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侍女竹蕊端進來為疏悅準備的狩獵服。
“王妃,這是王爺專門給你挑的狩獵裝,竹蕊這就為王妃穿上。”
竹蕊弄了了一會,就穿戴好了,道:“王妃,你要是個男子也是個迷死人的美男子。”
疏悅微笑低聲道:“你真會說,還迷人……不過,我要真是男子該多好。”
至少不會愛上他,也可仗劍走天涯。
外面北冥喊道:“王妃好了嗎?要錯過狩獵了。”
疏悅出了房門,看著一身黑色裝的北冥,道:“我怎么覺得你今日更好看呢?”
“那是悅兒以前沒怎么看我,以后你會覺得更好看的。”
侍女捂嘴笑道:“王爺王妃是最般配的,真是明珠配美玉。”
北冥笑道:“有眼光。”
北冥和疏悅來到獵場,好像是已經有點晚,別的皇子公主都出發了。
皇帝坐在高臺上,正品著茶,北冥帶著疏悅去行了禮。
“父皇見諒,昨晚兒臣喝多了,今就有些晚了。”
皇帝笑道:“你呀,你呀,不在皇宮的時間長了,忘了規矩,以后少些玩性,畢竟成家了。”
北冥笑著答應,謝過皇帝后,帶著疏悅也去狩獵。
疏悅不明道:“你為什么要說你喝多了,明明是我不想起床。”
“你現在是我妻子,這點小事何須放在心上。說吧,你想要什么,我給你獵。”
“你去吧,獵到什么都喜歡,我就在這附近轉轉。”
“好,那你小心點”說完策馬而去。
疏悅騎在馬上,慢悠悠的轉著,皇家的林場方圓幾里都是蒼天大樹,被保護得很好,飛禽走獸種類甚多。時不時有鳥在樹上啼鳴,有兔子探頭探腦。
疏悅正在看著一只灰兔一跳一跳,忽然感覺耳后一陣風,一只箭精準的射在兔子上,前面的兔子瞬間倒地。
射箭之人快馬上前,抓了兔子,滿臉笑意的回過頭,正是北罌。
北罌看著眼前的疏悅,手中的兔子不自覺的丟了,四目相對,心中滋味萬千。
半晌,北罌喉嚨動著道:“小七,真的是你?你可還好?”
疏悅手緊緊握著,指甲深深切入肉中,讓疼痛提醒自己不可以哭,不可以在那么卑微,嘆聲道:“拖七王爺的福,一切都好。”
北罌眼睛濕潤道:“小七,你別這樣稱呼我,我還是你的北罌,我找你找了好久,你瘦了。”
“不,你不是我的,你只是個騙子,你深愛著夏悠然你可以告訴我,為什么要騙我?我本想歷經山河,誰曾想愛你如命,也要了我半條命,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你走后,我夢里是你,醒來卻無你,就這樣一個時辰一個時辰熬過來,終究是太執著于你,竟忘了來時的初衷。”說完眼淚還是不自覺的流下來。
北罌一個勁的搖頭道:“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這樣,我愛你,此生只愛你一人。但是眼下我不能告訴你原因,慢慢你就會知道,這一切我都是為了和你在一起。”
“你還要騙我嗎?連灰飛煙滅你都能想出來,還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北罌還要說些什么,就聽見有人在叫他。
“七哥,你怎么跑這么快?我們都追不上了。”北文說道。
看了還掛著淚珠的疏悅道:“喲,五嫂也在。怎么哭了?”
北罌眼眸低垂,恐慌看著北文,從牙齒縫中擠出:“五嫂?”
北文天真無邪道:“是呀,應該是那日你因病沒上早朝,五嫂就是耀萊的星月公主清容,故而你不知。”
疏悅抹了淚道:“沒事,只是風沙瞇了眼,恕我眼拙,不知是七皇子。”
跟上來的夏悠然看到北罌看疏的神情,生氣道:“只是風沙瞇了眼嗎?怕是人瞇了眼吧!”
“七王妃這醋吃得委時沒道理,我的妻子怎會被別人瞇了眼。”不知何時,北冥來到疏悅身旁。
十二皇子北文調和道:“哎呀!純屬誤會,大家出來狩獵,就該高高興興的。”
“誤會?我可不許別人出言侮辱我妻子,再有下次,可不會這么算了。”北冥縱身一躍,丟下自己的馬,與疏悅同騎一匹馬。
夏悠然惱道:“不就是一個癡癡傻傻的人留在皇宮無用,被寄養在道觀的人,你要感謝上蒼,讓你恢復正常了,積些功德,而不是讓自己的內人也出來禍害別人。”
疏悅聽見別人這么說北冥,心里很不舒服。
“你憑什么這么說我夫君,我夫君以前怎樣關你什么事,有這閑功夫,還不如多想想你自己,管好自己的嘴,真是惡毒。”
北罌臉上很是難看,連疏悅也沒見過他那張溫柔的臉可以這么陰沉。
“都給我住嘴。”
北冥笑著道:“那我和悅兒先走了,你們慢慢獵。”
騎著馬走了一會,疏悅與北冥都沒說話,疏悅都能聽見北冥的心跳聲,雖然北冥不知怎的,身體總是冷冰冰的,寒意一陣陣襲來,此時疏悅卻感到暖的。
疏悅先開口道:“北冥,謝謝你!”
