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溪云見腳下空無一物,暗道不妙,“噗通”一聲掉進了水里,此時冰雪初化,冰冷的湖水一下子將風溪云凍的四肢發麻,寒氣直入肌骨,在水中,他強行睜開了雙眼,依稀看見李柳林也跌入了水中。
風溪云雖然幼時住在江陵,但是長大后一直生活在北方,水性不好,而李柳林卻是一直居住江南,這水下的功夫可謂是爐火純青,剛剛入水,李柳林立刻一劍朝風溪云刺去。
水底畢竟活動不便,風吹雨突然見水底劍光一閃,立刻隨手一擋,格擋住了李柳林這一劍。
姬無塵見風溪云和李柳林同時跌入了水中,再也坐不住了,南宮桐也急道:“無塵,快去救一下風溪云,他水性不好!”
姬無塵將外衣一脫,一個猛子扎入水中,冰冷的湖水刺激著姬無塵的肌肉,姬無塵連打三個寒顫,突然間,他感覺腿部肌肉一陣抽搐,原來是他沒活動開肌肉就進入了這冰湖之中,一下子抽筋了。
他立刻浮出水面大口喘著氣,抓住了小舟,南宮桐大驚,問道:“無塵,你怎么了?”然后立刻抓住無塵的手,將他拉上了船。
姬無塵慢慢爬上了船,躺在小舟中不停打著寒顫。
南宮桐雖然看不見,但是他聽到姬無塵不停顫抖,就知道姬無塵這下子被凍的抽筋了,只能暗暗焦急。
突然間水中突然飛出一人,姬無塵定睛一看,見是風溪云,“呼”一聲,喘了一口氣。
只見風溪云一躍到船上,左腿上的被割開一道劍痕,微微在往外滲著血,不停打著寒顫。
原來剛剛風溪云轉守為攻,水底避開了李柳林的劍氣,踩著李柳林的劍,一個借力,從水底跳了出來,順帶將李柳林踩的更深,但奈何在水中實在是活動不便,左腿被李柳林的劍光擦過,受了輕傷。
風溪云看著水中的李柳林慢慢游向岸邊,爬上了岸,只見李柳林他甩了甩衣服上的水,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風護法劍法高超,請尊駕有空來我柳莊一游,盤桓數日,咱們再切磋一次,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后會有期。”說罷,他一抱拳,揚長而去。
風溪云也朗聲說道:“后會有期!”
說罷,他立刻運起內功,將體內的寒氣排出。
一柱香的時間過后,風溪云和姬無塵體內的寒氣均已排出體外,二人盡可能絞干了衣服,然后便將船靠向岸邊,三人上船之后,找了家客棧,更換一下衣服,三人便一起吃了頓晚飯,晚飯過后,南宮桐由于行動不便,姬無塵今日抽筋受寒,想早點休息,只有風溪云一人想出去走走。
晚上的風更加刺骨,吹著風溪云直打哆嗦,不過他依舊享受這份清涼。
風溪云走在湖邊,仰天看了看星空,今日的云層有點多,看不見天空的星辰,甚至看不見今日近乎滿月的月亮。
風溪云慢慢走上了斷橋上,晚上的西湖,美麗而安靜,他站在古老的斷橋上,看著平靜的湖面,突然天空下起了小雨,在湖面上掀起了一層層漣漪。
突然間他仿佛聽到了腳步聲,回頭一看,一位身著紅衣的女子,慢慢走上了斷橋。
風溪云覺得奇怪,這天色已晚,路上看不到一個的人影,怎么還有一位女子晚上獨自漫步在斷橋之上呢?
只見那女子一步一步靠近,風溪云見這紅衣女子帶著面紗,撐著紅色的油紙傘,步履輕盈,身材修長,眼睛暗藏秋波,眼上的劍眉,更是給這女子增添了一分英氣。
雖然看不見她的面相,但能肯定的是,這是個美人。
就在風溪云和這紅衣女子擦肩而過的時候,風溪云突然嗅到了一絲殺氣………
剎那間,那女子雨傘一轉,無數水滴朝著風溪云打去,風溪云聽著水滴如同暴雨般朝自己打來,心下一驚,便縱身一躍,順手抽出了腰間長劍,擋住了這雷霆般的水滴。
風溪云雖看不清這女子的面容,但是從眉目和身形上來看,這女子的年紀并不大,不過從這手內力上來看,卻仿佛在自己之上,不由得暗暗心驚。
風溪云朗聲說道:“在下與姑娘素不相識,不知姑娘為何下如此殺招?”
那紅衣女子并不答話,“哼”了一聲,舉著雨傘便朝風溪云刺來。
風溪云見這女子繼續朝自己攻來,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隨手三枚飛蝗石打去。
只見這女子轉動紅傘,“鐺!鐺!鐺!”三聲,三枚飛蝗石立刻被打落在地,風溪云心道:“原來這油紙傘的傘骨是鐵制的,看來也是一件攻守兼備的利器!”
風溪云橫劍一檔,擋住了傘面,誰知這女子突然變招,只見她將傘一收,用傘尖直接捅向風溪云的心口!
這下變化奇快,加上風溪云還從沒與這般兵器過過招,饒是他反應奇快,還是不慎肩頭被擦出一道口子。
風溪云一個后空翻站到了斷橋的石欄上,借了一個力,蹬了一腳石欄,劍尖如同閃電般朝著那紅衣女子直刺過去。
這下攻勢極快,那紅衣女子不敢硬接,揮舞著紅傘擋在身前,然后側身一躲。
只見風溪云這劍穿過油紙傘,用力一劃,將傘面的油紙劃破,空中一個轉身,瞧見了油紙傘后的那紅衣女子,他立刻長劍上挑,朝著那女子的面紗挑去。
只聽“呲”一聲,紅衣女子的面紗被風溪云挑落,風溪云立刻穩住身形,雙腳落地,在雨水中劃開一段距離,左手撐地,右手將長劍上舉,劍尖上飄著那塊紅色的面紗。
此時,小雨漸漸停了,云霧初開,月光透過云層,宛如銀光般照在了那紅衣女子的身上。
風溪云目不轉睛的看著那紅衣女子的背影,只見她微微一回眸,目光與風溪云相接。
風溪云看呆了,潔白的月光照在這女子的身上,面若桃花,眼中暗蘊流波,劍眉上揚,紅唇皓齒,不帶一絲煙火,宛如凌波仙子一般站在斷橋之上。風溪云不由得看癡了。
他立刻定了定神,站了起來,抱拳說道:“方有得罪,還請姑娘見諒。”
那紅衣女子嘴角微微一揚,說道:“燭龍教風護法果然是名不虛傳,小女子受教了。”
說罷,她縱身一躍,消失在黑暗之中。
風溪云也沒有繼續追,將劍尖上的面紗取下,抓在手上看了看,放進了衣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