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終會因愛而溫潤,
歲月也會因情而豐盈。
擁有足夠真實的人生才會懂愛。
杜拉斯的愛是疲憊生活中的英雄夢想;
周國平的愛是一種犯傻的能力;
蔣勛的愛,本質就是一種智慧……
最好的愛,不是懂你的言外之意,
而是懂你的欲言又止,低頭不語,正如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我知道你會來,所以我等。”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初遇怦然心動,余生歲月長情。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終一生,等一場靈魂的相遇,
得成比目何辭死,愿作鴛鴦不羨仙。
陪你把風景都看透,一起看細水長流。
一葉扁舟卷畫簾,人傳詩句滿江南。
我的眼里只有你,寫下的承諾今生不變。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不思量,自難忘。十指相繞,地老天荒。
在小年里,推開艷陽天下的窗,
日日都會安暖向陽,不煩不憂。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
相皎潔……
何香做出的決定,是誰也不能改變的,阿牛深知這一點,他之前也從來不會從來,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講出了原委,小紅的奶奶去世了,刁老四也不再信任任何人。有人又設了圈套,借用阿牛送給小紅的雀兒小靈,冒充小紅的男朋友子睿,約她深山中約會,并將山中一個土匪喂了藥至其迷亂等在約會地點,若不是小紅奶奶的拼死相救,小紅就被此人強奸了。暴怒的刁老四因而開槍殺死了那土匪王臣貴,由于這個王臣貴的特殊身份――與刁老四商談下山之事,刁老四自此不再允許任何人提起此事。如此局勢,阿牛自是不愿何香上山。何香卻認為,越是這種情況,越應該上山,而且,明天一早就上山,小紅必須見,刁老四更得見,隊伍也必須攔······
阿牛見自己說這么多,何香仍堅持己見,窗外,天就要亮了,而自己就請了一晚上假,馬上就要歸隊了,不由得心事重重。何香笑著安慰他:
“吉人自有天相,你看我們每一次‘出師’都很順利,這次也會一樣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阿牛郁悶地說:
“以前每一次我都跟著,當然放心,還是這句話,你,一個,人,我,不,放心。”何香見話題又轉了回來,無奈地說:
“咱們就不要車轱轆的話來回說了,這樣,我把小靈帶走,咱們隨時保持聯系,總可以了吧。你現在就歸隊去吧。”阿牛見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起身向門外走去,何香回身準備東西,不想已走到大門口的阿牛又踢踏踢踏地回來了:
“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既然我不能陪你上山,就找個人陪你吧。”何香警覺地問:
“誰?”阿牛開心地笑:
“王光明啊,我和這兄弟處了這么一段時間,雖然他嘴硬,但話里話外的,他還是想念山上的人和事,對刁老四和那幾個當家的感情很深。我把你夢境里的事告訴他,但凡他要是相信了我們,明白了事情的危急所在,必定會比你跑得還快,上山去告訴刁老四他們。”阿香思忖了片刻就說:
“你的提議很好,這個人我真應該見一見,上一次去山上走了一遭,現在早忘了路線了,我這人確實也不認路,心里確實犯嘀咕,沒有你這個‘向導’領著,這要是走錯了路,黃花菜都涼了,別說救人了,我再把自己丟咯,呵呵。這樣挺好,有一個熟門熟路的帶著,我們必定事半功倍。”阿牛見何香很高興地答應,便跑向院子,邊跑邊回頭說,
“那你別走啊,等著我,一會我讓王光明來這里,他不屬于隊伍編制,請假好請。”
有個人走進院子的時候,何香已經把要帶上山的東西收拾停當,她有一種直覺,此次上山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回不來。這個人正走過院子,邁著堅定的步子,一步是一步地邁進,他一定念過軍校,受過訓練的步子,何香想。
