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萊與北辰開戰后,傷員很多,輕傷的在戰場就地醫治,傷重的要送到巫醫館。
疏悅近日都往巫醫館跑,幫著婆婆醫治傷員。
看著這么多傷員,一個個女人沒了丈夫,一個個孩子沒有了父親,就很是傷感。
借著月光,疏悅如往常般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巫春府。
巫師在放門口等著道:“明日隨我去太子府。”
“太子府?為什么要去,我不去。”疏悅害怕道。
“你在怕什么?以為我會將你送給太子?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巫師戲謔道。“今日且去休息吧,明日我在大殿等你。”
看著疏悅進入房中關上房門,巫師低聲道:“我怎會讓別人傷害你”,摸了摸胸口道:“我的心不聽使喚跟你走了,我將不是我。”
第二日清晨,巫師帶著疏悅來到太子府。
“妹妹,我的好妹妹,終于找到你了。”太子迎上來拉著疏悅激動道。
疏悅嚇得退了一步,
“妹妹?”
“是呀!父皇已經下旨后天便辦認親儀式,到時你就是公主,也就是我的妹妹。”
疏悅一頭霧水看著巫師。
巫師道:“陛下認你為女兒,你便是公主,你要知道如果違背旨意便是死罪。”
太子緊著道:“你要是公主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比起現在來說簡直是上天了。你好好想想,后日在天下人面前,你必須是父皇在微服私訪時與富商女生的女兒。”
疏悅知道現在說什么也沒用。
太子高興道:“這就對了嘛,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用完午膳后,巫師與疏悅出了太子府。
大街上人來人往,嘈雜聲不斷,可疏悅就像什么也沒聽見,什么也看不見,呆呆的走著。
突然,疏悅被巫師拉入懷中,她才反應過來,原來是一信使騎著馬送急報,差點就撞到她。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還是高興傻了?”巫師看著懷中的人怒道。
疏悅掙脫懷中,哭著道:“我是不想活了,誰讓你救我了?你就是個騙子。”
巫師看著哭成淚人的疏悅,慌著道:“你哭什么?我就怕你受傷。”
疏悅更是傷心,蹲著埋頭痛哭。
街上的人圍過來,看看巫師,又看看蹲在地上的人。
一老婦道:“小兩口吵架有什么,床頭吵架床尾和。當男人的就該哄著點媳婦,一看就是新婚夫妻,當丈夫的還不會哄媳婦。”
巫師尷尬道:“老婦說得極是,新媳婦脾氣還挺大,我又時常惹得她不開心。這不,今日就為一點小事把人惹哭了,我真是該打。”說完,便扶疏悅起來。
疏悅起身看著圍了一圈人,害羞得紅了臉,任由巫師給她擦了淚。
“娘子,走吧,我這就給你買你喜歡的簪子。”巫師牽著疏悅越過人群。
巫師道:“各位散了吧,小夫妻吵架很正常。”
人群笑笑也是散了。
走了一段路,疏悅甩開巫師的手道:“可以放開了。”
巫師道:“真生氣了?好了,今晚我親自給你做飯當賠罪,好不好?”
“不好,我要你幫我找的魂魄怎么樣了?別在耍花樣。”
“你以為找魂魄這么容易?我找了這么久,費了我多少靈力你知道嗎?不過,我找到了方位,就在北辰。”
疏悅顫抖道:“在北辰?你確定嗎?”
“我的追魂術出神入化,怎可有錯。只是眼下你不能去找他,你必須要先接受認親儀式,否則不光你要問罪,連我也要同罪。”
疏悅被淚水模糊的點了點頭。
到了冊封之日,皇宮中的紫玄宮掛滿了五顏六色的幔帳,喜慶之色很是洋溢。
宮中的侍女給疏悅穿戴好后,出了紫玄宮,巫師已經在門口等著。看著一襲紅色衣裙的疏悅,更是移不開眼。巫師柔聲道:“我牽你去大殿。”
大殿內,陛下高座于虎椅之上,兩側全是大臣。疏悅有點害怕,好在巫師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撫。
走近,巫師與疏悅齊齊下跪道:“愿天佑耀萊,陛下萬歲!”
