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菀之抓著顧衍的手漫無目的地往外走，直到走得老遠了，她才發現她一直沒松開顧衍，慌亂間她松開了手指，而顧衍卻在那一剎那又扣緊了。

“二、二哥……”陸菀之整個人都驚住了，心頭撲通撲通狂跳，像是要跳出來似的。一雙眼睛睜得老圓，眨巴眨巴盯著顧衍牽住她的手。

方才她是一時情急，而現在……顧衍是什么意思？

不。

她不能亂想。

陸菀之適時掐滅自己心中亂跳的火苗，往回抽了抽手。

但顧衍卻抓得更緊了，薄唇輕啟，吐出一句：“別鬧。”

這一句“別鬧”就像是一個糖衣炮彈，殺傷力十足，直接把陸菀之給打暈了。在與他親近的那些年里，他說的最多的就是——別鬧！

他從小性子冷淡，不善與人交往，最早對她亦是冷漠。忘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忽然親近了。她在他身邊鬧，在他身邊笑，他從來不會生氣，只會溫柔寵溺地說一句，別鬧！

陸菀之的思緒有些紛雜起來，不得不說，他實在會狙擊人心，就像此時此刻，她發現自己竟然又陷了進去。

可是……他有女朋友，她不能胡來。

不管如何，那個人，是無辜的。

陸菀之抬起眸，堅定無一絲波瀾地望著顧衍，“二哥，松手。”

雖然她一向性子溫軟，可是固執的時候是真的固執，下了決心的事兒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顧衍望著她如此神情，深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他松了松手指，道：“我送你回去。”

“好！”陸菀之收回手，盡管手心尚還存了他的余溫，但是她依舊能用如此冷靜的語調說話。

她想，她會越來越冷靜地對待他，將他深埋內心深處。這樣，她才能繼續愛他。

在他永遠不知道的地方繼續愛他。

從圓月山莊回去的路上，兩個人一直沒有說話，氣氛一度低沉。

江晚透過后視鏡頻頻地打量，可后座的兩個人一個低頭看電腦處理文件，另一個一直低頭玩手機。

玩手機的自然是陸菀之，她手機里似乎有很多好玩的東西，一路上她的眼睛就沒有移開過。

江晚忍不住開口問：“菀之，你在玩什么呢？看你玩了一路上手機了。”

陸菀之沒抬頭，手指依舊在操作，“測試幾款軟件。我一個師兄開發了幾款新軟件，讓我幫忙測試找找BUG。”

江晚眼睛里閃著驚喜，“你會測試軟件？”

“嗯，不止測試，我還開發呢。”陸菀之道。

江晚納悶地問道：“你不是學醫的么，怎么還會開發軟件？”

“個人興趣。”陸菀之淡淡地回了一句，說完之后，她便好久沒有再開口。

江晚見她在忙，便也不再多打擾。

顧衍敲鍵盤的手停了幾分鐘，眼睛余光一直盯著認真做事的陸菀之，許久，他微微揚起了嘴角。

“師兄，那兩款軟件我已經測試好了，晚上回去給你發測試報告。這一次，比之前的BUG少了很多，不過還有幾個部分需要修改。”

忽然，車內響起了陸菀之清亮的聲音，這聲音之間隱隱帶著自信從容，連帶著她的眼睛里都閃著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