“你我之間不必說這些,況且,你剛才也不是幫我了嘛,我心底就認定你是我唯一的妻子,夫君愿為你付出一切,這顆心隨便你蹂躪,它是你的。”
疏悅——
在林間轉了許久,才慢慢回到起點。
狩獵的人都差不多回來了,圓場上皇子差不多都回來,北冥帶著疏悅也來到圓場。
太子北源道:“七弟獵了多少呀?你可說過要拿今年狩獵的桂冠,贏得白玉杯給七王妃。”
北文道:“七哥,七嫂恩愛有加,七哥肯定是獵得最多的。”
北罌眼神憂郁的看著疏悅,內心掙扎一會。
“應該是五哥最多吧?”
北冥笑道:“七弟這就猜錯了,我一只也沒獵到,陪你五嫂盡顧著看風景了。我從小在外野慣了,現在好不容易娶了娘子,新婚燕爾,難免得多陪陪。”
北罌忍住所有的情緒,要說些什么。
就聽見公公在臺上喊道:“狩獵結果出來了,獵得最多的是七皇子北罌。”
皇帝很是高興的給北罌發了白玉杯,還說了幾句褒獎之詞,只是北罌卻沒有任何笑容。
回到王府,疏悅沐浴后穿上最喜愛的白色紗衣。
今晚是十五,月亮像個圓盤,照亮整個大地。
都說物是人非,一點沒錯,很多事情是不能強求的,就像北罌不愛她。
吃了那么多苦,最后只是可笑的猴子撈月。
疏悅對竹蕊道:“王爺去哪了?”
“王爺自從狩獵回來就一直在書房沒出來,晚飯都沒吃,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入。”
疏悅內心隱約感覺今日的北冥與往日有些不同,一陣擔心道:“我去看看。”疾步去往攬悅閣。
影衛關勁在門口攔著道:“王妃,今晚王爺不見任何人,請王妃見諒。”
疏悅溫和道:“關勁,我只想看看北冥,他好好的我就出來,好嗎?就看一眼,他問起你就說我以死相逼。”
“王妃……這……這恐怕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疏悅說著越過關勁,侍女被攔了下來。
疏悅一顆心提得很高,往常北冥這個時辰都會去看她,和她斗嘴,更不會讓人攔著,這王府就沒有她不能去的地方。
今日,北冥的臉色很不對一會紅一會白。
疏悅自責:“我該想到他今日肯定有事的。”想著便加快步伐跑向書房。
推開門,環視了書房一周,北冥正蜷縮在書桌邊。
疏悅拉著他冰冷的手道:“北冥,你怎么了?你的手怎么這么冷?”說著將他的手拉到嘴邊哈這氣。
北冥道:“沒事……悅兒,聽話,你……你先去去休息,我一會就好了。”
疏悅看著講話都困難的北冥,心里揪著的疼,顫抖的手給他把脈,“怎么會這樣,這脈搏怎么會這么弱?你到底怎么了?”
北冥道:“好冷……好冷。”
疏悅從柜子里拿棉被將北冥裹著,“還冷嗎?”。
“沒用的,疏悅你走,我只想護你,不愿你看到我如今的樣子。”北冥想推疏悅走,可是漸漸失去意識。
疏悅抱著他哭道:“北冥,你別嚇我,你怎么了?”
摸著越來越冷的北冥,疏悅突然想到,九尾狐的狐尾可以抵御萬年寒冰,只是需要斷尾后與才能化為暖流與傷者血融合。
疏悅念了訣,喚出七尾,取下墻上掛著的劍,毫不猶豫的砍下一條。再劃開北冥手心,狐尾遇到血立即化為一股氣流注入北冥的體內。
北冥的臉色緩和了一點,可是這根本不足以使他身體暖起來。
斷尾之痛就像是萬把刀齊齊插入體內,疏悅疼得發不出聲,使勁了最后的力氣,再砍下一條尾巴,給北冥輸入。
看著北冥的臉色一點點好起來,她卻支撐不住了,倒在了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