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不打算殺她的，有個這么好的人來襯托本郡主的高貴，有什么不好呢？可惜啊，我那位母親，竟是個不安分的，有了那么一個好情人，偏又想著有個正室的名分......”

“可那不是皇帝的賜婚嗎？怎么就成她不安分了？”姬瑤是個不懂就問的好姑娘。

“是，那是皇帝賜婚，可是她接到旨意后，可是高興的很呢，畢竟是正室嘛.......”說道這里，眼底帶上了幾分恨意。

“她若是真的那么喜歡那姓衛的，有人逼她嫁人，她便應該恪守婦道，自刎才是！”

看著她低垂的眸子，過了好久，姬瑤才道：“你真是個瘋子。”

“本郡主心情不好，便要找點兒樂子，便去找衛柳，誰知，她即使被貶謫出京，那衛家的人也不敢怠慢她，倒讓她比以前更自在了，連性子都開闊了許多......”

衛迎閉了閉眼，一句不想再聽了。

她這樣的瘋子，越是看著別人高興，心中的怒火便越是燒的旺。

都說到了如此地步，后續便能猜得透了：

那簡州的衛家，哪里有什么有些身手的護院呢，于是她便直接讓如惠潛進府去將自己的妹妹打暈，再喂了毒，也不知是那衛柳命大還是藥的劑量沒夠，一路上雖是昏昏沉沉，但好歹是挺過去了，于是，遇到了可以為她報仇的姬瑤。

可是卻并不是如姬瑤所想。

“.....我故意讓如惠還吊著她的一條命，就是讓她在大荒之地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那個人，最怕黑了......”

姬瑤想著那時候在一片黑暗中齟齬獨行，一身傲骨的少女，倒是笑了一下。

“這你可就猜錯了，她可是個不錯的姑娘，死之前，也還是一身傲氣，滿身風骨。”頓了一下，又瞧她一眼：“可比你這條不知何時就會竄出來咬人一口的毒蛇要得好多了！”

季如夢一愣，想起了她得知衛柳怕黑的時候。

那是元宵燈會，彼時她們兩個約在翡翠樓見面，正吃著，突然一陣風駛來，將蠟燭盡數吹滅，她自己驚叫了一聲，躲進了她懷里，她不斷安撫著自己，待小二將蠟燭重新點燃時，自己紅著臉問：“我是不是......是不是很沒有用啊？”

衛柳夸張的糅著自己的手臂，道：“那有什么，本姑娘這么大膽的人呢，也怕黑呢！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臉上又白了幾分，勉強笑道：“是么？”

“我倒是好奇，依你的性子，怎么著也得好生折磨她一番，更要讓她知道你們的關系才行，這樣也能再打擊她一次，就是不知道，你怎么就直接讓人給送走了呢？”

季如夢又恢復了那已經讓姬瑤看厭了的假笑：“我可沒那個興致。”

“哦，是這么著啊——”可她倒是覺得，是這季如夢戲演著演著就投入了真感情，然后，出于某種不愿意讓她衛小柳知道自己的真面目的膽怯的心態才這么做的呢！

陸大人臉色難看，問：“可你為何要殺這陳少夫人，她與你無冤無仇......”

“自是因為——她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