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承被磁針石逗笑了:“你這滑頭!皇后這般懶得費心思,難道是有身孕的緣故?罷了!她本就是皇后的奴才,讓皇后看著辦吧!不必管她們主仆的事。”
“奴才明白。”磁針石答了一聲,心中早料到是這結果,別說如今皇后正懷著身孕,就是沒有,皇上絕不會為了春選侍去落皇后的面子,說到底不過是個玩意罷了!
皇嗣雖重,可是能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一個小小選侍只要能伺候皇上高興就行了,至于能不能生,皇上根本就不在意。
幾日之后,春選侍再次侍寢。春選侍見皇上言談依舊,卻對自己休息幾日的事問都沒問,也識趣的沒有提起,只是徹底死了心。這次月事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春選侍便想明白了,自己也就這樣的,只能努力爭寵,盡力為皇后辦事,希望皇后能看在自己還算忠心能干的份上,善待自己的家人,若是能給自己兄弟一天出路,也算值了。
只是經此一事,春選侍倒是穩重了許多,只是眼睛再不像之前那樣靈動。蕭子承便漸漸覺得不過如此。
日子過得波瀾不驚,皇后靜心養胎,蕭子承也經常過去坐坐。每月初一、十五,皇后雖不能侍寢,蕭子承也會按規矩留宿在坤寧宮。一個月里,還是春選侍侍寢的日子最多,馮美人也能分上幾日。總之,除了蕭子承覺得有些乏味,后宮一片祥和。
轉眼便到了八月十五,太后操持的中秋節宴雖不及年宴盛大,卻也很是歌舞升平。不過太后對這些并不怎么感興趣,受了禮,略坐了坐,便回宮休息了。
只剩帝后坐在上面,下面馮美人和春選侍相對而坐。皇后已有八個月的身孕了,肚子已經很大了,卻還是盛裝出席,坐得端端正正,蕭子承看著,都覺得有些累。
馮美人在這種場合一向是安靜的裝背景。倒是春選侍言談活躍,對皇后更是體貼奉承,把皇后哄得很高興。蕭子承也很給面子,笑的十分和煦。
宴會漸至高潮,隨著樂曲聲,一群舞姬翩躚而入。跳的是內務府新排的嫦娥奔月的舞曲。只見中間嫦娥的扮演者長得花容月貌,一襲白衣,更有幾分清心出塵的味道。跳起舞來,平添幾分妖嬈。
不過幾個起落,蕭子承的目光便集中在了她身上,眼中帶了幾分興致。皇后有著女人特有的敏銳感覺,一見這舞姬,便偷眼去看皇上,果然見皇上看得頗有興味,心里便升起一絲苦澀,忙壓了下去,也裝出專心欣賞歌舞的樣子。
果然,一曲舞畢,蕭子承叫住了正要退出去的舞姬,溫和的問:“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的話,奴婢名叫含藍。”這舞姬恭恭敬敬的伏跪在地,露出一段潔白的脖子,引人無限遐想。
蕭子承聽的回話的聲音婉轉嫵媚,笑意更深:“含藍,這名字可真好聽,舞跳的也好。”
“謝皇上夸獎,奴婢六歲習舞,至今已有十一年了。今日能為皇上獻舞,奴婢喜不自勝。”含藍帶著幾分羞怯的回道。
“這丫頭不光舞跳的好,也很會說話呢。”皇后在旁也開口稱贊道。“如此的可人兒,做個舞姬實在是委屈了。”
“哦?那依皇后又該如何?”蕭子承帶著幾分興趣的看著皇后問道。
“若能侍奉在皇上身邊,也是她的福氣。”皇后笑的一臉真誠。
蕭子承拍了拍皇后的手,高興的說:“皇后與朕真是心意相通,如此就依皇后所說,封為正九品更衣吧!”
“皇上,好多人看著呢!”皇后害羞的抽回了手,又接著道:“臣妾看不如藍更衣住到翊坤宮的聽雨閣,正好和春選侍作伴,離皇上的乾清宮也近些。”
蕭子承滿意的點頭:“恩,皇后安排的甚好!”
跪在下面的含藍先是聽見皇上封自己為更衣,接著皇后又說讓自己住進翊坤宮,真是大喜過望。不往自己苦苦熬了這些年,終于得償所愿。當下磕頭道:“奴婢謝主隆恩!謝皇后娘娘恩典!”
蕭子承溫和的叫起,讓她退了下去,叫人好好伺候。雖然蕭子承心中頗有興致,不過今天是十五,皇后又如此讓他滿意,蕭子承也不是急色之人,還是決定留宿坤寧宮。
皇后見皇上沒有今晚招幸藍更衣的意思,也悄悄地松了口氣。只要不觸動自己皇后的臉面,皇上納個舞姬不是什么大事。真要說起來,比世家貴女好多了。
春選侍看著一臉淡然,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的馮美人,真是心里煩悶極了,這個女人就這么無欲無求?這個藍更衣,一看就知道是不是好相與的。與自己同住翊坤宮?春選侍只要想想就知道自己麻煩大了。
中秋夜宴在眾人的各懷心思中結束了。
第二日太后知道了皇上新封了個舞姬藍更衣,不過一笑了之。
十六日傍晚,蕭子承便讓人接藍更衣來乾清宮侍宴。
乾清宮內,蕭子承攬著藍更衣的腰,看著桌上掉落的菜肴,故意板著臉問道:“愛妃怎么連菜都夾不穩,這規矩學的可不大好。”
感受到自己腰肢上不大老實的手掌,藍更衣沒有半點懼怕,嬌笑著道:“奴婢出身低賤,規矩是不大好的,皇上可是要罰奴婢?”說完,又將身子往蕭子承懷里靠了靠。
“自然是要罰的,不如愛妃給朕再跳一段舞?”蕭子承一本正經的說道。
“奴婢遵旨。”藍更衣說著便要起身。
卻被蕭子承攔一把抱住:“地上的舞朕昨日看過了,不如今天愛妃去寢殿里給朕跳一段吧!”說完,蕭子承攔腰抱起藍更衣想著內室走去。
磁針石忙讓眾人退下去,自己關上內室的門,守在門口。聽著屋內傳來的動靜,磁針石心中腹誹,這藍更衣還真是個妖精。看皇上這猴急的樣子,膳都不能好好用完了。得了,這還得趕緊把夜宵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