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菀之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他怎么上來了？

顧衍掀起眼皮，淡漠地掃了她一眼，薄唇輕啟：“六分鐘。”

陸菀之低頭看了一眼手機，距離他掛電話的那個時刻正好過去了六分鐘。

呃……這個人，這么多年了還是一如既往地死板。

陸菀之抬起頭，尷尬地扯起一絲笑容，“不好意思，剛剛找不到包。”

顧衍微不可聞地凝了一下右眉，“走吧！”

“好！”

陸菀之沒再反抗，麻利地跟了上去。

顧衍的身形削瘦，站著的時候筆直挺拔，黑色襯衫得體修身，愈發顯得他冷峻神秘。他的神色一直淡然寡寞，讓人覺得難以親近。

沉靜的電梯氣氛低沉讓人心顫。

陸菀之下意識地往旁邊挪開了半步，手指絞著包包的鏈條，直在心里祈求電梯快點到樓下。

好不容易出了電梯，上車的時候她才發現駕駛座上多了個人。

“江晚？”

江晚是顧衍的特助，從小在顧家長大，是顧衍的好朋友也是他最得力的伙伴。

他笑瞇瞇地沖陸菀之揮了揮手，“菀之，好久不見！”

兩人正打招呼，顧衍已經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他微沉著臉，氣氛好像比剛才更低沉了幾分。

陸菀之凝了凝眉，有些為難。坐前面吧，她只是個蹭車的，沒資格坐前邊，坐后面吧，離顧衍太近，她覺得自己這一晚上都得胃疼。

“上車，后面！”

不管陸菀之如何糾結，顧衍干凈利落地幫她做出了決定。

陸菀之想著要不再掙扎一會兒，可江晚見到自家老板那張黑沉的臉，心里忍不住抖了抖，“菀之，上車吧。”

說話時，他的眼神總往后瞥，陸菀之哪能不曉得他的意思。

為了江晚這個一輩子被顧衍恐怖支配的可憐人，陸菀之決定救他一回，她打開了后座。

顧衍沉峻的臉色稍松了松。

因為江晚也在，車內的氣氛倒是比之前松快了不少。只是不知為何，陸菀之笑得開心，而顧衍的臉色卻漸漸地又沉了下來。

陸菀之以為顧衍不喜歡她多話，同江晚說了幾句之后，便就噤住了聲。

江晚覺得心中有一萬匹羊駝奔騰而過，老板，你擺這么臭的臉，是想把人給嚇死嗎？

顧衍見陸菀之不說話，轉眸望了她一眼，她正低垂著眼睛在玩手機軟件，不知看到什么，她的嘴角翹了起來，含笑的雙眸里有星光。

手機，這么好玩么？

顧衍低頭望了一眼自己的手機，除了必要的軟件，他的手機干凈得一塌糊涂。

“呵……”忽然，她輕笑出聲，但是很快她就噤住了，還下意識地抬眸望了顧衍一眼，生怕打擾到他。

“不好意思，我……”

“不用。”顧衍輕輕地說道，如墨雙眸凝視著她，擾了她一寸芳心。

陸菀之的心微顫了顫，手指緊緊攥著手里的手機。

正當她有些慌亂之時，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嚇得她手一抖，手機從手里滑了下去。

“鈴鈴鈴……”

手機一直響著，陸菀之忘了要去撿回來。

忽然，顧衍低下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