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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離情依依 難說再見

  • 夢索楚江
  • 江渤
  • 4527字
  • 2019-08-23 09:59:10

表彰大會一結束楊苦花便拖著腿直奔保健站。來到保健站找王大夫扎針灸。子第學校賈副校長也在。

“賈校長,您也扎針灸呀。”楊苦花禮貌地問。

“啊,哦,是呀,我的腰不好,請王大夫給治治。”賈副校長一邊答應著,一邊細細打量著楊苦花,又道:“你看我這記性,你叫什么名字。”

“楊苦花,三車間的。”楊苦花說。

“哦,你這樣一說,我想起來了。聯歡會時,你是三車間女生四重唱演員之一。”賈校長說著眼瞇成了一條縫,那種笑讓人看著還真不舒服。

“是的,不過,歌,唱的不好,讓您見笑了。”楊苦花說。

“唱得好,唱得好。”賈校長忙不迭地稱贊。

王大夫給楊苦花也扎上了針灸。王大夫時而動動針,時而忙其它的。賈校長見楊苦花和他相臨而坐,話也多了起來。

“叫苦花,何不叫福花,甜花多好。”賈副校長的語音挺輕巧。

“唉,命苦啊,叫什么也沒用呀。”楊苦花面帶愁容,一肚子的苦水。

“唉呦呦,瞧你,風姿綽約的,干嘛這么悲觀呀。”賈副校長就跟和老朋友說話似的隨便也沒有顧忌。

“唉,誰受罪誰知道呀,每天爬坡去車間,一站就是站一天,這膝關節疼的鉆心。”楊苦花說著皺起眉。

“找孫部長調一下工作嘛。”賈副校長輕巧地說。

“找過,咱小百姓一個,人微言輕找有什么用。”楊苦花聽賈校長如此一說,勾起心思,心中難過。

賈副校長見楊苦花面容愁苦,梨花帶雨的更增幾分楚楚動人,便道:“實際上我們學校倒缺一個總務。”

“是嗎,學校連著宿舍不用爬坡,又近又可以坐會,讓我去嘛?”楊苦花聽賈副校長如此說,像是聽見了天籟之音,立刻來了勁頭。

賈副校長朝著王大夫的背影呶呶嘴,道:“這不是說的地方,找時間再說吧。”

楊苦花從保健站出來心情大好,好久沒心情唱歌了,不由得哼了幾句。路過辦公樓,她見李天宇正在和周紅軍說話,此時李天宇也看見了她,便問:“去保健站了?找王大夫了嗎?”

“去了,扎了幾次了,效果不錯,謝謝你呀。”楊苦花一改愁苦的面容,滿臉帶笑地應著。李天宇難得見她笑,心里自是也舒心朝她擺擺手。

周紅軍在和李天宇談春節期間需要有人值班和巡邏的事。春節值班這個任務很艱巨,因這片山里新建的廠基本上都是三線單位,是敵特重點窺伺和破壞的對像。到了春節期間大部分職工都返鄉探親了,山里空蕩蕩的正是敵特活動最猖狂的時候。所以春節期間留下值班的同志不僅不能回家探親了而且是有一定危險的。李天宇回答的很爽快,表示可以留下來值班。周紅軍表示還得多留幾個人。

晚上回到宿舍,李天宇首先和郭鴻儒、任翰林、張永生等人談起了春節值班的事情。伙伴們基本上都表示愿意和李天宇一起留下來值班。李天宇的原則是,女生一個不留,家里有困難的也不留。很快李天宇就確定了十幾個人。

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王婉詩的耳朵里。春節快到了,王婉詩早已做好了和李天宇一起回家探親的準備。李天宇跟自己連商量都沒商量就決定不回去了,這讓王婉詩悲從心來,在宿舍大哭了一場。張淑娟也恨郭鴻儒沒跟自己說一聲,見王婉詩心里難過,便跟王婉詩、周曉嵐商量道:“他們眼里也太沒人了。他們不是不回去嘛,告訴他們,過完春節咱不回來了,看他們怎么辦。”那時在男女生之間,雖都沒有正式公布戀情,但他她們整天生活工作在一起,彼此都非常熟悉和了解……基本上都是心照不宣的公開秘密,大家心中都有數。因回鄉探親路途遙遠要倒多次車,在路上一般都要男女生搭伴。尤其是女生,不僅她們本人希望和男生一起搭伴走,就是她們的家長也千叮嚀萬囑咐的這樣要求。

李天宇迅速知道了自己有些慮事不周,忙和郭鴻儒,任翰林來到女生宿舍。

張淑娟見他們來了,碰,把門關上了。

郭鴻儒、李天宇,任翰林吃了閉門羹,面面相視。郭鴻儒輕輕有節奏地敲門,像是一首優美的打擊樂。王婉詩忍不住開了門。李天宇見王婉詩、張淑娟都是一臉的嗔怒,說道:“呦、呦、呦,這是怎么了。”

