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吾師鐘雨陽
- 背景板流浪記
- 臆想中的未來
- 2030字
- 2019-12-11 17:25:00
1號看了也感覺有些尷尬,快進了一些,圖畫到了鐘谷回谷之后的場景。
遺谷還是離開之前的樣子,鐘谷在谷中找了一個最美的地方挖坑將計殊埋葬了。計殊透過白布看到了下面的她自己的尸骸,尸體有的地方已經腐爛的能看到白骨,光是圖像計殊都皺起了眉頭,生性愛潔的她感覺胃部不舒服,恨不得現在就去洗了澡,洗去滿身的污穢。
鐘谷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去給她立碑,上好的杉木磨去上面的毛刺,長劍代替刻刀刻上了計殊的名字。
吾師鐘雨陽之墓。
這個時候,計殊才稍稍滿意了些。
鐘谷刻字的時候手有些抖,他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太對,像是失了魂。
晚上的時候,鐘鐘過來,用大腦袋親昵的蹭著鐘谷,那是鐘鐘大了之后很少做的動作。
鐘谷低頭看鐘鐘,臉上難得的多了幾分生氣,他拍拍鐘鐘的大腦袋,露出一個笑。一個酷似計殊而不是鐘雨陽的笑,有幾分溫暖又有幾分冷漠平淡。
1號覺得他有些像計殊,他轉頭看計殊,計殊的表情要更冷漠平淡些,她的眼神毫無波動,是寒冰是深潭,是無人可以觸及的深邃。
回了小屋,鐘谷鎖上了計殊曾經住過的那個房間,將所有與計殊有關的東西都封禁了起來。去往書閣的路上,鐘谷想起了很久之前與云明相遇時云明的眼神。到了書閣,他想明白了那個眼神的意味。
書閣的書少了大半,剩下的多是一些話本與醫術,往日里他經常翻閱的那些功法、劍法、刀法都不在了。他有些失落又有些慶幸,偏偏自己不知道為什么會如此。
1號暫停了畫面,歪頭問計殊,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得到計殊一個相當應付的點頭。1號也不繼續播放視頻,反而問計殊。
“你知道后來怎么樣了嗎?”
計殊不為所動,仍舊冷漠沉默。1號感覺到了無趣,繼續播放之前的畫面,畫面被1號快進了許多,直到云明的身影出現在畫面中。
這個時候的云明已經年紀不小了,身上的衣衫也換掉了黑色改為了一身白衣,他的神情不再冰冷多了幾分書生氣息,看他的第一眼會心生親近之意,換誰都不敢相信他曾是無數人心中的惡魔。
鐘谷與他相遇是在偶然的一次出去采買,意外遇到了流浪至此的云明。二人相見便約了時間在茶樓里相聚,一時之間竟然相談甚歡,1號不得不承認人類真奇怪。
之后,終于甚至邀請云明去谷中長住。云明猶豫了片刻還是拒絕了,只是事后也承諾過幾年再回來的時候會直接去谷中找他。
再后來,二人離開了。
在鐘谷未曾等來云明的時候,偶爾的一次出谷,他撿到了一個女孩,就如同當年鐘雨陽在谷外見到他一樣。小小的孩童軟軟的一小只,皮膚超嫩,一碰就紅,不知道出于什么年頭鐘谷帶回了那個小女孩,給她取名鐘雨陽。
小鐘雨陽根骨奇佳,一時之間又讓鐘谷想起了當年鐘雨陽對他的評價也是根骨奇佳,數百年難得一見的習武奇才。只可惜鐘谷對習武并沒有太大的愛好,他只是在做鐘雨陽希望他做的事情。
“可惜了這身好天賦。”
鐘谷笑著戳了戳小鐘雨陽的臉,只四歲大還不太懂事的小姑娘仰著頭懵懵懂懂的看他,看不懂自家師父為什么這么開心。學著師父的樣子戳戳自己的臉,也沒有什么啊,仍舊一臉的茫然。
鐘谷未曾教鐘雨陽習武,連最基本的養身功法都沒有教過,他就那么把那些都忘記了塵封了過去的記憶。
有一日,八歲大的小鐘雨陽在谷中看到了第三個人,那是一個有些蒼老的中年男人,額發已經染上了霜色,眉眼帶著年長之人的溫柔與慈祥。她看到師父笑著將人迎了上去一如往日使喚她去倒茶,小鐘雨陽偷偷的看那人的臉,想象著師父老了之后的樣子。
之后,谷中的人多了一個。
有一次,小鐘雨陽偷偷聽到大師父和二師父聊天,說到外面的世界皇帝效仿古人焚書坑儒征集天下功法秘籍統一焚燒。那個時候大師父的聲音有些空,二師父也沒有說話,二人沒有說話,坐在月下喝完了那一壺冷茶。
小鐘雨陽十六歲那年,已經不能再被稱作小鐘雨陽了,她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姑娘,和鐘雨陽完全不同的人。小鐘雨陽面容嬌艷、眉眼含情,唇不點而朱,眉不畫而黛。大師父云明開始憂心起了她的婚事問題,二師父鐘谷也是愁壞了,二人時不時的就端著酒坐在樹下喝。當然了小鐘雨陽懷疑兩位師父只是拿她當喝酒的借口,只是二師父兇得很,小鐘雨陽完全不敢說。
十九歲的時候,小鐘雨陽終于嫁出去了,嫁的是個富貴公子哥。公子哥比她大了兩歲,家里關系并不復雜。二師父雖然平時兇得很,但那天還是喝多了酒整個人喪的不行,大師父將人帶了回去。回門的時候,二師父背著人偷偷塞給她一個冊子讓她沒人的時候再看。小鐘雨陽很是不雅的翻了個白眼,這個時候再給春宮是不是太晚了些。等回去一個人的時候打開來才發現不是,是一本很是簡略的內功秘籍,基礎到了放在幾十年前扔地上踩幾腳都沒人要的那種。小鐘雨陽奉若珍寶特別愛惜,只留下了當做話本,還在后面寫了從說書人那聽到的關于魔鬼的故事,直到死她都不知道她溫和慈祥的大師父就是無數人口中的魔鬼。
畫面終結在小鐘雨陽身死的那一刻,自此之后遺谷徹底塵封,再也沒有人擁有那段記憶。
1號關閉了圖畫,轉頭看計殊。計殊的神情未有任何的變化,冷漠又平淡。1號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的表情去面對計殊,他覺得自己的心臟空空的怪怪的,又覺得計殊太冷漠了太冰冷了,太過遙不可及,比他出廠時見過的他的神還要遙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