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詩,張淑娟從江邊購買了毛線心急火燎的往回趕,趕到東山,天已擦黑。東山運河水咆哮著奔騰而下,遠遠就能聽見水流和巖石的撞擊聲。翻過這道山崗就能看見廠區了,兩人不由得加快腳步。
山道上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影,風吹樹葉發出有節奏的唰唰聲,像是在給疲憊的她倆加油。夕陽掛在山巔似乎有意地照顧她倆,還露著半張臉沒有急著隱到山后。突然,張淑娟感覺似乎有人抓住了她的肩頭,衣服被扯住了。張淑娟大喊王婉詩,王婉詩發現張淑娟的上衣被細樹枝掛住了。“別大驚小怪呀。”王婉詩說著將張淑娟的衣服從樹枝上摘下來。
突然撲愣愣從草叢中飛出兩只山雞,著實把兩人嚇了一跳。當她倆看清是山雞時又被它漂亮的羽毛所吸引。這時從她們前面傳來一聲輕浮的男子聲音:“兩姐兒,有興致哈,偷偷在這里玩山雞噠,讓我陪你們玩哈。”
倆人抬頭見兩個年輕人卷著褲腿,一個赤裸著上身,另一個上衣扣錯了扣子,嘴上淌著涎液,一只手還不停的抖動著。王婉詩,張淑娟頓時緊張起來,心撲騰騰亂跳,感覺頭發都似乎豎了起來。王婉詩聽李天宇不止一次的說過,遇事不怕事,怕也沒有用。王婉詩大著膽子喊起來:“讓開,讓開”這一喊起來,王婉詩感覺自己的膽子也壯了些。
“這路不是你們家的哈,是我們家的哈,你讓我往哪讓地噠。”那赤裸上身的年輕人,歪著頭,一臉的壞笑。
王婉詩,張淑娟見他二人擋住去路,也無可奈何,天就要黑了,倆人心里緊張的發毛。
“倆美人,只要陪我玩玩地哈,就讓你們走地噠。”開始雙方是僵持著,那兩人見王婉詩和張淑娟站著不動,就慢慢向王婉詩和張淑娟靠近。
“你別過來。來人啊,有壞人。”王婉詩又大聲喊起來。帶著顫音的呼喊聲在山間回蕩,風中只傳回的王婉詩自己的聲音。
那個赤裸上身的年輕人,也許是心虛的怕王婉詩真的喊來人,快步跑過來。王婉詩和張淑娟往一棵樹后躲。那個有些智障的年輕人,在一旁喊:“抓住她,抓住她,我要媳婦噠。”那個赤裸上身的年輕人挺靈活,左晃右晃的一把抓住了王婉詩的胳膊,一下子將王婉詩掄倒在地。張淑娟情急之中將手中的包重重的打在了那年輕人的臉上。
這一下激怒了那年輕人。他放開王婉詩,瘋了一樣來抓張淑娟又一下子就將張淑娟掄倒在地,用力一扯就將張淑娟的外衣扯掉了二顆紐扣。情急之下,王婉詩順手從地上抄起一根枯樹枝,朝那年輕人就是一陣亂打。那年輕人顯然抗不住樹枝的瘋打,又朝王婉詩撲過來,一把又將王婉詩掄倒在地,撕扯王婉詩的衣服。
張淑娟抄起樹枝又朝他的頭部掄過去,這一下打得有點重,那赤裸上身的年輕人忍著疼痛又向張淑娟撲過來。王婉詩從地上爬起來,倆人揮舞著樹枝齊心協力奮力抵抗。那年輕人見不得手往后退了一步。
王婉詩和張淑娟緊緊靠在了一起,橫眉立目,怒目而視。王婉詩和張淑娟的拼力抵抗可能大大超出了那個赤裸上身年輕人的預料,他大概認為城里的姑娘都是弱不禁風的經不住嚇唬的,沒想到個個都是帶刺的玫瑰還真不好下手。
這一回合的拼命,反而讓王婉詩和張淑娟的膽子壯了些。張淑娟大聲說:“我們今天跟你拼了,死就死在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們死了你也別想活命。”那年青人也許沒有想過,死,這個問題。他也可能不是慣犯,本意也可能沒想過要致人至死。他面對這兩個要拼命至死的女人似乎沒有思想準備。
