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們衛家，分明是軍候之家，但那牌匾為何卻只是寫了個衛府嗎？”

問完話，卻也不等著回答，自顧自地又接了上去：“因為哪，相比于這種超品官職的名頭，還是四大世家的衛字更為好用一些……因為吶，在本朝太祖皇帝之前，咱們家衛家便已經是在江南一帶頗有名望的世家大族…….”

姬瑤也不阻止，只是環抱著胸，隨意依靠在那屏風上，等著他說個一二三出來。

“我們衛家……盛名的衛家，便被你這么個不知從哪里鉆出來的小女子給毀了！”衛迎一手撐著桌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那眼睛都還睜不開，只是隨意抓著桌上的酒壇便往姬瑤的方向砸過去。

她也沒有躲，只是隨手一拍，“Duang”的一聲，那壇子便砸到了對面人的額上，那人也被砸得向后一仰，徹底得倒在了地上。

幸好那壇子是個空的。

酒壇應聲而碎，碎片被他墊在了身下。

一息過后，便有了一抹紅從那砸傷出流淌下來。

她心中暗罵一句：活該。

簡直就是個瘋子！果然，還是那個德行！

姬瑤也不去扶他，只問道：“衛夫人如何了？”

“衛夫人？呵，你還有臉提我娘？我告訴你，我娘昨晚便連夜搬出了衛府，今早便送來了合離書，放話——我爹若是不簽，那她便叫她爹上京來！”

“我沒了娘親了——衛柳，咱們沒有娘親了——”

他扶著墻壁，慢慢站起來，只對著一個方向罵：“我娘自你進府，便對你千好萬好，自問沒有什么地方對不住你，可你呢？卻害得他們夫妻離心，害的我……”

姬瑤嗤笑一聲：“害的你沒有了一位以身作則的好父親，害的你以后可能再沒有令人羨慕不納妾侍的令人羨慕的和睦父母，對嗎？”

“難道不是嗎？”聲音陡然大了起來，帶著質問。

“衛迎啊衛迎，你這樣自私的人……該說不愧是衛大老爺那樣一個自私的人教出來的嗎？本姑娘沒空聽你廢話……”

一掌揮開向自己撲過來的臟手，又丟了個法訣過去，讓他再動不了。

姬瑤覺得，她的心情從沒有這么糟過，她實在想不通，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或者也是自欺欺人？但……這些也都跟她無關了。

踏出房門時，又停下了腳步，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道：“你知道，你是如何坐上這個位置的么？”

那邊卻只有深重的飽含著痛苦的喘息聲。

姬瑤這才想到，他現在應該說不了話，方才，似乎下手有些重？

笑了笑，便說：“你記得那時候衛柳有一段時間喜歡男扮女裝出去玩兒么？”

衛迎瞪大了眼睛。

“對，沒錯，就是你想得那樣，衛柳跟著他外祖父學得了一些兵法，且學得好不錯，那日，高雯彤帶著這小姑娘去了他們家的校場，那日你的頂頭上司也在那里，她通過一些自己的功夫贏得了他的贊賞，誰知道，將她錯認成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