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竹蕊為疏悅梳洗,看著疏悅鏡中微腫的眼睛。想著昨晚王爺抱著王妃進來,將王妃送到攬悅閣后囑咐照料好王妃,王爺的臉也失去了往日的色彩,步伐有些緩慢的走了出去。
“王妃,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還是在和王爺置氣?”
疏悅看著鏡中的自己,摸了摸眼睛,想著昨晚北冥那驕傲的臉上沒了半分傲嬌,反而是傷心,失望,甚至是孤獨……
疏悅不由自主的笑了笑,除了阿爹、阿娘、哥哥,為了自己傷心難過……以前是自己為別人,現在是有人為了自己……對了,不是別人,是自己的夫君,人間的夫君,威震三界的陰王。
“置氣?怎會,王爺就是一臉冷氣,冷的有點好看”。疏悅摸了摸頭發欣然道。
北冥進來看到梳洗好的疏悅,欲言又止,雙眼失去了往日的自信。
疏悅看著他難受的樣子,故意提高了聲調:“王爺這么早是有事對我說嗎?”
北冥頓了片刻,手有些微抖,拉著疏悅的手,道:“悅兒,今日是皇家的祭祖儀式,你陪我去可好?不過你也可以拒絕......”
“我去,當然要去,我是你的王妃,理應去。”疏悅認真的一口答應。
這讓北冥有些意外,想想也是,北罌也會去,她應該為了見他吧。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現在還是我的妻子,站在我身旁一刻便是滿足。
所有的皇子、公主、大臣,皇上還有他的嬪妃們都來到祭祖的高壇,高壇在北辰有名的皇家寺院——佑辰寺。
頭柱香自然是北辰皇帝,繼而皇子、大臣們紛紛上香。
一番祭祀典禮過后,皇帝只留了皇子們,別的大臣先回府,這一日皇帝和皇子們及家眷則要在寺院住上一晚,是為了更顯虔誠。
疏悅回到寺院中分好的房間等北冥,其實她想告訴北冥,她會學著放下北罌,想好好與君語,與君食,與君寢,如若想回去,不論是哪,她都會追隨他。
疏悅似乎忘了來人間的初衷,自從和北冥成婚后,不知何時慢慢靠近他,只要有他,在哪都好。
“我的好王爺,好夫君,其實你的王妃我已經被你的絕世容貌深深吸引,別的萬物在我眼里都沒有色彩,只有你才是我夜里的月光,白天的陽光,雨中的彩虹……”
這么說是不是有點猥瑣,他會不會覺得我有病。
疏悅在房中組織語言該怎么與北冥訴說。
這時,竹蕊進來道:“王妃,七皇妃身邊的侍女來報說七皇子得了一幅畫,五王爺也在那欣賞畫作,想讓你也過去賞畫。”
“我不去,我對畫不感興趣,你幫我回絕了吧。”
“那侍女說你不去的話可惜了,那幅畫是個絕色女子,與你及其相似,還說身旁畫了個男子,是七皇子,這要讓皇上看了去,定會責備五皇子。”
疏悅悻悻然道:“搞什么鬼,不就看畫嘛,有什么,是我又怎樣,我倒要看看誰這么無聊。”
來者不讓竹蕊跟著,說是此事不宜張揚。
疏悅一人跟隨著夏悠然的侍女來到房中,卻什么人也沒有,那侍女也立即出去將房門鎖了。
“放我出去,你們要干嘛?”疏悅拉著門使勁搖道。
一片寂靜。
簾子后面突然出來個男子,拿著沾了迷藥的手帕一個箭步上來捂住了疏悅。
疏悅掙扎著,可越來越沒勁,手腳發軟,眼發花,眼皮也睜不開,一片模糊。
那邊北冥感受到了疏悅的危險,對著皇帝輕聲道:“父皇,兒臣與王妃約好去跪拜神靈,現在時辰到了,兒臣想先去,等會再來。”
“你們有此心,甚好,去吧,別誤了時辰。”
北冥拜別后直趕往疏悅所在之處。
破門進入后,見男子正在要解疏悅的裙帶。
北冥閃步,一瞬間掐住男子的脖子道:“你是誰,敢動本王的王妃,說,想怎么死?”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
男子被甩出去,北冥一掌男子的手斷了。
男子吃痛急急起身道:“王爺饒命,就算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動王妃,是七王妃用賤內及小兒的性命相威脅,讓我來玷污五王妃,并讓皇上撞見。”
北冥鐵青著臉道:“給我滾,我不想在王妃面前殺了你,我答應過她,不濫殺無辜。”
男子連滾帶爬跑了出去。
北冥焦急的看了看疏悅,幸好不是毒,只是一般的迷藥,北冥才舒了一口氣。
房門外吵鬧著,一侍衛踢開房門,緊隨身后的是皇上和幾個皇子。
北冥起身迎道:“父皇,不知您來此有何事?”
