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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雪中送炭

珍娘和姚白薇在廢宅內烤著不加任何佐料和鹽巴的鯽魚,那味道實在是有些難以下咽,但兩人餓了一整天,就算難吃,也把所有魚肉的吃的干干凈凈。

梁玉晴躲在荒宅破爛的圍墻外,看著母女兩人狼吞虎咽的吃烤魚,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來。

自從珍娘和姚白薇從梁家出來,梁玉晴一直在遠處觀察她們二人,想看看她們到底去了哪里。

剛才的孟紹,也是她給叫來的,為的就是給姚白薇難堪。

村里人誰不知道梁廣喜看上姚白薇了,不過孟紹可沒看姚白薇,這幾天正在跟大石頭村子的袁絨花家議親。如果讓孟紹知道姚白薇勾搭梁廣喜,孟紹肯定會讓姚白薇這個小賤人好看。

看了一場好戲,梁玉晴心情舒暢的回了家,姚白薇想要嫁給嚴恩,那是門都沒有。她就算毀了她,也不會讓她壞了自己的好姻緣。

天慢慢黑了下來,姚白薇身上潮濕的外衣終于烤干穿回身上,微涼的春風吹來,也不那么冷了。

“娘,你有什么打算嗎?”姚白薇攏了攏稍微有些寬大的衣服問道。

跟前的篝火正燒的旺盛,映的珍娘的臉頰微微泛紅,看起來氣色好了不少。

“你外婆家肯定是回不去了,你外婆家有舅舅,娘回去會影響他們的運氣,等娘賺一點盤纏,我們想辦法在大石頭村買一宅子,娘做點小生意,也足夠我們生活的。”珍娘說著自己的計劃。

姚白薇看向那旺盛的火光,在這里,一個婦女想要做點小生意可不容易啊。這個世界對女人的要求太高,稍微一個不慎,就會身敗名裂,只唾沫星子就能逼死人。

“娘我們不著急,明天我在去捉魚,身邊去山上采點能用的香料,這魚就不這么難吃了。”姚白薇說道。

珍娘欣慰的摸摸姚白薇的長發,她的小白經過這件事后,真的長大了好多。以前唯唯諾諾的小姑娘,已經知道心情娘親了。

兩人正低聲說著話,突然一個黑影順著圍墻,慢慢悠悠的往這邊走了過來。

這大晚上的,在這荒廢的老宅子里,突然看到一個陌生的黑影,珍娘和姚白薇著實嚇壞了,難道她們運氣這么不好,竟然遇上歹人了。

“誰在哪里。“姚白薇大著膽子,大吼了一聲。

“吆喝什么。”說話的聲音姚白薇認識,是村里的寡婦韓月睿,這讓她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來,不是歹人就好。

“睿伯娘,你怎么過來了。“姚白薇好奇的問道。

韓月睿年紀并不是很大,也就四十幾歲的模樣,皮膚白皙,眉眼長的很是周正,年輕的時候,應該也是一個大美人,只是這一身純黑色的衣衫,在這大晚上的看著有些瘆人。

“我怎么就不能來,這房子又不是你家的。“韓月睿看起來面色不善,她手里提著一個籃子。直接塞到姚白薇手里,“這是一點吃的,你們今天在這宅子里住一晚上,明天就趕緊走,別來打擾我的清凈。“

韓月睿把話撩下,轉身就走了,都沒跟珍娘打一聲招呼。

這個時候姚白薇才想起來,韓月睿家好似就住在這廢宅的隔壁。

“娘你看,是雜菜窩頭。“姚白薇打開籃子一看,只見籃子底下躺著四個拳頭大小的雜菜窩頭,還有一個燒水用大瓦罐子,里面放了幾片姜和紅棗。

“睿嫂子是個好人。“珍娘看著籃子的窩頭和瓦罐,眼睛有些泛紅。

在這村里,韓月睿平日里深居簡出,也沒見得跟誰家有過來往。 大家都不怎么喜歡這位性情古怪的寡婦。

有一次韓月睿在河邊洗衣服,不知道怎么,突然暈倒在河里,當時河邊有不少洗衣服的婦人,但沒人去主動扶她。是路過的珍娘及時上前搭了一把手,把韓月睿從河里拽了上來。

當時韓月睿嗆了好幾口水,在河岸邊緩了緩神,就回家了,連一句道謝的話都沒有。

這事珍娘沒放在心上,沒想到時隔這么久,韓月睿居然還記得,在珍娘落難的時候,伸出了援手。

珍娘拿著瓦罐去河邊打了一瓦罐水,放到火堆上燒了一鍋紅棗姜湯,在這個寒冷的夜晚,能有一碗紅棗姜湯喝,對于這母女二人來說,簡直就是雪中送炭。至于那幾個菜窩頭,兩人沒舍得吃,肚子里點魚肉墊墊就好,這幾個窩頭還是留著明天吃吧。

第二天天蒙蒙亮,兩人就起來了。

“娘,我們就先在這里落腳吧,這房子應該不會塌。“姚白薇仔細查看過主屋后,說道。現在她們兩人身無分文,就算想要離開這里也難。唯一的選擇就是先找個地方落腳,然后慢慢想辦法。

“嗯,先在這里住幾天,等娘賺幾個銅板,就帶你離開這里,我就不相信,我們孤兒寡母還能沒有活路”這個世界雖然對女子充滿了惡意,但為了姚白薇,珍娘愿意去拼一拼。

“娘,你不去鎮上找我爹嗎?”姚白薇好奇的問道。從梁家出來,珍娘好似就沒提起過梁建安來。

姚白薇如此一說,珍娘神色黯然。

夫妻兩人的關系并不是特別好,珍娘心里明白,她和銀婆婆鬧成現在這個樣子,梁建安肯定不會為她出頭,就算他知道了,也只會說她的不是。至于分家的事情,梁建安肯定也是不會同意的。

但現在她心里亂糟糟的,也是沒有個頭緒,不知道此事要如何收場。最好的結局就是她帶著孩子們搬出來單過,梁建安如果有良心,就給她們母女憑個房子,每月給些銅板,讓她們母女過活。

可她自己都沒信,梁建安會如此做。

韓月睿一早就聽見隔壁宅子里有人說話,她眉頭微皺,心想,難道珍娘她們沒離開嗎?

