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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在接到圣旨沒幾天,朱棣就帶著徐儀華和三個孩子到應天府。在應天府的城門前,有一個人著急地來回走動,還時不時向外面看,這個人就是魏國公府的管家福壽。福壽乃是徐達在攻打北平的時候所救,福壽因為感激徐達,所以就留在他身邊。雖然福壽的魏國公府的管家,但是徐達一直都把他當作是兄弟。當徐達忙于公務的時候,福壽就會把徐儀華和徐允恭交給福壽照顧,兩人也把福壽當作是長輩一樣尊敬。

福壽一看到朱棣的馬車,就立即跑過去。福壽大聲喊“燕王爺”,朱棣就把車簾拿開。當徐儀華見到福壽的時候覺得很驚訝,朱棣把徐儀華扶下馬車。福壽向徐儀華行禮,徐儀華立即把福壽扶起來。徐儀華問福壽,為什么會在這里?福壽一臉凝重地看著徐儀華。徐儀華問福壽,是不是徐達出事?

福壽說,徐達前段時間得了背疽,而且越來越嚴重。明太祖朱元璋聽說之后,就立即命太醫(yī)診治,但是病情還是沒有好轉(zhuǎn)。聽到福壽這樣說,徐儀華腿腳一軟就跌坐在地上。朱棣看到這樣的情形,第一時間就快步走到徐儀華身邊,蹲下把徐儀華擁進懷里問她發(fā)生什么事?

徐儀華哽咽地說:“福壽叔說,爹前段時間得了背疽,結果就越來越嚴重。父皇聽說之后就派一位太醫(yī)為爹診治,可是病情卻一直沒有好轉(zhuǎn)。”說道這里徐儀華就抽泣起來。徐儀華眼泛淚光地望著朱棣,說:“王爺,我們先回魏國公府好不好?我想在爹身邊照顧他。”

徐儀華開始責怪自己:“我這個女兒真的很不孝,直到現(xiàn)在才知道爹病重。即便我嫁到北平,我也應該多關心爹一點。如果我早點知道爹得了背疽的話,也許爹就不會病得這么厲害。”說完還打自己耳光,朱棣立刻制止。朱棣把徐儀華緊緊抱著,心疼地說:“儀華,你不要責怪自己,這不是你的錯。我相信即便你在,岳父大人他也會瞞著你,他不會想讓你擔心。”朱棣說完,徐儀華就嚎啕大哭。

平靜下來之后,徐儀華就即刻與福壽一起回魏國公府。徐儀華去到徐達的房間,看見徐達還在床上睡著。徐儀華看到徐達一臉蒼白,就覺得很心疼。在徐儀華的心里,徐達就好像不倒翁一樣,永遠都不會倒下,可是如今徐達病倒,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才可以痊愈,想著想著徐儀華就哭起來。

徐儀華不想吵醒徐達,就用手捂著嘴。雖然徐儀華壓抑著,但是徐達還是聽到了動靜。徐達睜開眼睛,看到徐儀華在身邊,一臉驚喜。徐儀華看見徐達醒過來,就握著他的手。徐儀華叫了一聲“爹”,跟著就泣不成聲。徐達有些責怪地說:“見到爹不是應該開心的嗎?怎么哭起來了?”

徐儀華撲倒在徐達懷里,緊緊抱著徐達,嘴里不停地叫著“爹”,然后就嚎啕大哭。徐達用手撫摸徐儀華的頭部,一臉慈愛地看著她。一會兒之后,徐儀華就平靜下來。她離開徐達的懷抱,用手擦去臉上的眼淚。徐儀華握著徐達的手,說:“爹,對不起,女兒到現(xiàn)在才來看你。如果女兒早早知道你病重的話,女兒就可以早日回來照顧你。”

徐達微微一笑,說:“傻孩子,這怎么可以怪你?如今你要相夫教子,還要管理整個燕王府,又怎么可以時常回來?雖然北平和應天府相隔并不遠,但是來回還是要一些時日在,這樣你會很辛苦的。”聽到徐達為自己著想,徐儀華覺得很心疼。徐儀華哽咽地說:“你是我爹,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回來。”

徐儀華決定,無論徐達說什么,自己都要留下來照顧他。第二天,朱棣就和徐儀華進宮,兩人向明太祖朱元璋行禮,明太祖朱元璋第一時間把徐儀華扶起來。明太祖朱元璋握著徐儀華的手,輕拍她的手背,說:“儀華,你不用擔心,朕一定會讓那些太醫(yī)把徐達治好。”徐儀華跪倒在地上,鄭重地向明太祖朱元璋磕頭。