“朕聽七王妃說有個男子與五王妃進來此房間,那人不是你,就來看看。叫七王妃進來,讓她侍女來認認,什么眼神,竟這等眼拙,連五皇子都不知。”
“父皇,我也是為了五哥和五嫂的名譽才如實告知,誰知是侍女看錯了,我這就命人杖斃了眼拙的侍女,請父皇息怒。”夏悠然及其委屈的哭訴。
夏悠然看了看床上,道:“五嫂怎么了?是不舒服嗎?”
北冥揖手道:“父皇,兒臣本來要和王妃去跪拜,哪知王妃突感不適,暈倒了。”
皇帝本就疑心,道:“快傳太醫,好好給五王妃看看,到底得了什么病?”
太醫急匆匆進來,北冥眼睛看著太醫的眼睛道:“王妃就麻煩太醫好好看看。”
北冥使用了魅心術,太醫的眼睛變幻了一瞬間便恢復正常。
太醫整過脈后,跪到皇帝面前喜滋滋道:“皇上,五王妃并非有疾,而是有喜了。是氣血不足,加上身子重,進而才會暈厥。”
“好,好,朕可聽到好消息了,既然五王妃有喜了,賞黃金萬兩,五皇子好好照顧王妃。”皇上由衷笑著。
北冥拜謝道:“父皇,悅兒清清白白,以后可不容別人這樣污蔑,這樣有損皇家顏面。”
“來人,杖斃侍女,七王妃禁足一月,以后皇子之間應和睦,不得搬弄是非,再讓朕聽到不耳之言,絕不姑息。”皇帝說完怒著拂袖而去。
皇帝走后,北冥對北罌道:“七弟,我有事想和你單獨說說。”
所有人也識趣的退了出去。
北冥看了看疏悅,輕輕摸了摸她的臉,很是隱忍,一字一句道:“北罌,管好你的王妃,如若再有下次,我一定讓她生不如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北罌臉色由蒼白轉化憤怒,咬緊牙冠道:“我不會再讓夏悠然傷害小七,但是你今日編的謊言太過了,看你日后如何圓。還有,無論如何我絕不會放棄小七,她是我一生摯愛。”
“七弟可真會說笑,悅兒是本王的王妃,我們夫妻之間的事輪不到外人置喙,還有不是你放不放手,而是悅兒心不在你那,她的心屬于本王的。你該關心的是你的王妃,而不是整日惦記別人的女人,這人還是你的嫂嫂。”
北罌看了一眼疏悅,和盤托出:“我的嫂嫂?陰王真是好大的能耐。等我處理完人間之事,我便會帶小七離開,我和她的曾經不是你能比的。”說完轉身離去。
一個時辰后,疏悅醒來。
“我不是被下了迷藥,怎么在自己房間?”疏悅驚恐的看著竹蕊。
小竹憂心的哭道:“王妃,今日幸好有王爺在,不然就出大事了。是奴婢的錯,中了七王妃的奸計,幸好你沒事。”
竹蕊大氣都不喘的與疏悅講述了發生的過程。
疏悅聽后笑了,笑得很開心。
竹蕊道:“王妃,你不會嚇到了吧,還笑得出來。”
“哎呀!我是感到幸福,幸福的笑,幸福的笑……王爺真的很憤怒?”
竹蕊委屈巴巴道:“看來王妃真沒事,是我嚇傻了。現在還能開玩笑。”
申時北冥還沒來疏悅房中,聽竹蕊說是去了皇上那。
疏悅一直在房中等著。
看著入神的門終于被推開了,疏悅跑過去緊緊抱著北冥,溫柔道:“謝謝你,一直以來這么疼我,護我……”
北冥很享受著片刻的相擁,盡管他明白這是感激,不是愛!
“北冥,我午間有話對你說,但現在不適合講,我覺得再等等”疏悅聞著滿身檀香的北冥說道。
其實,疏悅想說自己會學著愛北冥。但是今日發生的事,讓她止步,因為她不想讓北冥覺得自己現在說愛他,是感激。
沒有感激,沒有委屈,沒有任何的雜質,清澈可見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