張淑娟見這男子似乎有所猶豫,便又說道:“不知你家有沒有母親和姐妹。你要是犯了獸行,她們會饒恕你嗎?我們的親人會饒恕你嗎?”張淑娟和王婉詩的眼里噴著怒火,死死地瞪著他。
那個赤裸上身的年青人見這倆女人拼死低抗不好下手有些氣壘,他忽的想起那個照相的房客說過,城里的女人都好面子,只要你把生米做成了熟飯,一般她們也就不敢聲張了,也就認了。他想到這鼓足了勇氣,撿起一塊石頭沖過來。
三呀子來東山桔園找傻呀子兄弟倆,見空空的窩蓬里沒人便出來巡視找人,遠遠的看見山路上有人似在打架便奔了過來。
跑近了他看清了是傻呀子的弟弟在和倆女人撕扯。
跑到跟前三伢子認出其中一個女人曾經到他家買過竹竿,此時這倆女人頭發已有些凌亂,衣服也已被扯得不整。三伢子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跑到跟前抬手給傻伢子弟第就是一大嘴巴。這一下三伢子是帶著怒氣既狠又重,打得傻伢子弟弟一個趔趄。
傻伢子弟第挨了打眼冒怒火但他自知打不過三伢子,站在那里愣愣地瞪著三伢子。
“么噠,不服哈。”三伢子抄起枯樹子又要打。
他傻哥哥抖著手嚷道:“么打哈,么打哈,拉著他弟弟跑了。”
三伢子望了張淑娟一眼,默默地走了。
王婉詩愣了一會,虛脫了似的癱坐在地上。張淑娟道:“妹子,這可不是坐的地方。”王婉詩掙扎著站起來。倆人整理了一下衣服相互攙著向山下跑。
這時天已暗下來,腳踏地上枯樹葉的嚓嚓聲也使她倆驚恐,生怕此時再從什么地方躥出壞人來。倆人連跑帶巔的累的氣虛喘喘也不敢再停留。
好不容易來到了山腳下,道路上傳來了汽車的喇叭聲。王婉詩、張淑娟因車燈看不清是那里的車。車到近前才望見是廠里出廠送貨的汽車回來了,忙高高舉起手中的包,呼喊司機師傅停車。
實際上開車李司機已看見了她們,故意鳴笛和她們打招呼。
王婉詩、張淑娟跑下山坡,上了汽車她倆才喘了一口大氣。李司機見她二人衣衫不整,頭發凌亂,吃驚地問道:“你們這怎么了?”
張淑娟道:“剛才可嚇死我們了,我們碰上了壞人,想占我們便宜,我和王婉詩跟那小子大打了一場。后來又有一小子好像是對面山上的,認識我們便救了我們,要是沒有后來這小子,那后果還真不堪設想。”張淑娟見到自己人了,馬上說出了自己的險遇。似乎只有說出來了心里才能解脫陰影。
“這還反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欺負我們姐妹,回廠帶人上山找他們去,不教訓他們一下,絕對不行。”
她們回到宿舍,王婉詩和張淑娟的驚險遭遇像燎原的山火迅速傳遍了整個宿舍區,很快就成了當日重要新聞,在青年人中引起了強烈反響。
郭鴻儒一聽說也顧不得等李天宇回來通信,忙跑向女生宿舍。張淑娟見郭鴻儒來了,委屈的淚刷的就流下來了。郭鴻儒動情的一把將張淑娟摟在懷里,喃喃道:“這太危險了,太危險了,委屈你了,委屈你了,你的深情我一輩子也還不完。”
張淑娟聽到郭鴻儒如此話,滿肚子的委屈化了大半,偎著郭鴻儒的肩頭喃喃道:“那你就一輩子慢慢地還。”
“嗯,我這一輩子還不完,下輩子繼續還。”郭鴻儒語音喃喃但語意卻比海枯石爛還堅定。
郭鴻儒和張淑娟正難解難分,王婉詩回來了。王婉詩暗怨自己回來的真不是時候。“嗯,嗯,二位呀,我可什么也沒看見呀,你們倆接著聊,我有點事呀還要出去辦。”
“別,別,李天宇馬上要來找你,他看不見你該急了。我和張淑娟有點事要馬上出去一下。”郭鴻儒雖臉紅紅的但他必竟機敏,他太了解李天宇了,知道李天宇一會肯定來見不著王婉詩該著急了,忙把王婉詩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