明太祖朱元璋再次把徐儀華扶起來,他仔細打量徐儀華,說:“儀華,你的臉色不是很好啊!”徐儀華說:“兒臣擔心爹的病情,所以睡得不是很好。”明太祖朱元璋有些責怪地說:“儀華,你不照顧好自己,又怎么可以照顧好徐達呢?”徐儀華望著明太祖朱元璋,充滿歉意地說:“父皇教訓得是,兒臣一定會好好休息。”

之后,徐儀華和朱棣去到太醫(yī)院,詢問徐達的情況。太醫(yī)對徐儀華說,他們一定會盡力診治。但是現(xiàn)在徐達的情況不容樂觀,太醫(yī)叫徐儀華要做最壞打算。離開皇宮之后,徐儀華就沒有出聲。朱棣一臉心疼地看著徐儀華,他緊緊握著徐儀華的手,希望可以傳遞一些力量給徐儀華。

徐儀華喃喃地說:“可以進入太醫(yī)院的,都是其中的佼佼者。如今連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都沒有十足把握可以治好爹。”朱棣把徐儀華擁進懷里,說:“儀華,我不相信普天之下就沒有人可以治好岳父大人的病。明天我讓父皇昭告天下,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徐儀華眼泛淚光地說:“爹從小就沒有親人,一個人孤苦伶仃地長大。后來遇到父皇,就跟著他一起征戰(zhàn)天下。征戰(zhàn)多年之后,終于可以一統(tǒng)天下。本來以為爹可以好好過日子,誰知娘因病而亡,現(xiàn)在連他自己也……”徐儀華越說越激動。

徐儀華哭著說:“爹一直都是恪守本分,從來都不會濫殺無辜,更加不會恃寵而驕。為什么老天爺不能讓爹多活幾年?為什么現(xiàn)在就要把他帶走?”徐儀華就嚎啕大哭,朱棣就緊緊抱著她。徐儀華每天都會去照顧徐達,而且還會帶著三個孩子前去。徐達見到三個孩子,就會笑得合不攏嘴。

三個孩子非常乖巧,徐達就越發(fā)喜歡。三個孩子陪著徐達聊天,把他哄得開心得不得了。徐儀華離開徐達的房間,就見到福壽正走過來。徐儀華走到福壽面前跪倒在地上,向他表示感謝。福壽把徐儀華扶起來,說:“小姐,你這樣就折煞老奴了。要是沒有老爺?shù)脑挘吓赡茉缇退懒恕_@么多年以來,老爺一直把老奴當作是親人,老奴也是把老爺當作是親人。既然是親人,那就沒有必要再說什么。”聽到福壽這樣說,徐儀華的心里面非常感動。

徐儀華問:“福壽叔,這次爹真的好不了了嗎?他真的要離開了嗎?”福壽說:“小姐,死有重于泰山、有輕于鴻毛。國家繁榮穩(wěn)定,百姓安居樂業(yè)。能夠娶到心愛之人為妻,并且育有兩個懂事、乖巧的孩子。老爺想要得到的,在有生之年都得到了。所以對于老爺來說,他已經(jīng)無憾了。”

徐儀華問福壽,有沒有通知徐允恭?福壽說他已經(jīng)派人通知。徐允恭的相貌比徐達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以說是貌若潘安。因為徐達的關系,徐允恭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讀兵書。他希望自己長大之后,能夠像徐達那樣成為一代名將。徐允恭不但喜歡讀兵書,對四書五經(jīng)、經(jīng)史子集也很喜歡,可以說是文武雙全。

徐達早早就把徐允恭帶到軍營鍛煉,他希望徐允恭能夠從低做起,通過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往上爬,到最后成為能夠獨當一面的將軍。明太祖朱元璋曾經(jīng)召見徐允恭,明太祖朱元璋跟徐允恭交談之后,覺得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就讓他到勛衛(wèi)署左軍都督府做事。徐達沒有想到,明太祖朱元璋會安排徐允恭到一個這么顯要的地方工作。

徐達覺得,明太祖朱元璋真是對自己太好。不但把徐儀華許配給自己疼愛的兒子,還對徐允恭委以重任,徐達對明太祖朱元璋真是無以為報。徐允恭叫徐達放心,自己一定會好好為明太祖朱元璋、為百姓辦事。徐達聽見徐允恭這樣說,心里面都覺得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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