？”

“買西裝的錢，我還是有的。”楊光笑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個好人。”

“我本來就是好人好吧？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個很有個性的人。”

“你是不是因此對我很有感覺？”

于彩虹狠狠的白了楊光一眼：“你什么時候說話有個正形？”

于彩虹長得并不彩虹，所以楊光才敢胡說八道。于彩虹自己也知道，這點自知她還是有的，何況她已經有了老公。

“我一直說話都很正經，說真的，想不到你心地那么善良，那天還買了小姑娘的月餅。”

“啊……你是說那個呀！傻瓜，我是應付她的，收了名片又不等于真要買，打發她走而已。”于彩虹笑道。

“好吧……我收回剛才說的關于你善良的話。”

“也真巧了，公司確實需要在中秋節給外部送禮，所以我還是給小姑娘打電話了。”

“好吧……你真的是很善良！”

“我問小姑娘，我們公司買你的月餅，你給我什么好處？”

“你這是索賄！……我收回……”

“小姑娘說了給我的好處，然后我給她說，你把給我的好處費變成月餅的折扣就行了。”

“……你……你是在跟我說相聲嗎？”

“你以為就你能胡說八道？”

兩人相視笑了起來，不知為什么，或許是有眼緣吧，楊光在地產公司上班第一天就和于彩虹交上了朋友。

有的人看一眼就是朋友，有的人天天見還是陌路。

當然，僅僅是他們僅僅是朋友而已，因為于彩虹長得并不彩虹，而如果是個男人，一般都只喜歡美女。

“我跟你說，公司規定，周一到周四穿正裝，周五可以像你現在這樣穿著，不過你得把那山羊胡子刮了。”

于彩虹開始公事公辦介紹公司各種規章制度，接著幫楊光拍照、辦門禁卡，辦理各種入職手續，還帶著他在公司走了一圈，把楊光這新人介紹給公司所有人，俗稱“游街”。

楊光是個“人臉盲”，公司那么多部門那么多人，他一個都記不住，只記得自己跟小日本一樣，不斷地鞠躬連聲道：“以后請多關照！”

直到他被帶入財務室，看到一個淑賢甜美的女孩：“姚菁！你也進公司了？”

女孩笑容也甜美：“楊光，你好！我前幾天就入職了。”

就在楊光習慣性地進行胸部掃描時，被于彩虹一把拉出了財務室。

“別見了美女就盯著別人看！現在來拜見我們的總經理，李總。就是那天面試你那個人。”

Hongkong上市公司就是Hongkong上市公司，內部裝修和楊光以前見的國內甲方辦公室很不一樣。

這里有寬闊大面積的開敞辦公區，辦公區四周的會議室、洽談室都是玻璃做的隔墻，連總經理、副總、總監的小辦公室也是透明的，往里面一看，領導們在工作中還是在會客，一清二楚。

他們來到一間透明玻璃的辦公室門外，這是李總的總經理辦公室。

透過玻璃可以看到空空的老板椅，總經理不在。

“你先回部門工作吧，下班后我帶你去買衣服。”

……

張立剛在部門經理桌前站起來，熱情卻又保持距離地歡迎了楊光的到來。

“楊光，你終于來了，歡迎加入億佳地產設計部。”

“小鋼炮，咱們這么熟了，還這么客氣？”對于睡在自己上鋪的兄弟，楊光也毫不客氣。

張立剛臉色一收說道：“以后在公司里面，請叫我張經理。”

穿著西褲白襯衫的張立剛，比平時更顯得職業和干練。暗紅色領帶前面掛著胸牌，上面標識了他的職務：設計部經理。

楊光聳了一下肩，收起嬉皮笑臉，環視周圍陌生的環境問道：“張經理，我現在能做什么？”

“一來就要工作，狀態不錯！”張立剛贊揚了他一句，隨即認真說道，“公司有規定，上班要穿職業裝。”

“我知道，于彩虹和我說過了，我今天下班就去買。”

張立剛點點頭：“你現在這身穿著和公司要求不符，先給你一個外勤的工作，今天到外面跑跑吧。”

說著從一旁的文件柜里，抽出一套方案文本：“這里是我們新拿地塊的概念方案，我手里只有一本。明天設計師來公司匯報方案，開會至少需要……六本，后面還要更多，你先去復印20本，要彩色的。”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