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帝君怎么有興致降臨凡間，難不成仙家甘露食多了，要來換換口味？”陸以修沒了在大殿時的冰冷，此時痞氣的很，在老熟人面前可沒必要再裝病了。

“當年你大鬧南天門，毀壞仙家盛景，被關押后還沖破封印，逃到凡間藏匿。如今還敢出現在我面前，是不是偏要把你丟到誅魂塔之中練一練，你才肯老實。”司翊珩沒有睜眼，繼續調息。

“你我兄弟一場，知曉我那不過是被惡靈侵了心智，將我關押封印不過是做給眾神看的。”陸以修坐到了圓凳上，拿起桌上的蜜餞吃了一個，“而且當年封印不是我沖破的，是你身邊那個鳳族女娃放我出來的，可不算私自出逃啊。”

“她放你出來？”司翊珩終于不淡定了，睜開了眼。

“她幫我解封印，我幫她破結界，互惠互利。”陸以修朝司翊珩眨眨眼。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害死了她！”司翊珩坐不住了，走到陸以修面前，往日輕風云淡的臉上，此時寫滿了憤怒。

“誒誒誒，話可以亂說，鍋可不能亂甩。她一心求死，只為解救蒼生，替你分憂解難。那結界呀，遲早都關不住她，我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陸以修推著司翊珩坐到自己對面，讓司翊珩息怒。

司翊珩何嘗不知道，但他不想讓她死，不想！心中郁結不快，一拳砸到了桌子上，桌上便出現了一個裂痕。

陸以修皺眉，表情凝重，我的楠木桌子喲！

“你此次來凡間是為了璃山惡靈的事吧，當年那鳳族女娃的心魄沒震住那些惡靈？”

司翊珩搖頭，調整了一下情緒，緩緩道：“也不知為何，挽鳳的心魄沒有凈化惡靈，只是將它們鎮壓了。如今惡靈蠢蠢欲動，欲沖出牢籠，眾神仙在找新的魂靈可以重新壓制惡靈。”

“所以，你找到了浮然。”陸以修的聲音有些冷了下來，唇間透露出一抹冷笑，“不瞞你說，這丫頭我看上了，我在人間守了她九世，在過一世她就可以修成人仙，與我長相廝守，你可不要壞了我的好事！”

“天下蒼生與個人情愛你終是要選一個，我不會收手，你若想守她那就守著吧。”

“我沒你和鳳族女娃那么高尚，天下人與我何干，從始至終我想守著的，不過是她一人罷了。”陸以修冷冷的勾起唇角，頭也不回的走了。

司翊珩望著陸以修的背影嘆息，逆天而為，你又能守到何時呢。

浮然的臉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徘徊，像極了曾經的挽鳳。

他身為青玄帝君，理應維護六界安寧。他不想傷害任何一人，但事實如此，無論對錯，由不得他選。

“帝君，殺了我。”

“帝君，若能以挽鳳區區一條姓名，而救萬千生靈，那是再值得不過了。”

挽鳳的聲音還一遍又一遍的在司翊珩的耳邊回響。若說回憶如一縷青煙，一抬眼變消散了，即使已過千年，心中的痛仍不能消逝。

司翊珩長舒一口氣，挽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