“你們這是準備在這里常住。“韓月睿黑著臉,站在主屋外,屋內空蕩蕩的,珍娘用石頭壘了一個簡易篝火上,吊著一個瓦罐,里面正在煮一鍋野菜。

“睿嫂子,我們只是暫時落腳,現在我們身無分文,就算是想要離開,也走不了,出了村子,我們怕是就會餓死。“珍娘哀求的看向韓月睿說道。

她一個婦人,帶著一個半大的女孩,離開了村子,說不定就能被人擄了去,如果那樣,她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了靈了。

韓月睿已經多年沒聽見人家叫她睿嫂子了,以前她丈夫還在世的時候,倒是經常有人這么喊她。一些快要忘記的記憶涌上心痛,韓月睿心中滿是酸楚。

“就你們兩個還想自己賺錢贊盤纏。“韓月睿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了。走到一半,她突然回頭,指了指姚白薇說道,“姚丫頭你過來。”

姚白薇不明白為什么韓月睿突然叫她,她看了一眼珍娘,見她點點頭,也就跟了上來。

韓月睿見姚白薇跟了上來,嘆了一口氣。

韓月睿走路速度不快,偶爾還會搖晃一下。姚白薇見她走的不夠穩當,就上前主動攙扶她。

“不要以為討好我,我就會再給你窩頭吃。”韓月睿冷著臉說道。

姚白薇也不惱,她是看出來了,這位睿伯娘就是個面冷心熱的主。

韓月睿的院墻修的很高,上面還種的很多帶刺的刺玫花,天還有些冷,刺玫花沒開,隱約在綠葉中間能看到小小的花苞。

“你把這些藥材認一認,等你記清楚了,就可以去山上挖藥材,然后送到我這里來,每半個月,我都會去鎮上送一次藥材。”韓月睿的院子很大,四處都是正在晾曬的藥材。

怪不得韓月睿能一個人住上如此好的房子,原來她懂醫術。

“先把這幾株認明白了,這些藥材都在山腳下,雖不是很值錢,但你在東面山腳靠近山谷口的坡上采藥,哪里藥材多也安全些。山谷內多蛇蟲野獸,沒我跟著你,你千萬別進去。”韓月睿叮囑道。

姚白薇一聽,心里感嘆,這到底是誰開掛啊,韓月睿竟然知道藥材的具體分布。

姚白薇會醫術這事,一直都不知道要怎么跟珍娘說,現在有會醫術的韓月睿在這里,她終于找到理由了。以后有人問起她的醫術,她就說是韓月睿教的。

“別在這里傻愣著,這幾味藥材的模樣可都記清楚了。”韓月睿見姚白薇在發呆,不耐煩的說道。

“記住了,記住了。”

“背簍在門口,廚房鍋里還有幾個菜窩頭,你全拿走,晚飯能不能吃上,就看你能采多少藥材了,這些藥材都要把根挖出來,你記著不要傷了根須。”韓月睿叮囑道。

姚白薇連忙點頭,對于藥材她在熟悉不過了,別說是根須,就是一片葉子她都不會傷了。

臨走姚白薇支支吾吾的問道,“睿伯娘,你這里有沒有什么染料,能讓我臉上的傷疤看起來更加恐怖一些。”

正準備回屋的韓月睿停住了腳步,轉身看向姚白薇問道,“別的小姑娘都往漂亮里打扮,如果臉上有塊傷,還不尋死覓活,你怎么還想讓你的傷變的更加恐怖一些。”

姚白薇輕輕摸了一把自己就算有傷,依然能看出傾城之貌的臉說道,“農家無絕色,如果有只會是禍端,睿伯娘求你幫幫我。”

其實姚白薇如果自己想把自己臉弄的難看一點也并不難,但她那技術都是要以各種藥材為依托,她現在兩手空空根本就弄不了。

反而土著醫生韓月睿手里應該可以馬上就能用的方子。

韓月睿神情有些復雜,說道,“姚丫頭你長大了,以后好好對待你娘,你在這里等我一下。”

沒一會韓月睿就從屋里出來,手里拿著一個拇指大小的小白瓷瓶子,“這里面的藥能讓你的傷口在愈合的時候帶黑印,什么時候你想去除的時候,就用白柳條汁水涂臉,很容易就能清洗掉。”

姚白薇接過小白瓷瓶子,給韓月睿鞠了一躬,說道“謝謝睿伯娘。”

說著她拿著菜窩頭背著背簍,興高采烈的回到荒宅,在進門之前,她直接就把藥水涂在了臉上,心中那是無比的安心。

回到荒宅她一邊吃窩頭喝菜湯,一邊把韓月睿教給她認識藥材,讓她挖藥材賺錢的事說給珍娘聽。

“你這位睿伯娘夫家以前就是一位極為出名的郎中,只是他命短早早就走了,丟下你睿伯娘一個人過日子。”

“她沒孩子嗎?”

“聽說生過一個女兒,但在七八歲的年紀就夭折了。”珍娘唏噓到,韓月睿也是個命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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