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鮮血……

我看著地上倒下的趙氏。趙氏的血濺在我手上。我手上的玫瑰花瓣跳動得更歡了。

多么可笑。我因為殺趙氏培養的士兵，被石遵認為是親黨。加上偽造翡姓氏異性貴族，一升為親信。

不是所有的血盎蟲都喜歡，一定要新鮮的。

所以我明里暗里殺害了很多人。

十朵花瓣。

石遵在位一百八十三天

二十一朵花瓣。

石鑒在位一百零二天

新皇換了又換。梧桐，你那清澈的眼看到了嗎？什么祭祀天下太平，你的死，又有誰能記住呢？

讓天下太平是英雄。

可你是我的公主，就應該被我這惡魔鎖在塔里，在我身后。

我會和王子戰斗，會死在他劍下。

小可愛，我狠得下心嗎？

也許我根本狠不下你。

我是不是很笨。

四十多花瓣，

“五十朵了?！?

身體的精氣被它吸附，我就像一個回光返照的老人。

傷害我可以，可誰也不能傷害我的女人！

不知道怎樣稱呼會不會突兀。

可我怕沒時間了，我怕來不及，我多想抱著你。

我明白，那時候，我沒有勇氣。

我把趙氏的士兵殺得一個不剩，連逃亡的都殺了。

盎蟲有一個好處是，傷口會慢慢愈如初。

這樣，你就不會說我丑了吧？

四月，燕歸回到怡紅樓。

小玉把一本舞書給我，并把這些天學跳舞的感受說給我聽。

燕歸第一次看到小玉非常嚴肅專業地指導。

“肩不要動，手臂向后的要更后?！?

我咬緊牙關練習。

“對不起，我又錯了。”

“不用對我說抱歉，你只管練習?！?

連小玉都那么努力，我為什么還要退縮？

翡公子一直沒有來。

我們是那么默契的明白，弒殺的一天，要來了！

六月。

“這是西域進貢的美女。”

我帶著面紗。

“摘下面紗給我看看！”

燕歸摘下了面紗，西域的紋身，分白的妝容。一下子讓人離不開眼，心動。

只一瞬，溫大臣就叫侍女戴上燕歸面紗，離開了大堂。

“那明明是燕歸，怡紅樓的清館舞娘！”

“好像沒聽過她講話。原來是西域的?！贝蟪紓兡钅钸哆?。

“絕了，圣上一定聽過怡紅樓戲曲的風聲，今天有好戲看了?！?

兩個月前，小翠聽說符生要殺了苻堅，寫上信，送小飛鴿給翡公子。

翡公子接到信笑笑，給了信給小女孩。

燕歸眼神精亮地吃著甜點。

未央宮歌舞升平。

“陛下，臣尋有一舞獻給陛下。”

白色的衣帶紛飛，白鞋越到準備好的臺上，看著符生，舞一曲一《醉仙曲》。

手袖指著符生，再收回玩弄在手中。

兩手擺成圈，又拉著衣袖清舞。

想一個仙子向最愛的人獻舞，高潔，活潑，溫柔，利落。

像冬天的桃雪，夏日的梨花，她面似玫瑰，身似冥花。

燕歸，額，不，鳳棲梧手中玩弄的不是空氣，而是盎蟲絲。

耳朵里的輕風盎不停地提醒，“對，快了，他肚子里的盎蟲咬出來了?！?

符生只覺得昏昏欲睡。