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們都在各自的領域發光發熱
- 你好呀陸醫生
- 小杜南星
- 3110字
- 2019-09-02 08:05:00
林好回到日本,回到陸硯的房里,把東西收拾好,在家的時候她聯系了以前的房東,重新租了那套房子,搬完所有的東西,她站在門口,陽光的余暉映照地面,沙發看起來很溫暖,所有物品都是靜悄悄的擺放著,看起來和當初一模一樣,唯一變的,是心境。
搬家公司的人站在樓梯口催促著,“小姐,可以走了?!?
她反應過來,急忙的“好的?!泵嗣槪行駶櫍鬼粗稚系乃E,苦笑一聲,輕輕的關上門,關于這間房子的記憶都被上了鎖。
陸硯已經回到日本一個星期,一直待在實驗室和辦公室,日落西沉,黑夜降臨,疲憊揉著額角,習慣性拉開抽屜,準備找煙,猝不及防看到林好的照片,笑的一臉燦爛,他怔了怔,拿起那張照片,兀自笑了笑,隨后把照片放回抽屜,靠在椅子上,手搭在眼前。
林好剛回到公司,就馬不停蹄全身心融入工作,每天加班到深夜,每天咬著面包更改著方案,一個月之后,收到一條短信,一瞬間似乎把她所有的力氣抽走。
陸硯在林好外婆去世的第二天就收到信息,他的審核通過了,回到醫院處理后續事情,現在所有的事情已經移交完畢,他的日程已經規劃好了。
那天回到家,習慣性的在門口說一聲:“我回來了”,可是滿屋寂靜,他的聲音在屋內回旋著,沒有人從廚房里急忙跑出來,問他:“今天下班這么準時?”
他似乎是不信,鞋都未來得及換,走到林好房門前,握著門把手還保留幻想,當他打開房門,里面屬于她的東西都已經不在了,地面已經落了灰塵。
他那一刻才真正意識到,他們已經分手了。
今天他和其他人一起去往非洲,在候機室里看著每個人通著電話,都在依依不舍告別,他翻開通訊錄,發現他沒有要告別的人,真正想告別的人,卻害怕打擾她平靜的生活。
即將關機的時候,他發了一條短信給林好,隨即關了手機,抿緊雙唇閉目養神。
林好收到短信,和旁邊的同事打了聲招呼:“我去一下衛生間,如果老大找我,你發短信跟我說一聲?!?
同事點點頭,林好感激的笑了笑,拿著手機走到衛生間,坐在馬桶上雙手顫抖的撥打著陸硯的號碼,聽著那邊冷冰冰的話語,她一遍遍的撥打,得到的回答始終一樣,那一刻眼淚再也忍不住。
她咬著虎口處,不敢大聲哭,不敢大聲宣泄,甚至連大口喘息都不敢,只敢用力的咬緊虎口。
直到手機叮的響了一聲,她擦了擦眼角,看著同事的信息,她捂著胸口,慢慢的深呼吸慢慢的呼出,她打開門走到鏡子前,拿起一旁公司準備的給隨時補妝的化妝品拍了幾下,又對著鏡子笑了笑,才一臉輕松的走出衛生間。
她負責的餐具策劃已經通過了,即將拍攝,坐在會議室里,她侃侃而談訴說著對餐具的理念,一起商討著對這支廣告的拍攝。
晚上聚餐完畢,她踏著黑夜星辰和不停閃爍的霓虹燈慢慢走著,站在臺階上,忽而想起當時剛談戀愛的記憶,她抿唇笑了笑,抬眼看著星空,抬手揮了揮,“你那邊也是這樣嗎?”
沒人回話,之后寒風吹動著樹葉,也吹走了她的聲音。
她坐在臺階上,偏頭看著地面,過了一會,拿出手機停留在信息的界面,她吸了吸鼻子,一手托著腮,笑了一會,眼底漸漸升起霧,慢慢凝聚成淚,她低下頭,淚水一滴一滴落在地面,慢慢開成一朵花。
陸硯他們一行人先飛到阿姆斯特丹,再經轉達累斯薩拉姆,最后到達阿魯沙,耗時三天,等他們站在這片土地,才真正感嘆,“終于到了。”
他們又馬不停日趕赴醫療站點,炙熱的陽光炙烤著大地,眺望遠處仿佛地和天連成一片。
接近村莊的時候遇到幾個村民趕著牛車從身邊經過,一群孩子衣不蔽體站在猴面包樹下拿著長棍子在樹上打著,掉落猴面包果,孩子們撿起來用僅有的衣服兜住。
醫療站點里面僅有的三名醫生對于他們的到來表示熱烈歡迎,又念在他們舟車勞頓,簡短的打了聲招呼,帶他們來到住宿處。
簡陋的宿舍,誰都沒有表示出意外,很平靜把行李箱放在角落,三名醫生和附近的居民在之前打掃過,但是他們仍舊重新打掃,灰塵在逼仄的空間飛舞,落在每個人的身上。
一行五個人,在一個小時之后才算休息下來。
有兩個人一躺上床就已經開始打呼,其他兩個人打著電話報平安,陸硯聽了一會將手機拿在手里,一手枕在腦后,開了機,屏幕亮起過了一會,連續的短信跳出來,都是一些垃圾短信,其中一條一瞬而過,他目光一頓,打開信息跳過其他信息,看著那條信息,日期是在三天前的下午。
五味雜成交織著他思緒,他把每個字一遍一遍的看著,記入腦海深處。
“注意安全,當初說好送你的,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陸硯,以后我們各自安好,但還是朋友?!薄趾?