“定票了,定票了,定不定票。任翰林你把周曉嵐、李玉環也請過來,問她們定不定票。”郭鴻儒吆喝著往張淑娟身旁湊。

“去,去,去,你騙誰。”張淑娟嘴里說著,身子卻給郭鴻儒讓著地方,讓他坐。

“真的,我和李天宇商量了,咱們組團回家。”郭鴻儒笑著說道。

張淑娟聽郭鴻儒如此說,看看他,又看看李天宇,說:“你們不是值班嗎?還回什么家?”

“這不,趕緊過來跟你們商量嗎。”郭鴻儒繼續說。

“別逗了,你們眼里那有我們,你們早都定好了。”張淑娟不屑地說。

“你別這樣說,比如,郭鴻儒的走留問題就聽你張淑娟的,誰讓你們是一個組的呢?”李天宇見張淑娟和郭鴻儒說的熱鬧,插話道。

“我只能管我自己,我那里管得了他。”張淑娟說。

“這可就不對了呀,我一向是服從命令聽指揮,你的指令我什么時候沒聽過。”郭鴻儒有意激著說,他不怕張淑娟說話就怕她不說話。

“對,對,對,張淑娟你快說說,郭鴻儒什么時候沒聽過。”陳麗麗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進來,一句插話說的張淑娟滿臉通紅。

王婉詩心中清楚,既然春節需要人值班,李天宇是個有困難就上的人,這是沒辦法的,就是自己鬧也鬧不出結果來,反而鬧的兩個人不痛快。王婉詩想了半天,想的頭疼也沒想出辦法來。

只聽李天宇又說道:“我跟郭鴻儒,任翰林,張永生商量了,我們幾個人中肯定走一個,在路上帶隊。男、女生一起走,路上買票,倒車,向導,跟包……全部由男生負責到底。”

王婉詩心中念道,是僅僅結伴回家這么簡單嘛?回去要到雙方家里去的,也許自己不好說的話,家長就替自己說了。王婉詩轉念又一想,不行,自己就不走了,等過了春節再走,不一樣嗎,路上還好走呢。王婉詩這樣一想,心思便安定了些。

大家在屋里吵吵著,事情也逐漸明了,那就是,值班是要值的,回家也是要回的。直到很晚大家才散去。

王婉詩一夜沒有睡好,第二天王婉詩捱到午飯時間急急去食堂打了兩份飯,奔團委辦公室去找李天宇。李天宇拿著飯盒剛走出辦公樓見王婉詩急急走來便迎了上來。

“給你打完飯了,走呀,去你辦公室。”王婉詩利落地盤著長發,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帶有倦色。

辦公樓里靜悄悄的,倆人走進辦公室。這還是王婉詩第一次來李天宇辦公室。“給你買的燒茄子,行嗎?”

“行,挺好。”李天宇端起飯盒,大口吃起來。

“天宇,春節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了。等過了春節咱再一起走,行嗎?”王婉詩看著李天宇眼睛柔聲問,生怕李天宇不同意。

“那哪行呀,女生宿舍里空蕩蕩的只有你一人,那也太不安全了呀。”李天宇是盡量和緩著說。

“我跟著你值班呀,你在哪,我在哪,不就得了。”王婉詩認為自己挺聰明的說道,說的李天宇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笑。”王婉詩不解地看著李天宇。

“我笑什么呀,我笑,那晚上睡覺怎么辦。”李天宇笑的更厲害了。

王婉詩立刻緋紅了臉,道:“你壞,晚上就不能不睡。”

“不睡,先問問你自己行不行吧。”王婉詩知道,不睡覺,就是李天宇能堅持自己也堅持不了。

“要是張淑娟也不走,我們倆就伴,行嗎?”王婉詩說

“兩個人也不行,你想那行嗎?”李天宇說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給我想一個行的辦法。”王婉詩嬌嗔中已帶了幾分嗔怒。

李天宇心中明白,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勸王婉詩回去。“婉詩,你不能不回去,咱們兩家的老人盼著咱們呢,你回去了,看見你挺好的也就等于看見我了,他們老人家就能放心了。”

王婉詩心中也明白,李天宇講的不是沒道理但她太想和李天宇一起回去探親了,越發變的有些不冷靜起來:“哼,你就是不想和我一起走,這么大的廠子就缺你一個人,沒有誰地球也轉。”王婉詩就是發怒也是那么漂亮,她長長的秀發無論她是放在胸前還是披在身后,還是盤起來,都使王婉詩彰顯著氣質高雅。記得上學時,同桌的王婉詩剪過一次短發。李天宇看見后不高興了好幾天,從那以后王婉詩再也不剪了,這一晃王婉詩從小到大留長發許多年了。