這時,這個人已經來到了門口。何香嘴里的話吐嚕了出來:
“你念過軍校嗎?”一張瘦削的臉,五官突出,端正。嶙峋的身形裹在一身合身的布衣里,最明顯的特征,在這個人的身上,他長手長腳。如果放在別人身上,會顯得傻笨,偏偏在他這里,舉手投足間,卻是那么的靈巧,他順手扯下了門邊上的一個飛起老高的絲帶條,許是去年過年時從燈籠上掛下來的。何香一直試圖扯下來,但是一是高不好夠,二是由于它輕,總是隨風飄起,自己總是抓不住,只好任由它飛來飛去。他不笑的時候,那雙眼睛顯得那么清澈深邃,似乎一眼能看到底,卻是深如潭淵。看到何香時,他卻笑了:
“嗨,是阿牛讓我來的。您剛才說了句什么?我沒有聽錯吧?你說我有沒有念過軍校?呵呵,阿牛應該告訴過您的吧,我是從山上偷偷跑下來的。”何香現在知道,阿牛為什么會對這個人一見如故了,他不僅僅是儒雅率真,他的眼睛里在笑的時候,會如一束陽光忽然閃過,燦爛,溫暖。何香注意到,他并沒有回答自己是不是念過軍校的問題,也沒有否認,只是很巧妙地繞了過去。何香不動聲色,仍接著這個話題說:
“你的腳步出賣了你,你所走出的這種始終如一的步速和規律,絕對是經過訓練出來的。”那人的眼睛里亮了一下,卻也是轉瞬即逝,他問:
“我應該怎么稱呼您呢?”何香笑:
“叫我何香吧,要說起來,阿牛一直是把我當妹妹待的,有意思的是,他好像一直沒有稱呼過我什么。”那人點點頭:
“我聽阿牛的口氣也是能聽出來的,你們的感情很近,他對你敬佩有加,說話時斷不了提到你的事,他說您是上過洋學堂的,不是一般的有見識,不同于別的女子,您的為人處世大方得體,善解人意。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何香毫無扭捏之感地笑笑:
“你這才見我多一會兒?就說我名不虛傳,有點假哦。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何香想,這一回,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不想那王光明仍不慌不忙地說:
“我在家鄉時,也有一個和你差不多歲數的同鄉女孩子,她的家里很窮,她父母為了養活她的幼小的弟弟妹妹,直接把她賣給了我們同村的一個財主家做小媳婦,你猜怎么著,她就在財主家的花轎來的前幾個時辰逃跑了,跑進了深山,財主派出幾十個精壯漢子追她都沒有追到,村里人傳言她跳了崖了,可是誰也沒有見過她的尸體呢。”何香覺得自己初次見面,不好再硬逼著人家回答什么,也就暫且作罷,引著他做到八仙桌邊,到了杯熱茶給他,寒暄道:
“阿牛跟我講了你的好些事,他說你的菜做得非常好吃呀,我最佩服這樣的人了,要知道我的菜可是做得很爛。”王光明此時卻直奔主題:
“恐怕您現在最想知道的,不是我的菜做得如何吧?”何香一愣,又馬上笑道:
“那是,您是從山上下來的,對山上的事很了解吧。”王光明還是沒有接著她的話說:
“其實您幾次救了我們大當家的和他的孩子的事,大當家的都跟我們大家伙說過了,我一直很好奇,您是個什么樣的女人,現在看來,我更佩服的是您的做派,毫無一般女人的謹小慎微,瞻前顧后。我就有一點不明白,既然您能救了我們大當家的,為什么不一起上山,留在他身邊幫助他呢?”何香呵呵地笑:
“我不問你,你倒是問起我來了,你為什么要跑下山來?據說阿牛說,你跟他講了很多的山上的好,幾個當家的對你們也不錯,日子過得也還自由、豐裕,何必要到這山下來,看人眼色,干一些體力活。”王光明并沒有覺得這問題讓他有什么難堪:
“山上的日子再好,我們也是‘匪’的身份,說起來也不好聽啊,而且是個人都背著血債,山下人恨我們恨得咬牙切齒,家里的親戚朋友也一致表示,跟我們已經斷了親戚關系,一生不再來往,要說多當回事也不見得,但多條路總是安全的。”何香步步緊逼:
“是有人派你下山來的嗎?”王光明意外地看了一眼何香,似乎沒想到她會這么問:
“大姐啊,我剛來不就說了嗎,我是偷偷跑下山來的,我這樣一個小嘍啰的身份消失個一個倆的也不算事兒。”
“那你想過還要回山去嗎?”
“當然,為什么不呢?我在山下也沒有誰待見我,在阿牛所待的隊伍里混個臉兒熟,以后萬一有個什么事,退一萬步講,我們山上的老窩被端了,我還可以去給他們做飯,總不至于沒有地兒待吧。我這個人還是很活泛的。”
“咱們說正經的,阿牛給你說了多少我的事,你是不是信任我呢?”