“平身”
“謝陛下”
巫師道:“陛下尋女多年,今終迎公主回宮,真是可喜可賀,陛下福澤綿延。”
大臣們齊齊附和道:“恭喜陛下尋得公主,天佑耀萊,陛下萬歲。”
“今朕尋回愛女清容,觀日月星辰,皆明于蒼穹,特封為星月公主,愿天佑耀萊,永世興昌。”
根據禮節一系列的跪拜后,終于可以回到紫玄宮休息。
在紫玄宮中的幾日,也沒什么人來,只有兩個侍女照顧疏悅,巫師也沒來過。
疏悅幾次想去巫醫館看看婆婆,奈何侍衛把手嚴密,根本沒有機會出去。
今日,太子來到紫玄宮。還未入門就聽見太子叫著妹妹。
疏悅迎出來揖手道:“太子今日來紫玄宮,不知何事?”
太子道:“妹妹,父皇給你尋了一門好親事,走,快跟本太子走。”
疏悅來不及多想便被太子拉到大殿,陛下依然高坐虎椅。殿內站了幾位大臣,疏悅來不及細看,先是給陛下行了禮。
陛下開口道:“我耀萊愿與北辰結百年之好,將朕的愛女星月公主送往北辰和親。不知使臣對朕的誠意是否滿意?”
疏悅慌忙看著使臣,使臣也是一臉驚著的看著疏悅,使臣竟是秦許。
秦許立即收回了表情道:“北辰與耀萊今后便是一家親,陛下真是慷慨,將自己的愛女星月公主與我北辰聯姻,我定會回稟北辰皇帝,陛下誠意感天動地。”
“哈哈……好,那兩國就此休戰,休養生息,今立下盟約,結百年之好。”
秦許道:“那后日我們便迎公主回北辰。”
疏悅根本無心聽他們的對話,心里一肚子的委屈,“肯定是那個巫師把我賣了,我咒他不得好死!”
聽見陛下道:“那就請使臣后殿用膳。”
疏悅便急急道:“父皇,兒臣有些不適,想先行告退。”
陛下看了看使臣,道:“去吧,好好休息,后日便走了,父王還真是不舍呢。”說完還抹了抹眼角。
疏悅沒心思看他表演便揖手而退。徑直往巫春府跑去,進入府中,便被幾個小娥攔了下來。
其中一個道:“公主,巫師突身染重病,臥床不起,還請公主莫要打擾。”
“你們讓開,我今日一定要見到巫師,”疏悅邊說邊推搡著。“各位姐姐,行行好,我后日便要走了,還沒好好感謝巫師一番,怎能安心離去。”說完眼淚掉了下來,也許只有疏悅知道,這淚是苦的。
小娥們見狀,便都停了下來互相看了看。疏悅隨即推開一人跑到巫師房中。
巫師躺在床上,僅僅幾天真是消瘦了不少,面色蒼白,雙目緊閉。仿佛幾日前的巫師是另一個人,眼前的這個人虛弱得連只螞蟻都踩不死。
疏悅走近,給他把了把脈。他的脈搏跳一下,好一會才又跳一下,而且真氣也沒有,像是捶死之人。
疏悅竟深處心痛道:“我本來還想著和你鬧一場,就算打不過也得把你寢室砸了,肯定是你的主意讓我去和親,你還說要幫我找北罌的魂魄,你倒是起來找呀,你不是很神氣嗎?怎么成這副模樣了。”本來是來找氣鬧的,最后確是淚眼婆娑。
“你確實對我不好,我干嘛要為你流淚,你死不死關我什么事”。疏悅說著止不住的哭著。來人間以來,誰幫她,和她親近一點的都沒有好下場,不是死就是傷。往事一幕幕,疏悅跪著哭得喘不過氣。
就這樣在巫師房中坐了兩日,第三天有人來將疏悅帶走,給他梳洗打扮好后,穿了一件紅色紗衣。耀萊的吉祥色為紅色,這邊的人也喜歡穿紅色,大街上一眼望去,就像好多紅色火苗。
迎親的使臣已經在等著她,陛下過來拉著疏悅輕聲道:“你好好想清楚,是耀萊救了你,巫師和巫醫館的婆婆朕不會虧待,如若你說了什么不該說的我就會讓他們生不如死。好好在北辰呆著,如若被退婚,朕先拿巫醫開刀,再輪到你,聽懂了嗎?”
疏悅震驚的看著皇上,隨后微笑道:“陛下說的哪里話,清容既然已經是耀萊的公主自當為耀萊盡心盡力,怎會被退婚。。”
“真不愧是朕的好女兒,你好好在北辰,朕會親自為你祈禱”
“那就謝陛下”疏悅說完被人扶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