王婉詩心里急想不出兩全之策,急的眼里淌出淚來,這讓李天宇心里格外難受。可說什么呢?我是黨員就要有黨員的樣子,有困難的時候自己就要沖上去。屋里靜極了,靜的能聽見王婉詩眼淚落地的聲音。王婉詩擦了一把眼淚沒有說話默默地走了。

王婉詩剛回到宿舍,周曉嵐進來道:“婉詩,孫二友在外面了,說有事找你面談。”

此時王婉詩心情不好而且對孫二友也沒好感,便道:“告訴他,有事明天到車間去談,現在不方便。”

周曉嵐聞聽轉身要出去告之孫二友。張淑娟攔住周曉嵐道:“慢,我出去會會他。”

張淑娟走出宿舍見孫二友穿了一身整齊的西裝還系了一條領帶,發油大概是抹多了,頭發泛著不自然的亮光,一看整個人就是經過仔細的打扮,可他腳上卻穿了一雙旅游鞋和這身西裝極不協調,顯得不倫不類的有些滑稽。張淑娟忍著心中的厭,道:“王婉詩現在不方便,你有什么事我可轉告。”

孫二友見是張淑娟,他自然知道張淑娟是王婉詩的摯友兼室友,喃喃道:“這事,我最好和她本人談。”

“那好,那你就明天上午到車間去找她面談吧。”張淑娟說完轉身要走。

“哦,張姐你慢走,你轉告一聲也行,是這樣,現有一到濱海市出差的活,既可以探親又有補助,不知王婉詩愿不愿去。”

“是一個人去,還是有伴。”張淑娟問。

“和我一起去。”孫二友答。

“王婉詩去不了,我就替王婉詩做主了,你回去吧。”張淑娟說的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猶豫。

“張姐,你還是和王婉詩商量一下,好嗎?”孫二友央求道。

“有什么好商量的,你再不走,我說話該難聽了。”孫二友見張淑娟一臉的嚴肅,他還真怕張淑娟說出來什么難聽的讓他下不來臺,他也知道王婉詩不出來自是不愿意見他,只好悻悻走了。

張淑娟回屋將和孫二友的對話跟王婉詩學了一遍。

王婉詩聽后道:“你真是我的好姐姐,給補助?就是給一座金山我也不跟他走。”

“就怕事情沒這么簡單,回家路千里迢迢的,你要多加小心。”張淑娟憂心忡忡地說。

此時王婉詩因不能和李天宇一起回家探親而難受,聽了張淑娟的言語,默默無語。

那時三峽市還沒有通火車,乘火車要到喜雀嶺火車站。廠里是用大卡車將大家送到火車站的。來到車上,李天宇幫助每個人整理好行李,道聲深情的保重。那時的探親含有很大的變量,每一次的分手都有可能是永不再見。

張淑娟跟李天宇道:“孫二友找過王婉詩,想跟王婉詩一起回濱海,算出差有補助。”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沒聽婉詩說。”

“就是昨天晚上的事,一是婉詩心情不好,二是臨走了的,婉詩也不想給你添堵呀。”張淑娟頓了一下又道:“孫二友可就在車上,你不回濱海,你放心嗎?你要走,現在可還來得及。”張淑娟也是真心的替李天宇和王婉詩著急。

李天宇道:“我和婉詩從小一起長的,我相信婉詩就跟相信我自己一樣。我走不了,我相信婉詩一定會理解我的。如車上就婉詩一人走,我自是不會放心采取措施。現在有這么多兄弟姐妹陪著,我能放心。張淑娟,就麻煩姐姐你了,這一路上請姐姐多照顧婉詩了,姐姐也要多保重。”

張淑娟知道李天宇這一口一聲姐姐里含滿了對王婉詩的疼愛,她心中也是滿滿的感動,道:“你放心吧,我們姐妹一切都會安好的。”

當李天宇來到王婉詩身邊時離開車的時間已所剩不多。王婉詩低著頭,在她的記憶里這是她第一次離開李天宇。王婉詩心中酸楚,她不敢抬頭看李天宇,她害怕蓄存在眼里的淚水會泉涌而出再也控制不住。

李天宇同樣的心碎,他凝視著王婉詩的背影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一張口,兩人都會在大家面前失態。李天宇默默走下車廂,列車開動了。整日在一起也不感覺什么,王婉詩走了,李天宇心中感到無比的落寂,孤單。天上一只云雀嘶鳴著,似在尋找失去的伴侶,讓人感到一種徹骨的凄涼。李天宇望著遠去的列車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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