“嗯——”王光明拖了個長音兒:
“要說起來,我是個鬼神都怕的惡人,雖然沒有親手殺過人,但是前前后后也沒少沾這些事,所以從不信什么前世今生的那一套,更別說因果報應了。我從小膽子就大,爬墳頭,掘人墓的事也斷不了試試手。阿牛說您有這本事,我還真是頭一回聽說,這中間有什么不太說得清楚吧,我說實在的,還真不信,做個夢就能未卜先知,那不和神婆神漢所做的一樣了嗎?我們村以前就有您這樣的人,口口聲聲說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最后還不是被人識破是騙人錢財的。”何香不動聲色地問: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是騙人玩的?”王光明說:
“也不盡然,當初刁大當家的也含含糊糊地提到,您是用這種方式救的他跟他女兒,如果不是那樣,您怎么做到的呢?也容不得我不信。要說我全不信,我就不會來了。老天爺,我們大當家的的生命安全那就是我們的未來啊,他要是被人伏擊了,那就相當于我們的窩兒被端了,我怎么也不能視而不見啊,就是為了我們的‘窩兒’我也得跟您走這一趟啊。咱們什么時候走啊?”何香會里屋拿上自己收拾的行李說,
“咱們現在就走吧,再不走我怕來不及了。”王光明再沒有說什么,背起了何香打的包袱,搶先到了院子里。何香忽然也喜歡上了這個王光明,他真的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
出了城往山里走的這條路并沒有什么人,兩個人最初走的很快,漸漸的,何香就趕不上王光明的腳步了,王光明也覺察到了何香的吃力,故意走慢拉在了后面一點,好讓何香有充分的時間休息。何香心生感激,但是嘴上并沒有說出來,她正想找個什么話題和王光明聊一聊,不想王光明忽然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何香,你是上過洋學堂的人,自然是知道十幾年前的那場‘南京保衛戰’吧?”何香點點頭:
“我當然知道,那是我們的恥辱啊,是個中國人就應該牢牢記住那場戰爭和其后那場屈辱的屠殺。”王光明又問:
“書上是怎么說的啊?要不你給我講一講?我是大字不識幾個,只是小時候聽長輩們說起過那場戰爭。”
“哦?”何香好奇地回頭看了王光明一眼:
“你多大歲數?比我大不多吧?那場戰爭的時候你也就是十幾歲吧,你那時候是在哪里生活著啊?”王光明又一次來了個避重就輕:
“我其實是聽到了很多關于那場戰爭的好多傳聞,所以經常纏著知道那段歷史的大人們給講一講,要不,還是請何老師辛苦辛苦?”何香注意到,王光明用了“歷史”這兩個字,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人,如何會用這兩個字?她沒有表現出來疑問,而是說:
“那我就講講吧,南京保衛戰,又稱南京戰役,是中國軍隊在淞滬會戰失利后,為保衛首都南京與日本侵略軍展開的作戰。
民國二十六年(1937年)12月1日,日軍大本營下達“大陸第8號令”,命令華中方面軍與海軍協同,兵分三路,攻占南京。蔣介石任命唐生智為首都衛戍部隊司令長官,部署南京保衛戰。因敵我力量對比懸殊,南京各城門先后被日軍攻陷,守軍節節抵抗,犧牲無數。12日,唐生智奉蔣介石命令,下達守軍撤退令。守軍各部因撤退失序,多數滯留城內,被日軍大量屠殺,損失慘重。
12月13日,南京淪陷,日軍開始了慘絕人寰的南京大屠殺。”王光明聽到這,感慨道:
“書上的文字看來就是與重不問呵,清清楚楚,還字字都有份量。只是何香,我有個問題不知該不該問?”何香微笑地撫了撫汗濕的頭發,說道:
“什么該問不該問的,但凡只要是我知道的,就應該據實講給你聽的,你問吧。”王光明本來又走到了何香的前面,這時退回來和何香并排走,那雙清澈而又深邃的眼睛眺望著遠山,問道:
“你知不知道在那場戰爭的后面幾天,有前來助戰的川軍某團的2000多名官兵集體神秘消失的事?”何香聽了這話,不由得再次盯了王光明幾眼,才回答:
“這個事件我的課本上可沒有記載,但是我父親書房的一本書里詳細記載了事情的始末,還有好多個版本的猜想,我因為經常在那書房里找書看,所以看到了這段描寫。不過,你又是從誰那知道的呢?你知道多少?”王光明笑笑說:
“我剛才不是說了嘛,因為好奇,我總是纏著大人給我講這段歷史,知道有這么一件事而已。看來我是問著了唄,何香你還真從書上見過這件事,真的是太好了,你就給我講講吧,讓我也長長見識。”何香說:
“難得這樣的事你也聽說了,說實在的,看到對這個事件的描述時,我正經驚到了,好,我就給你細細講講:要講這段歷史還得從1937年11月12日,上海失陷后說起,侵華日軍華中方面軍12月1日即奉‘大陸命第8號敕令’:攻占南京。中國守軍以南京衛戍司令長官唐生智為最高指揮官,調集了13個師又15個團,開始了英勇的南京保衛戰。南京保衛戰以12月13日的首都淪陷為結束標志,共有10萬中國軍人英勇陣亡或城陷后慘遭屠殺。
1937年12月初的南京,戰況激烈。國民政府調集20多萬軍隊布防在南京城周圍。當時,第72、74、93軍等部隊是從湘滬戰場且戰且退,來到南京城外布防的。還有幾個師,是從四川、湖北、江西等省緊急抽調來的。12月9日,日軍以坦克為前導,攻克高橋門,向光華門進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