他放下手機手搭在眼前,房間逼仄炙熱,不知是汗還是其他液體滑落在耳廓。
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他們在各自的領域發光發熱。
半年后。
林好被公司分派在英國,前一晚她不知怎么坐地鐵去了陸硯那邊,她去了醫院,看著燈光枳亮的大樓,鬼使神差的走到他曾經的辦公室,門口的牌子早已經換了一個她所不曾知道的名字,剛觸碰門把手她像是觸電了一樣,苦笑一聲,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偏頭看著長椅,背靠在墻上,安謐的笑了笑,當時的自己不知道在這個長椅上等過他多少次,每次醒來看見的人總是他,然后疼惜的問她:“為什么不回去?”
她總是笑著說:“我們都好久沒見了,就想看看你?!?
如今這些回憶像是無形的針,想起來就扎一下,不想它始終不會疼,但是它就在那里,最終會流進五臟六腑,想起就疼的尖銳。
不知不覺來到曾經同居的房子,站在樓下看著那個陽臺,曾經細心養育的花早已經不在了,被隔壁屋里輝煌的燈光襯的更加孤寂和清冷。
曾經相處的過往一點一點的回放,明明之前不會輕易想起,今天格外的懷念以前的時光。
她想可能是要離開這個地方了,去了別的地方,那些一同去過的地方再也不能帶著回憶再去感受。
陸硯被一群孩子拉到外面,孩子一臉著急,他以為出什么事情了,急忙趕到人群包圍的地方,剝開看熱鬧的人們,看到一個孩子背對著眾人抽泣著,他蹲下身準備檢查身體,才看到孩子手里拿的東西。
他不禁有些愣住,輕聲問:“這個壞了?”
孩子把風箏損壞的地方指給他看,眼淚汪汪的說:“被樹枝劃破的,現在不能飛了。”
他拿起風箏站起來,牽著孩子的手,“沒事,我再給你們修好?!?
孩子擦了擦眼淚,期盼的看著他,“真的嗎?”
“真的,你想想啊,這風箏我做的,自然我也能修好?!彼嗣⒆拥念^,笑著說:“所以不要哭了。”
孩子點點頭,又換上笑臉跟在陸硯身后。
陸硯走在前面,后面浩浩蕩蕩的跟著一群孩子們,站在門口的約翰遜醫生調侃著說:“你現在可是孩子國的國王了?!?
陸硯笑笑,擺了擺手中破碎的風箏,“是因為這個,我才成為孩子國的國王的?!?
其中一個孩子好奇的問道:“世界上有孩子國這個國家嗎?”
陸硯和約翰遜醫生相視一笑。
“有,你也是其中的一員。”約翰遜醫生哈哈大笑著說。
孩子困惑一秒,隨后歡欣跳躍,其他孩子也和他一樣,無憂無慮的在笑著。
陸硯坐在椅子上拆著風箏,這里沒有做風箏那些工具,他當初也只是用塑料袋簡易的做了一個,在上面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塑料袋被樹枝劃破,笑臉被劃破了,他重新拿起一個塑料袋,畫了比原先更大的笑臉,看起來更加燦爛。
他拿出去給孩子們,孩子們拿在手里莊重的說了聲謝謝,隨即浩浩蕩蕩跑到廣袤的天地間將風箏飛躍。
約翰遜醫生正在樹蔭底下給人治療絲蟲?。ㄓ置笙x?。?,因為醫療條件有限,一直使用藥物治療,使用海群生,但是副作用極大,現在改用中國研制成功的呋喃嘧酮,對于成蟲和微絲蚴均有良好的效果。
這是治療前期患者,但是嚴重的患者必須以顯微外科手術做淋巴管血管吻合術治療,但是這邊條件有限。
兩個月后,陸硯和林好同時收到一個人的短信。
初陳發來自家女兒的照片,得意洋洋的說:“我就說是女兒,哈哈哈。”
彼時林好正在接待合作方,對方是一個極注重儀式感的同胞,她們不敢掉以輕心。
陸硯和其他同事一同在周圍村莊做著每周一次的醫療宣傳。
林好看到信息的時候已經深夜了,算了一下時差,回了一句恭喜。
陸硯第二天早上看到信息,彎唇笑了笑,回了一句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